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繕白馬寺?


    李傑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對於李傑來說,與其修繕白馬寺,倒是不如將修繕白馬寺的錢財用來賑濟百姓。而就在這時候,天空開始下起了雪,李傑歎道:“李總管,你看,這天空又是開始下起了小雪,不知道這一場風雪之中又有幾人將會被凍死在路旁呀!杜陵有布衣,老大意轉拙。許身一何愚,竊比稷與契。居然成濩落,白首甘契闊。蓋棺事則已,此誌常覬豁。窮年憂黎元,歎息腸內熱。取笑同學翁,浩歌彌激烈。非無江海誌,瀟灑送日月。生逢堯舜君,不忍便永訣。當今廊廟具,構廈豈雲缺。葵藿傾太陽,物性固難奪。顧惟螻蟻輩,但自求其穴。胡為慕大鯨,輒擬偃溟渤。以茲悟生理,獨恥事幹謁。兀兀遂至今,忍為塵埃沒。終愧巢與由,未能易其節。沈飲聊自譴,放歌破愁絕。歲暮百草零,疾風高岡裂。天衢陰崢嶸,客子中夜發。霜嚴衣帶斷,指直不得結。淩晨過驪山,禦榻在嵽嵲。蚩尤塞寒空,蹴蹋崖穀滑。瑤池氣鬱律,羽林相摩戛。君臣留歡娛,樂動殷膠葛。賜浴皆長纓,與宴非短褐。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鞭撻其夫家,聚斂貢城闕。聖人筐篚恩,實欲邦國活。臣如忽至理,君豈棄此物。多士盈朝廷,仁者宜戰栗。況聞內金盤,盡在衛霍室。中堂有神仙,煙霧蒙玉質。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勸客駝蹄羹,霜橙壓香橘。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北轅就涇渭,官渡又改轍。群冰從西下,極目高崒兀。疑是崆峒來,恐觸天柱折。河梁幸未坼,枝撐聲窸窣。行李相攀援,川廣不可越。老妻寄異縣,十口隔風雪。誰能久不顧,庶往共饑渴。入門聞號咷,幼子餓已卒。吾寧舍一哀,裏巷亦嗚咽。所愧為人父,無食致夭折。豈知秋禾登,貧窶有倉卒。生常免租稅,名不隸征伐。撫跡猶酸辛,平人固騷屑。默思失業徒,因念遠戍卒。憂端齊終南,澒洞不可掇。”


    李傑便是如此詠誦了杜甫的《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到了後麵的時候,李傑幾乎是一字一泣了,見到李傑如此,李昌符也是裝在潸然淚下,看了看李傑平素吃的東西,歎道:“壽王殿下,你眼下所用之物已經是如此節儉了,隻怕是比之一些尋常百姓也是有所不如。隻是,建造這東都洛陽白馬寺,卻也是給了百姓一條解救之道呀!”


    李傑搖了搖頭,歎道:“‘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義,父子之情’,此乃是韓退之的想法,不過,卻也是本王的想法。李總管,這柄捭闔劍對於我們來說似乎並不算什麽,隻是要是流落江湖的話,難免會掀起一陣陣血雨腥風,如此一來,才是需要找到一個提放妥善安置捭闔劍。李總管,既然你都已經請王奇陽道長到鳳翔了,倒是不如便是讓王奇陽道長帶走捭闔劍吧。這柄捭闔劍也是需要一個安置的地方,青羊宮實力強大,倒是少有人敢去造次。再者,歐陽綺迴到長安之後,本王便是將歐陽綺的事情告知了楊樞相了,若是楊樞相願意的話,便是由楊樞相留住這柄捭闔劍卻也是不錯。”


    李昌符倒是沒有想到李傑居然將捭闔劍都交給了李昌符了,對於普通江湖人來說,或許這柄捭闔劍隻是他們可以握緊整個天下的強大力量,然而,對於李傑這樣的人來說,這柄捭闔劍就意味著太多了,李傑就連捭闔劍都願意交給楊複恭,那楊複恭對於李傑也是不會有所芥蒂的,李昌符想要讓李儇一直留在鳳翔當然是想要控製李儇,而眼下看來,或許李儇已經在別人的控製之下了。


    如此一來,李昌符卻是更不想讓李儇離開了,隻要李儇一直在鳳翔,那李昌符還是可以利用李儇,可一旦李儇離開之後,或許就將會被李傑等人控製。


    李昌符還是笑了笑,說道:“不錯,楊樞相的話,掌控了這柄捭闔劍倒也是再合適不過了。壽王殿下,既然你都已經為捭闔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去處了,倒是微臣過慮了。”


    李昌符這是想要挑撥李傑和楊複恭之間的關係,李傑倒也是願意給李昌符透出一些東西,當即歎了歎,表現出無所謂的模樣,道:“不過是一柄捭闔劍而已,在哪裏也都不是不可以。李總管,你的考慮卻也是不無道理,或許眼下這柄捭闔劍還是在江湖之中更好若是王奇陽道長到了,隻要是王道長願意的話,便是將這柄捭闔劍送給王道長,讓王道長帶走吧。”


    “是,壽王殿下,隻是這個老道長隻怕也不是一般人,或許輕易便是不會接受呀!”


    “這件事情便是由王奇陽道長決定吧,王奇陽道長不是一般人,或許便會是接受這柄捭闔劍才是。”


    “是,微臣知道該怎麽辦了。”


    李昌符迴答著,而這時候,壽王府的管家卻是走了過來,朝著李傑抱了抱拳,道:“壽王殿下,楊樞相到訪!”


    李傑倒是沒有想到楊複恭這時候會過來,不過,他點了點頭,道:“哦?快請!”


    楊複恭過來了,身邊還跟著楊守亮,李昌符起身相迎,李傑則是朝著楊複恭點了點頭,隨後看了看楊守亮,道:“楊將軍,你也是迴到這裏了?”


    楊守亮恭敬地朝著李傑行禮,隨即說道:“壽王殿下,之前一些衝突已經處置好了,末將便是返迴來拜見壽王殿下了。”


    “嗯,都坐下吧!”李傑點了點頭,道,“來人呀,把吃的都撤下去,換茶來。”


    喝了幾口茶之後,李昌符便是起身告辭,楊複恭跟楊守亮都在東扯西拉的,他一點有用的東西也都聽不到,李昌符離開之後,楊複恭笑了笑,道:“壽王殿下,這個李昌符可不是什麽好人,也是到了咱家的地方,想要咱家勸說陛下不要離開鳳翔。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時候,或許這個李昌符也是有心呀!”


    楊複恭這也是在試探李傑,李傑歎了歎,說道:“這一點本王當然也知道,隻是眼下我們若是真的跟李昌符起了衝突的話,到時候事情就會越來越麻煩了。不管怎麽樣,也希望國公之位可以穩住李昌符。對了,眼下楊將軍也是迴來了,一些事情處理起來也就容易很多了。”


    楊複恭微微一驚,隨後哈哈一笑,問道:“壽王殿下,你的意思是?”


    楊守亮眼下也是眼前一亮,隻要是壽王李傑願意給他升官,那他的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呀。而眼下這個李昌符很顯然已經是成為了楊守亮的墊腳石了,目標就在這裏,也知道了壽王殿下和自己義父的意思了,楊守亮豈會不抓住這樣的機會呢?


    李傑也是猜到了楊守亮耳朵肯定都是豎起來了,為了以後,李傑當然也要布置一二了,便是說道:“本王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楊將軍光啟二年六月被任命為金州刺史、金商節度使、京畿製置使,七月又提拔為檢校司徒兼興元尹,充山南西道節度使,擊敗了朱玫部將王行瑜對興州的進攻。九月,又在鳳州擊敗朱玫。既然眼下朱玖的事情已經快要結束了,何不給楊將軍升升官呢?本王已經是想好了,楊守亮提拔為檢校太保,仍任山南西道節度使,守興平軍節度使,並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楊樞相,你以為如何呢?”


    壽王李傑做出如此的安排,哪怕是楊複恭都是不免一驚,不過,隨即楊複恭卻也是明白了李傑的意思,哈哈一笑,接著便是與李傑說道:“黃巢占領長安時,楊守亮救助了許多士大夫,指引他們去行在所,從黃巢統治下逃出來的人前來投奔他時,也一律予以救濟,所以長安人都感激他的恩德。隻是,眼下給他如此的官職,隻怕是?”


    李傑哈哈一笑,說道:“楊樞相,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既然楊將軍是個忠心之人,本王也是不希望楊將軍心寒。這件事情以本王之見便是就這樣定了吧,楊樞相,你也是不要拒絕了。”


    楊複恭很滿意李傑的安排,當即看了看楊守亮,說道:“楊守亮,既然是壽王殿下的恩典,還不快謝過壽王殿下。”


    “末將楊守亮多謝壽王殿下,壽王殿下放心,楊守亮肝腦塗地也是在所不辭。”


    李傑點了點頭,示意楊守亮站起身來,接著說道:“眼下本王已經是讓楊守立帶著一些人在李昌符周圍駐紮了,也是想要給李昌符一些壓力,楊守亮,你便是從一旁配合楊守立,本王要你們在一個月之內對李昌符形成夾擊之勢,與此同時,也要你們多多跟李昌符的軍隊產生摩擦,一旦不對,便是出手對付李昌符。”


    “是,壽王殿下,末將謹記!”


    “好了,楊將軍,你便是離開吧,本王跟楊樞相尚且還有些事情要商談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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