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三人品字形的站在一起,強烈的風吹動三人的發絲,張銘此時大腦飛速的運轉,分析著各種利弊,權衡著各種得失,隨手將眼鏡取下,折疊放進口袋中,張銘雙手向後捋過頭發,然後緩緩向前走出幾步,輕輕問道:“你說的確實很有吸引力,而且我也知道軍方的實力與勢力是何等的強大,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我是圍棋棋手出身,可能我的棋力不高,但是我知道一個道理,一盤名局是兩個棋力相當的棋手,你一手我一手才可以下出來的,況且圍棋中有棄子整形,棄子取勢,或者想要吃掉對方的十枚棋子,有時候需要先舍棄七枚棋子!所以我要知道你需要我帶給軍方的那個承諾到底是什麽?我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才可以得到?”張銘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灰色能量罩子的最邊緣,張銘不僅站在罩子的邊緣,同樣站在天台樓層的邊緣,右手食指與中指交疊,緩緩抬起,隨即猛然落下。


    仿佛在這一刻,張銘以整個中原市為棋盤,在與天地手談!


    兩人看向張銘那隨風吹動的背影,在張銘落子於虛空之時,兩人都猛然一震,瞳孔收縮,二人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其中緣由,那一刻的野心,已經溝通了天地,也就是說——棋局伊始,張銘恭請天地落子!


    齊從軍心中盤算得失,張銘雖然是難得一見的人才,但是就算他有著驚人的天賦和能力,那也需要有一個前提就是張銘能夠成長起來,徹底形成助力或者站立,再牛逼的天才,如果無法成長起來,終究是竹籃打水,空中樓閣。


    “如果你接受了這兩個條件,我要你在踏入氣之境後,加入我軍方,徹底歸屬軍方勢力。你放心,我知道你是自由執法者,所以我說的是在你徹底成為氣之境強者後。”齊從軍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之前種種話語,種種行為,不管是氣勢鎮壓,分析利弊,都是為了最後這一句話作為鋪墊。


    道理很簡單,軍方為你投入了那麽多的資源,給您培養成才了,最後跑到別人家賣力去了,天下哪有這麽白吃多占的道理?


    聽到齊從軍最後的要求,其實和張銘心中所想大致一樣,張銘同樣想到了這個結果,但是對於張銘來說,他是一個極端不喜歡被約束的人,張銘知道,如果自己答應了齊從軍的要求,那麽在他步入氣之境強者後,是肯定需要第一時間加入軍方的,成為一名徹底的軍人。張銘崇拜軍人,也渴望在戰場上殺敵立功,但是張銘從內心上來說,還是不喜歡任何的約束。


    五大勢力彼此揚長避短,相互彌補,單從可以公布出的紙麵數據來說,其實相差並不大,所以這就可以證明一件事,如果隻是想尋求一個靠山來說的話,五大勢力其實各有千秋,總體來說都可以。


    雖然齊從軍開出的條件非常非常的誘人,但是從你踏入軍營的那一刻開始,你就要長出軍人的骨頭,那是鋼鐵的紀律,是百煉鋼一般的意誌!


    如果真的想找靠山,從張銘的內心來說,張銘更傾向天行道商會。因為天行道商會除非是在執行商會任務,其他時候成員有著最為寬泛的自由。


    看到張銘沒有第一時間說話,陽光忍不住了,一步上前說道:“張銘,你知道空間本命屬性的含義嗎?”


    聽到陽光的問題,張銘短暫的從利益得失的思考中脫離出來,看向陽光,等待她的解釋。


    “空間本命屬性,覺醒的時間越早越好,因為大部分人都是在成為氣之境強者後,才知道自己覺醒的是何種屬性的能力,這種無法預見的覺醒,就像開盲盒一樣,開出什麽是什麽?而你呢?竟然在精之境下品三層左右的實力,就展現出你空間本命屬性的天賦,這說明什麽?你知道嗎?”陽光說到最後,竟然開始對著張銘大喊起來。


    “說明什麽?說明我比其他人更加早的知道自己的道路該怎麽走?有著更多的時間,對我的成長進行專屬的,針對性的訓練?”看著陽光對自己大喊大叫,張銘隻是微微皺眉就想出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而聽到張銘竟然一針見血的說出了其中最為關鍵的理由,陽光明顯一愣,然後狠狠一跺腳,氣唿唿的背對張銘,不再看他。


    “你說的很對。很多氣之境強者在成為氣之境後,才知道自己是什麽屬性,從而才進行針對性的提升和訓練,而其中比較優秀一些的人,是在精之境上品時期,陸陸續續表現出自己的本命屬性,從而進行針對性的訓練。而我軍方在你之前,空間本命屬性最為優秀的戰士,也是在精之境中品六層的時候,因為偶然的一次機會,才展示出空間本命屬性的蛛絲馬跡,而你是在精之境下品就有如此展現,你可是比她領先整整一個小境界!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先天本命屬性覺醒者。”看到陽光被張銘氣成那般模樣,齊從軍趕緊上前一步,搶過話題為張銘解釋。


    “他?是誰?”張銘不禁好奇的問著。


    而聽到張銘的詢問,陽光更是生氣,再一次使勁的跺腳。看到陽光這個樣子,又看著齊從軍那玩味的笑容,張銘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了,不由的眼睛瞥了兩眼陽光,在以眼神詢問,難道是她?


    齊從軍則是忍不住輕聲笑出,點點頭。


    我的乖乖,還真是她!那剛才齊從軍說的,將派遣最為優秀的空間屬性強者為自己的傳授經驗和護道,那最為優秀的空間屬性強者,難道也是她?


    張銘看著齊從軍,然後眼睛越睜越大,嘴巴也越張越大,在得到齊從軍再次肯定的答複後,張銘無奈的捂著自己的額頭,怪不得陽光會感覺到自己的空間屬性,原來,原來,她也是空間屬性!


    “怎麽樣?你考慮的如何?給我一個答複。”齊從軍晃了晃自己手中已經喝光的酒壺,最後一次詢問張銘,齊從軍是軍人,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簡單直接!


    張銘經過一兩分鍾的深思熟慮後,終於下定決心,對齊從軍說:“齊大哥,我想我不能保證在步入氣之境後加入軍方,所以我也不要求軍方對我進行任何資源傾斜,抱歉。”張銘立正站直,然後對著齊從軍輕輕鞠躬,算是表達一位後輩的歉意。


    聽到張銘的迴答,齊從軍的心中也有一絲怒火生氣,你大爺的臭小子,要不是穿著這身衣服不能對老百姓動手,老子今天非給你揍的滿地爪牙,你他媽的到底是腦袋裏那根線搭錯了?部隊怎麽了?部隊怎麽了?多麽光榮神聖的隊伍!為啥不加入?草的!


    雖然齊從軍的心中有著一萬瓶草泥馬狂奔而過,但是齊從軍還是變輕鎮靜,輕輕的問:“理由?”


    張銘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輕輕說:“我這個人吧,比較懶散,相比於您充滿誘惑力的條件,我更喜歡自由自在。”張銘真誠的笑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但是這口潔白的牙齒,此時在齊從軍的眼中,怎麽看著那麽礙眼呀,真想一個一個給他掰下來!


    齊從軍再次掏出酒壺,使勁的搖晃著酒壺,把最後一滴二鍋頭滴進嘴巴裏,齊從軍才不耐煩的擰好瓶蓋,貼在張銘麵前,然後使勁的瞪著他,張銘感受著齊從軍唿出的鼻息,尷尬的笑著,當然了這種笑,比哭還難看。


    就這麽被死死瞪了半分鍾,齊從軍長歎一聲,說了句:“罷了罷了!”


    另外二人都是輕哦一聲。


    “我就知道你這兔崽子會拒絕,所以在來的路上我專門請示了首長,如果你拒絕加入軍方後,還有一個折中的辦法。你聽不聽?”齊從軍瞅著張銘這個小兔崽子,越來越不順眼,趕緊說完趕緊走。


    “前兩個條件不變,最後的承諾稍作更改,簡單來說,就是軍方不限製你的自由,你的履曆也不徹底屬於軍方,算是編外人員,但是當軍方對你下達命令或者需要你協助的時候,你要義無反顧的為軍方賣命,當然這種命令或者任務,一定是你能力範圍內的,其他時候你依舊過你的的逍遙日子,能聽明白嗎?”齊從軍沒好氣的說出一大堆,然後瞥一眼張銘。


    張銘聽過齊從軍這所謂折中的條件後,思考十幾秒後,就點點頭:“如果是這種條件的話,我可以接受。”聽到張銘肯定的迴答後,齊從軍沒好氣的從自己褲兜裏拋出一個金屬方盒子扔給張銘。


    “裏麵是最新的隱形戰鬥眼鏡,你不是想要嗎?算是我個人給你的見麵禮。”齊從軍說完就示意陽光,後者伸手一抓將籠罩三人的能量罩子撤掉,而齊從軍再次看了一眼張銘,頭也不迴的走了。


    可是當齊從軍走出天台,走近公司內部後,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大老粗的嘴角上,去掛滿了笑容。好家夥,一個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兵王,怎麽可能是白癡?如果真是白癡,就活不到今天!


    “編外人員也行,不就是砸錢嘛!這都不是個事!人才才是最珍貴的!那些黃白之物一般的糞土,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齊從軍一邊暗自高興,一邊嘀咕著,同時小聲哼起了一首軍歌。


    而天台上,依舊在風中淩亂的二人,張銘還好說,腦子轉換的比較快,而陽光徹底傻了?


    發生了什麽?還有這種出乎意料的神反轉?事先小齊並沒有告訴我呀。現在要怎麽辦?怎麽辦?我這就成為張銘的老師兼保鏢了?他走過來了,走過來了,我該怎麽辦?


    慢慢走向陽光的張銘,此時根本不知道陽光這個“女孩子”心中到底在想什麽,張銘依舊以為陽光還在上自己的氣,所以就想說點什麽,緩解一下氛圍。


    “咳咳。。。那個啥。。。陽光老師?”張銘輕輕彎腰,在陽光身後叫了一聲。


    那一聲陽光老師,讓陽光瞬間全身過電一般的舒爽,多叫點,多叫幾聲,嘿嘿,快,多叫幾聲。


    看到陽光依舊背對自己,張銘以為陽光還在生氣,繼續輕輕說:“陽光老師,你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對。”


    嘖嘖嘖,這一聲一聲老師,聽著就是舒服,舒服呀!


    聽到張銘第二次叫自己老師,陽光輕聲咳嗽一聲,然後慢慢轉身看向張銘,陽光已經盡量的去克製自己的麵部表情,讓自己不要笑出來,但是還是有點忍不住,所以陽光此時的表情就比較。。。比較。。。怪異!


    “咳咳。。。剛才小齊的話你也聽到了,既然你接受了條件,那麽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專屬老師,以後叫師傅。”陽光一本正經的對著張銘指手畫腳。


    而聽到陽光的迴答,張銘也是輕笑,這小妮子難道不照照鏡子嗎?她現在這副表情,分明是想笑卻使勁憋著好嗎?


    “師傅!”張銘結結實實叫了一聲。


    而聽到被張銘叫師傅的陽光,徹底繃不住內心的喜悅,噗嗤一聲就笑出聲音來,發現自己失態,陽光瞬間轉身,使勁憋住自己的笑容,輕輕說:“你可是我的開山弟子,以後好好修行,不要荒廢了你這一身天賦,咳咳。你跟我來吧。開始今天的修行。”


    陽光說完捂著臉,就快步走去,而張銘也是聳聳肩無奈的跟上,兩人乘坐電梯來到公司門口,陽光讓張銘等一會,自己去開車。


    不久後,一輛粉紅色的甲殼蟲就停在張銘麵前,陽光打開車窗,示意張銘上車,張銘看著這粉嘟嘟的小汽車,不知道是上車還是不上車,這種可愛到家的外觀,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坐上去,會不會被懷疑自己被當做小白臉?


    而在車中的陽光,看到張銘那糾結和嫌棄的表情,一陣火大,直接開門下車,走到張銘旁邊,一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然後提著張銘的脖頸,直接硬塞進車中,最後再對著張銘屁股使勁踹了一腳。


    隨後滿意的拍拍雙手,重新坐迴駕駛位,對著還在扭曲身體的張銘說了一句:“係好安全帶!”然後一腳油門,一輛可愛的不得了的粉紅色甲殼蟲,衝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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