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此時隻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一般,全身所有絲絲縷縷的天地之氣都向自己身體正中央的中脘穴位匯聚,那絲絲縷縷的天地之氣就像是有莫名的領導一般,瘋狂的在張銘的經絡中左右衝撞,也不顧忌張銘的身體是否可以扛得住,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向中脘穴位進發。


    “這是發生什麽情況了?怎麽了?”打坐中的張銘不禁眉頭緊皺,不安的感受著體內傳來的絲絲刺痛感,那是經絡承受不住巨大衝力而發出的刺痛感,張銘更加的集中自己的意念,想要用自己的意念減緩那些天地之氣的衝撞速度,可是張銘嚐試了半天沒有絲毫作用,反而適得其反,在張銘刻意的意識控製下,那些天地之氣更加肆無忌憚的衝刺。


    “這樣下去肯定要完蛋!”張銘此時的情緒也開始變得慌張,體內天地之氣作亂,一個不留神全身筋脈是要受傷的,而且這還是最輕微的代價,如果運氣不好,當場吐血身亡都是有可能的。


    “怎麽辦?到底怎麽辦?”張銘的臉龐開始因為充血而變的赤紅,而那種氣血翻湧的感覺,越發強烈,可能下一秒張銘就無法壓製這種感覺,直接一口老血噴出。


    “冷靜,要冷靜!這種情況一定不是沒有原因的,要冷靜。”張銘再次放緩唿吸,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可是還是沒有任何作用,突然張銘想到了一個東西,就是自己腦子裏的那個玩意。


    “我都快要嗝屁了,你這破爛玩意到底能不能幫忙呢?”這個念頭剛剛從張銘的腦海中閃過,張銘就再也無法忍耐住自己的身體,一股巨大的體內反噬之力直接讓張銘一口鮮血噴出,張銘瞬間無法再維持自己打坐的姿勢,同時也瞬間睜開眼睛。


    而當張銘噴出鮮血後,張銘的身體直接跌倒在地麵上,而張銘依舊有鮮血流出的嘴角,讓張銘的口腔中充滿了鮮血的鐵鏽味道。


    “搞不好,真的要嗝屁!破石頭,你到底行不行?再不出手,我真死了!!”張銘出聲咒罵一聲,雙手撐地,慢慢直起身體,再次盤腿坐好,爭取最後的努力。


    不知是張銘腦海中的初元棋盤,天生靈物,已經擁有了靈智,還是出自其他什麽別的原因,當張銘稱唿它為破石頭的時候,始終以穩定速度旋轉在張銘腦海眾多初元棋盤,像是聽到張銘稱唿自己是破石頭,心生不滿,瞬間加速旋轉,一股股柔和的光暈瞬間充滿了張銘的腦海空間,像波紋一樣,溢出了張銘的腦海,出現在張銘的皮膚表麵,隻是一個唿吸的功夫,就將張銘全身籠罩其中,而被光暈籠罩後的張銘,感覺自己的身體猛然一輕,張銘心中暗喜,看來這玩意是開始發力了,既然如此今天自己還算命不該絕。


    張銘緊緊守住自己的心念,強撐著自己早就顫顫巍巍的身體,舌砥上顎,心守歸一,再次艱難的放緩自己的唿吸,一切交給那塊破石頭。


    初元棋盤散發出的光暈,從張銘的腦海中一直向外,包裹住張銘的身體後,再向張銘的身體內散發,一眨眼就將張銘的這具身體裏裏外外全部包裹,沒有絲毫遺漏的地方,而張銘經絡中那些瘋狂衝撞的天地之氣,在被這團光暈包裹住的一瞬間,就宛如時間瞬間停止一般,天地之氣再也沒有了先前的瘋狂衝撞,而是慢悠悠的向張銘身體上的中脘穴匯聚。


    雖然中脘穴如同張銘身體的漩渦中心,吸取著體內的天地之氣匯聚,那麽初元棋盤散發出的光暈就像是漩渦中心外麵再次出現的一個更加巨大的漩渦,光暈緩慢的推著所有絲絲縷縷的天地之氣,以緩慢的速度向中脘穴匯聚。


    隻不過在光暈的加持下,目前的張銘,不會有任何不適感,相反張銘的全身都暖洋洋的。這和剛才張銘全身刺痛的生不如死,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讓此時的張銘感覺躺在溫暖的沙灘上,曬著日光浴一般,說不出的舒服。


    當體內所有的天地之氣,從一絲一絲,慢慢匯聚成一股一股,最後再向中脘穴匯聚,此時的張銘還沒有內視的境界,不然張銘就可以自己看到,此時身體中心的中脘穴,就像是一處凹陷,而光暈正將從全身匯聚而來的天地之氣,在中脘穴的上方進行壓縮,光暈越來越縮小範圍,而那些天地之氣可以活動的空間則是越來越狹窄,直到從小溪匯聚成湖泊,無數絲絲縷縷的天地之氣在光暈的壓縮壓榨下,終於徹底形成一個液態的整體,宛如漂浮在中脘穴上麵的一大坨晶體剔透的水滴,此時的光暈卻並沒有繼續停下的意思。


    隻見張銘腦海中的初元棋盤,那塊不起眼的石板上直接分出一道虛影,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虛影,這道虛影一眨眼就來到張銘的身體內,而這個棋盤樣式的虛影正中心的天元位,恰好與張銘身體的中脘穴重疊在一起,而此時,張銘體內那最後一團明亮的光暈再次爆發出如太陽一般耀眼光芒,一瞬間將那一大坨水滴壓縮成固態,而當天地之氣形成的固態球狀形成的下一秒,那虛影棋盤的天元位,也就是和張銘自身中脘穴重疊的凹陷處,直接向黑洞一般,瞬間將那顆固態球體,吸附到自己的虛影棋盤之上,同時也是張銘的中脘穴。


    “叮”的一聲脆響,天地之力形成的散發著光芒的透明固態球體,像一枚棋子一般,紮根在張銘的中脘穴,也就是初手天元處。當以張銘這具身體為整個棋盤的第一手天元成功落子後,虛影棋盤便徹底消失,而張銘腦海中的九路初元棋盤上的天元處,同樣有著一枚光芒形成的棋子,穩穩當當的落在那裏。


    “以身為盤,星辰為子,初手天元,落於此驅,弈道一層,成。”當天地之氣形成的棋子落於棋盤之上,張銘的腦海中就出現這道聲響,響徹張銘的整個腦海,而張銘也從這段話語中,想明白了自己目前的狀況。


    難道說?自己已經到達了精之境下品一層的境界了嗎?


    “弈道,弈道,對沒錯,就是棋盤給我的記憶,初手天元嗎?還真是諷刺。”深諳棋理的張銘自然是清楚初手天元的困難,要麽一戰封神,要麽遺臭萬年,隻有這兩個極端。


    “以身為盤嗎?星辰為子嗎?如果我真的有這個能力,那麽我就試試吧!以我這身軀性命為棋盤,以這蒼穹星辰為棋子,看我到底能不能以血肉之軀,勝天半子!”當那道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結束後,也不知道是初嚐力量的張銘,一時的意氣風華,或者是他內心中本就不是那種甘心人下的性格使然,一時間竟然豪情萬丈起來。


    當那股狂喜的情緒褪去,冷靜下來的張銘,想到一個問題,自己才來學院一個月,如果就暴露出踏入精之境下品一層的實力,那麽自己這身體內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到時候是福是禍,可難說的很,所以還是要低調,要隱忍,要隱藏。


    隻有自己的實力能夠徹徹底底的保護自己自身的秘密之時,才是張銘一鳴驚人的時刻,好飯不怕晚。


    想到這裏的張銘,輕輕點頭,下定決心,自己在明天的一對一對練當中,還是要穩定發揮,哪怕成績很差很差,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能力。隻要不被淘汰,哪怕是最後一名的名次,也無所謂。


    感受著身體中那暖洋洋的感覺慢慢褪去,張銘睜開眼睛,輕輕站起,雙手張開,長長的唿吸一次,隨即握緊雙拳,感受著全身都充斥著力量的感覺,張銘不禁嘴角翹起,張銘可以感覺到自己身體中間位置的中脘穴,就像是一個小型的黑洞一樣,無時無刻的都在吸收著身邊的天地之氣,進入自己體內。


    “這算不算開掛?”張銘笑著摸了一下自己的中脘穴位置,四下張望一番,確定依舊沒有人後,慢慢向宿舍走去。


    而剛剛轉身走出幾步路的張銘,感覺自己的衣服,已經因為剛才的兇險,出了一身汗後,變成黏黏的感覺,那種感覺讓張銘很不舒服,張銘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雖然已經深夜十二點多,但是剛剛突破的張銘此時精神飽滿,根本沒有之前那種困乏的感覺,所以張銘也就停下腳步,歪頭想了一下,既然自己剛剛突破,為啥不體驗一把什麽感覺呢?


    想到這裏,張銘直接抬起左手,對著手環說:“導航出一處有水的地方,要很偏僻那種,最好遠點偏僻的。”張銘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大堆語音指令,也不知道手環能不能分辨出,隻見手環上一個出現了等待中的字樣,張銘也不禁驚訝,這麽囉嗦的語音指令都能聽懂?


    十幾秒後,手環傳出一道機械音:“開始導航,距離目的地,四十五分鍾。”張銘驚訝不已,這種奇葩地方,難道還真有?


    而且距離很遠的樣子,正好,距離遠點偏僻點,就不會有人發現我。既然如此,張銘正好可以徹底奔跑起來,感受一下自己剛剛突破後力量的提升。


    “遠點就遠點吧,反正可以試試突破後的力量。”雖然有著四十五分鍾的路程,但是張銘也沒有嫌路途長遠,反而躍躍欲試,擺好了一副準備起跑的姿勢,直接右腳蹬地,瞬間衝了出去。


    這一下蹬地,將地麵上的泥土都蹬飛一大塊,張銘感覺自己的身體瞬間就被右腳的力量推了出去,一個大步跨出竟然有著三四米的距離,張銘瞬間沉浸在充滿力量的喜悅中,然後再次加速,雙腿更加有力的蹬踏地麵,像一陣風一樣的奔跑起來。


    而張銘不知道的是,張銘此時佩戴的手環,沒有升級,隻是初入門的最最初級款,而手環推算出的距離和路線,是沒有踏出精之境下品一層的普通人時間,也就是說此時已經踏入一層境界的張銘,在他全力奔跑的時候,是不需要這麽久的時間的。


    數不清樹木的巨大樹木,一棵又一棵的從張銘身邊快速掠過,張銘此時的速度已經和運動員差不多了,飛快的奔跑讓張銘感受著全身那使不完的力量,這種力量滿足感讓張銘咧著嘴巴開心的大笑起來。


    就這樣張銘跑了二十多分鍾後,氣喘籲籲的張銘終於來到了一處自山體上流下,在低窪處自然匯聚成的一處小潭附近,潺潺流水聲,接著零散的月光,星星點點的發射出波光粼粼的美感。


    有時候緣分這種東西,其實說起來非常非常的奇妙,平時張銘如果訓練後出了一身臭汗,會義無反顧的走迴宿舍,畢竟學院是有澡堂的,在澡堂中衝洗一番,就是平時張銘的習慣,但是今天不知道是緣分使然,或者說是命中注定,本來一身汗的張銘,腦子拎不清一般的非要向學院後山的深山老林子裏麵鑽,就好像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一樣。


    非要在某個時間,做一些平時根本不會做,並且違背自己習慣,違背常理的稀奇古怪事情。


    “哇塞,這地方真是不錯,自然形成的一小塊潭水,真想直接一個猛子跳進去呀。”而當張銘看見眼前的一處世外風景後,更加感覺自己身上被汗水打濕的衣服,越發的讓自己全身難受。


    張銘四下打量一番,這鬼地方也不會有什麽人,直接脫下自己的上衣,脫下自己的褲子,穿著一個褲衩,站到水潭邊上,直接一個猛子紮進去。


    身體被清涼的山泉水瞬間包裹,那種沁入心脾的涼意讓張銘內心中一陣舒爽,雙明雙手前伸,雙腿快速的上下拍打水麵,正在閉上眼睛陶醉中的張銘,突然感覺自己的雙手碰到了什麽東西。


    是兩團軟綿綿的東西,因為在水中張銘是閉著眼睛的,所以張銘不知道或者說下意識的雙手抓了抓那兩團肉團似的東西,下一秒,張銘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上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撞擊,像是被踹了一腳。


    自己的腦袋被巨大力量攻擊後的張銘,直接胡亂的扒出水麵,將自己的腦袋第一時間探出水麵,緊接著就用自己的右手胡亂的將臉上的流水抹去,而當張銘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張銘看到了一張嬌羞且想要吃人的憤怒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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