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有些無奈,搖了搖頭,說道:“好你個郭老頭,你到底講不講理,這個餘長卿乃是王道長的弟子,跟貧道有什麽幹係呢?再說了,餘長卿去闖蕩江湖也就罷了,你居然是讓你的愛女郭瑤瑤也是離開了郭家,你倒是真的放心呀!”


    說到這件事情,郭聖草卻也是有些無奈了,隻得歎道:“你們兩個牛鼻子是有所不知呀,當聽說餘長卿這個小兔崽子離開青羊宮,前往古川鎮之後,瑤瑤留下了一封書信便是離開了郭家。雖說我已經讓郭毅前往江湖之中找尋瑤瑤了,可是那個丫頭太過於鬼靈精怪了,隻怕是郭毅也是找不到瑤瑤呀!我的子女之中,瑤瑤是最有天賦的,年紀輕輕便是得到了天毒聖女的稱號,若是她磕了碰了,那我……那我定要你們兩個牛鼻子償命。”


    郭聖草看上去有些幹瘦,身體都有些佝僂了,不過,卻也是沒有人便是敢小瞧了郭聖草,當初郭聖草行走江湖的時候可是留下了太多的傳說了。眼下郭聖草這般不講理,王奇陽跟張素也都是不敢再去惹惱郭聖草了,張素隻得說道:“你個郭老頭也真是的,既然知道瑤瑤已經是名動江湖的天毒聖女了,又何必為她擔心呢?若是她想要接手你們郭家,她肯定是需要在江湖之中行走一番的,不然的話,你郭家的威名又該去何處呢?或者,你想要讓郭毅接手郭家,眼下讓他去江湖之中闖蕩一二卻也沒什麽不可以的。年輕人呀,總是要去經曆這些東西,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又哪裏可以長得大呢?想當初,你不是一人行走江湖,闖下了威名?”


    聞言,郭聖草便是歎了歎,隻是依然是心急如焚,他很擔心郭瑤瑤,當即便是說道:“張素,你這個牛鼻子占卜向來都有一套,我要你為瑤瑤卜上一卦,若是瑤瑤會有危險的話,我便是馬上前去江湖之中做些事情,讓大家都知道我西川郭家的厲害。”


    郭聖草當然是什麽都做得出來,這點不管是王奇陽還是張素都很清楚,張素也是有些無奈,當即說道:“好了,郭老頭,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喝些茶吧,有些事情,也是需要聊一聊了。”


    丈人峰和青龍崗之間的月城湖旁,月城湖周,青山環衛,畫意盎然,碧綠湖水,宛如明鏡,四周山穀,倒映水中,朝暉夕陰,雲蒸霞披,山姿水色,令人沉醉。在一處亭台之中坐下之後,便是有著道士上了小火爐和茶壺,還有一些精致不俗的茶點,道士離開之後,張素說道:“兩位的來意貧道都已經知道了,無非便是一個想要找迴愛徒,一個想要找迴愛女,說到底卻也都是為了尋人。真的想要尋人的話,那琅琊山萬卷閣的三知先生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郭聖草聞言,拿起了一塊茶點吃了下去,隨即便是歎道:“三知先生號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文’,知曉天文地理到底還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知曉人文卻不是那麽簡單了。不過,看他的做法到底還是知曉一些人文的,當知道鑄劍門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他便是讓自己的弟子何昆侖前去古川鎮,一副想要卷入到這趟渾水之中的模樣。隻是,這個三知先生隻要是有些腦子,隻怕也是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選擇了,他到底是怎麽想的,誰也不清楚呀。”


    聞言,王奇陽哈哈一笑,道:“既然你都知道這一點,還沒有老糊塗,那你又有什麽好擔心的。這一次你隻是讓瑤瑤離開西川郭家的話,誰也是不會太在意的,若是你都已經放郭毅出手了,那就有很多人都要好好掂量掂量了,郭聖草呀,你可真是糊塗呀。”


    郭聖草眼下可是不想聽王奇陽說話,想到郭瑤瑤是被餘長卿拐走的,郭聖草就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冷哼道:“哼,王牛鼻子,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算計些什麽,我心裏都很清楚的。那柄捭闔劍,難道就這般重要嗎?餘長卿那個小兔子崽子,真的能夠提迴捭闔劍嗎?小兔崽子修行了你的混元劍,可是還遠遠沒有達到你這般的高度,讓他前往江湖之中,又是那般的一個小兔崽子,他又可以做些什麽呢?”


    郭聖草如此不講理,王奇陽隻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說道:“郭老頭,你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這件事情並非是我想要插手,而是壽王李傑一封書信讓餘長卿離開的青羊宮!哼,捭闔劍很顯然是有人布局,想要攪亂朝野江湖,壽王李傑想要解決這件事情,當然是想要利用江湖之中的勢力。”


    郭聖草當即倒也是沒有多說什麽了,而張素卻是微微一笑,道:“到底是壽王殿下,確實是有些手段呀,隻是讓餘長卿隻身入江湖便是引動了四川的江湖勢力,青羊宮也好,還是西川郭家也罷,都要卷入到其中了。”


    郭聖草也不僅僅隻是一個郭聖草,他有著自己的看法,當即苦笑一番,雖然嘴上罵著餘長卿,但是他也是不希望餘長卿出事,當即說道:“這麽說來,你們青羊宮這一次也會心甘情願卷入到其中了嗎?牛鼻子,隻要是你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那我也是可以給你一些支持。”


    郭聖草這句話很顯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張素跟王奇陽對視了一眼,隨即王奇陽搖了搖頭,郭聖草當即大怒,就要破口大罵,不過王奇陽卻是說道:“郭老頭,能不能不要這麽著急,便是聽我把話說完呢?”


    郭聖草看了看王奇陽, 隨即便是當即說明了自己的態度,道:“王奇陽,你給我聽清楚了,餘長卿雖然是一個小兔崽子,也是十分可惡,不過,既然他可以得到瑤瑤的傾心,那他就是我西川郭家的人,你若是膽敢拋棄餘長卿,那我也是跟你沒完。”


    王奇陽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也是要發作,不過張素趕緊說道:“我說你們兩個貴庚呀?兩人年紀加起來一百多歲了,居然還像是孩子一般。既然眼下一舉一動均是牽動著江湖的一切,不要說是我們有所舉動了,哪怕是門下一個弟子有所舉動也會引起人的無限遐想,既然是這樣,處理這些事情便是需要好好考慮清楚了。”


    郭聖草跟王奇陽還是沒有衝動了,張素這才說道:“一柄捭闔劍可是不可以引起江湖這般轟動,說到底還是有人覬覦這個天下了。能夠布置如此的大局,對方的本事不低呀。”


    郭聖草眼下到底還是冷靜下來了,他想了想,歎道:“玩弄這些手段,我們這些江湖之中的人便是不如那些文人或者是別的人了,他們要是真的想要玩弄手段,我們便是唯有被他們玩弄的份了。不久前,一個自稱是七公子的文弱公子到了西川求見我,我便是與之見了見,對方以江湖之重來讓我聽他使喚,可是我卻是沒有答應他。在西川地界,我郭家也還是有些影響力的,當時他離開之後便是派人前去跟著,可是,也隻是幾個時辰之後,那個文弱的公子便是擺脫了我西川郭家的人。這個七公子,或許便是布置這個大局的人,隻要是揪出了這個人,這個局便是可以破了吧?”


    張素跟王奇陽對視了一眼,隨後兩人都是搖了搖頭,王奇陽便是說道:“不管怎麽看,這個七公子都是一個組織,而並非是一兩人,至於那個文弱的公子也不可能就是七公子,也隻是一個傀儡罷了。七公子這樣嚴密的一個組織,豈是這麽容易便是被揪出來的?”


    郭聖草也是一下子便是看穿了一切了,他想了想,道:“這麽說來,還是那個捭闔劍。隻是,眼下誰敢輕易去握緊那柄捭闔劍呢?若是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握緊那柄捭闔劍便是找死呀。捭闔劍的這個局,很明顯便是利用了人心,這可是最難破的局了。”


    話一出口,郭聖草當即便是一驚,道:“王牛鼻子,你這般說來,你是想要讓餘長卿持劍?餘長卿持劍,你是想要讓他去送死嗎?餘長卿雖說是有些練武的天賦,可是那又如何呢?那柄捭闔劍的重量可不是他能夠承擔的!一旦他真的去持劍的話,那你也會立時便是將其逐出青羊宮,到時候他可就是人人喊打喊殺的存在了。舉步維艱,一步一死戰,如此,你都可以讓餘長卿去承擔嗎?”


    郭聖草話一出口,張素跟王奇陽都是沉默了,很顯然,眼下他們心裏也正是這樣想的,郭聖草當即又要發作,不過最後還是坐在了椅子之上,端起了張素倒滿的茶,喝了一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問道:“兩位道長,餘長卿是你們看著長大的,你們也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隻是,我想知道你們給他準備的活路在何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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