心有餘悸的錢一一使勁的咽了一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一下,伸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巨大的驚恐過後,錢一一頓感自己口幹舌燥,趕緊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瓶礦泉水,仰起頭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而張銘也是長長唿出一口氣,轉身看向自己一方人員的身後,隻見趙鬆河趙順趙忠三人此時非常的狼狽,衣服上都有著幾處被鋒利藤蔓滑過的痕跡,而三人身後還有著刀子和另外一名趙氏打手,隻見趙氏打手的右臂血流如注,鮮血頓時染紅了一小片地麵。


    趙鬆河深唿吸一口氣,隨後嗓音沙啞的說:“刀子!就你們兩個人嗎?其他的人呢?”刀子一邊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止血藥和繃帶,雙手撕拉一聲將受傷男人的袖子撕開,迴頭看了一眼說話的趙鬆河,便將自己的目光重新落在受傷男人的手臂上,抓緊時間的處理傷口,並沒有說一句話。而此時刀子沒有任何言語,已經最為直接的告訴了趙鬆河,此時自己一行人除了現場的五人,其他人已經全部交代在剛才的食腐草,此刻已經成為了食腐草的口中糧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趙鬆河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雙眼絕望的看著趙忠,雙手抓著自己兒子的肩膀不停的晃動。


    而趙忠此時身上和臉上也有著幾道輕傷,先是將自己的老爹攙扶到一旁坐下,隨後伸手向刀子拿來醫療包,開始給自己的老爹和自己包紮傷口。


    而趙順此時的雙眼則是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他的右手不停的握緊手中的手槍,隨後再慢慢鬆開,再次握緊,隨後鬆開,像是做著什麽重大的決定一般,可是趙順抬眼看到刀子此時正在冷冷的看著自己,隨後心中的念頭就暫時消失,佯裝疲憊的坐在一旁,大口喘息。


    而一旁的張銘確實敏銳的抓住了趙順此時的微小表情,也猜到了趙順此時的心理想法,無外乎想此時趁機做掉趙鬆河父子,但是又畏懼刀子的身手和實力,所以趙順此時隻能暫時隱忍,繼續此次行動。但是有一點,張銘也是徹底平靜下才發現,在場除了他們幾個第一時間逃跑的幾人沒有受傷,趙氏集團中隻有刀子和趙順身上幾乎看不到任何傷痕,也就是說,趙順這小子。。。。。


    而在張銘思考之時,趙順的目光直接落到張銘這裏,隨後趙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淡淡說:“現在我們這裏五個人,還有一個受傷,你們卻是六個人,轉瞬之間,優勢已經在你那邊了,對嗎?棋士。”趙順冷不丁的兩句話,讓雙方瞬間劍拔弩張,趙順說的沒錯,他們從原本的人數優勢,此時已經呈現了頹勢,而反觀張銘這邊,不僅有著人數的優勢,形勢已經開始出現反轉。


    聽到趙順這看似無奈,實則在瘋狂暗示刀子的一番話,張銘冷笑一聲淡淡說:“你不用在這裏暗示什麽,我來此地隻是為了錢一一的目標,隻要他說放棄,我們幾個隨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且我要講清楚,隻要你們不亂來,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張銘說完最後一個字,目光堅定的看向已經將匕首抽出來的刀子,張銘的這番話不是說給趙順聽的,而是說給刀子聽的,張銘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刀子的實力在自己幾人之上,而且有極大的可能刀子已經是精之境中品的強者!一旦真的動起手來,己方雖然占據人數優勢,但是並沒有多少勝算,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張銘不想徹底撕破臉,最好是可以一直保持這種微妙的平衡,直到此次行動結束。


    聽到張銘的話,刀子雙眼微眯,幾秒鍾後,緩緩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將自己背包中全部的淡水,紛紛拿出,分給趙氏集團的幾人。


    而張銘看到刀子的行動,一顆心輕鬆的了許多,取下自己的背包,將左手伸進去佯裝取一些補給品,並沒有任何人看到張銘左手無名指上的黑色戒指,此時正在微微散發著光芒。


    眾人受傷的包紮,沒有受傷的就開始休息,直到一陣讓陰風吹過,地底世界中竟然有著如此陰冷的寒風吹過,讓眾人都縮了縮脖子,而文哲更是打了一個冷戰,直接打了一個噴嚏。


    可是此時鄭仁卻如同詐屍一般猛地站起來,口中念念有詞:“陰風起,邪祟生,陰風起,邪祟生,活人進,死人出。”張銘被鄭仁如此劇烈的反應嚇了一跳,隨後起身來到鄭仁身邊,看著鄭仁慌亂的盯著四周,此時的鄭仁有點六神無主的樣子,張銘輕輕拍了拍鄭仁的肩膀詢問道:“怎麽了書呆子?”


    幾秒鍾後,鄭仁一個激靈扭頭對著錢一一說:“錢一一,如果此時讓你放棄,你甘心嗎?說心裏話!”錢一一突然被鄭仁如此古怪的情況先是嚇了一跳,隨後一番掙紮後,看了一眼身旁的同伴,錢一一知道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而身涉險地,他何嚐不知道同伴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但是。。。。。


    “不甘心。”錢一一這三個字仿佛是從牙縫中活生生擠出來一般,而錢一一此時更是扭過頭去,不敢直視鄭仁的眼睛。


    而聽到錢一一的迴答,鄭仁卻笑了,一掃剛才的古怪表情,重新恢複成為了那份書卷氣的樣子,隨後鄭仁在張銘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後,就重新來到眾人身旁,拍拍錢一一的肩膀說:“一個人有困難,一群人幫他扛,這種傻屌的行為,就是同伴呀。”聽到此話的錢一一,瞬間激動的看著鄭仁。


    而就在幾人說話期間,那陣陰風仿佛如同天地之間的無形掃把一般,將眾人眼前的霧霾全部掃幹淨,眾人這才全部起身,向懸崖對麵看去,之間兩個懸崖之間有著二十米左右的距離,並不是特別遠,但是也不是特別近。


    張銘再次將幾枚冷光棒扔到對麵,發現對麵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隱隱約約有著輕微的水流聲出現,但是張銘不怎麽確定,便讓眾人一起傾聽,最後洛鈴音的耳力的最好的,肯定了張銘的說法,眾人才相信前方有路,因為隻有流動的水才會有聲音,而水可以流動就說明有路,如果是斷頭路那麽水就會堆積成一個水潭,不會有任何聲音的,古井無波就是這個道理。


    “這麽遠怎麽過去?誰能跳遠這麽遠?”文哲突然說道,而一旁的行空則是繼續傻乎乎的背著文哲,就連剛才休息也是背著文哲休息的,眾人都陷入沉思,而此時刀子冷哼一聲,從身上取下斜跨的一團攀登繩,隨後將繩頭係在自己的匕首上,將剩餘的繩子整理好,隨後對著眾人說了兩個字:“散開。”


    眾人散開後,刀子後退十幾步,右手緊握手中的匕首,雙腿瞬間發力,快速的向懸崖處奔跑而出,起步的雙腳在身後留下兩個淺淺的坑,可見起步蹬地之時,刀子雙腿的力量。十幾步的距離對於刀子的速度來說恐怕一個眨眼都不到,隻見刀子距離懸崖邊處,右腳猛然發力蹬地,整個身體瞬間高高騰空數米,宛如一道彩虹一般,飛速的向對岸飛去,就好像奧運會的跳遠運動員一般,助跑,起跳,騰空,落地,幾個動作一氣而成,幹淨利落。經過幾秒鍾的空中騰空,刀子最後雙腳穩穩的站在對岸,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而刀子手中的匕首因為連接繩子,也隨著刀子過去,直接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繩索。


    到達對岸的刀子,將自己手中的匕首使勁的向地麵的岩石中插去,石頭宛如豆腐一般,沒有絲毫的阻力,整個匕首的刀刃便深深插入堅硬的岩石地麵,而刀子則是右腳踩在匕首的末端,朗聲說:“順著繩子爬過來。”


    張銘第一時間說:“我先來。”隨後將自己這邊的繩子找到一塊凸起的石頭牢牢係緊,匍匐在繩索上,向對岸爬過去。


    “讓他們幾個最後過,否則刀子直接砍斷繩索怎麽辦?他們是人質。”張銘爬上繩索之前,輕輕的對著洛鈴音說,而洛鈴音也是冰雪聰明,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利害,輕輕點頭。


    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對於張銘這種精之境下品之人,也就是幾個唿吸就爬過去了,二十分鍾後就算那名手臂受傷之人,也是在大家的幫助下,緩慢的通過了懸崖,再次出現在一處巨大的洞穴之內,眾人打著電燈,向洞穴深處走去,整個洞穴的內壁光滑如鏡,而且越往深處行走,越發有著淡淡的腥臭味道,雖然這股味道不刺鼻,但是在如此洞穴內,還是格外的明顯。


    目前一直處於開路先鋒的刀子瞬間伸出右手,低聲道:“停下!不太對!”隨即眾人將手中的電燈全部調整成遠聚光模式,隻見不遠處有一個水潭,一旁的岩縫中有著一股細小的水流緩緩流入水潭之中,那細小的水流匯入水潭,對於整個水潭來說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刀子麵色難看,迴頭輕聲說:“你確定你聽到的是水流聲?”張銘看了一眼洛鈴音後,輕輕點頭,緊接著刀子說:“這種還沒尿多的水流,怎麽可能發出讓你能夠聽到的聲音,別忘記我們可是走了五六分鍾的路程,起碼有幾百米的距離!這麽遠的距離你根本不可能聽到這股水流的聲音!”刀子的語速越說越快,隨後開始招唿大家慢慢向後退去,順著原路返迴!


    正當大家開始慢慢向來路退迴之時,密不透風的洞穴內再次出現一陣寒冷的陰風!吹的眾人身體的汗毛都倒立起來!


    鄭仁更是低吼:“陰風起,邪祟生!”而就在鄭仁低聲說完這句話後,一道宛如手指甲滑玻璃,難受至極的嗓音在整個洞穴內響起!


    “桀桀桀,你們終於來了,好久沒有新鮮的人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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