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戰得不分上下,餘長卿沒有想到呂守愚的實力居然這麽強悍,暗暗心驚的時候,也是不免有著一絲佩服了。


    “轟!”


    兩人選擇對上一掌,兩人都是朝後退了一步,呂守愚這才雙手合十,道:“小道士,沒想到你居然年紀輕輕就可以到這種程度,看樣子小僧果然是有些小瞧你了。隻是,這件事情跟你小道士沒有關係,小僧有事想要跟這位公子談一談。”


    餘長卿對於呂守愚也是心生一股佩服之意,不過嘴上卻也是絲毫不讓,說道: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讓別人動他,哪怕是動他一根汗毛。小和尚,相信你也是知道的,這位公子身旁還有著一些護衛,倘若要是這位公子的護衛動手的話,可就沒有我這麽好說話了。昨日你曾經讓這位公子的護衛出手射殺了那影絕掌翁玄海的馬,難道你也是想要試試他們的箭能不能射中你嗎?”


    兩人要是沒完沒了的交手時不會有什麽好處的,李公子笑了笑,便是說道:“動手必然是占不到半點好處,餘小寶寶雖然不喜與人爭鬥,不過實力卻也是毋庸置疑的。大師,本公子知道你想要做什麽,此番不妨坐下來說話吧!”


    呂守愚稍微愣了愣,不過隨後便是坐在了之前獨飲的地方,說道:“李公子,請坐!”


    “好說!”


    李公子直接坐在了呂守愚的對麵,而餘長卿卻是坐在了呂守愚的旁邊,劉老刀子見狀,趕緊過來給兩人擺上了酒碗,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位公子,這位大師恐怕是有事跟你商議,希望你們以和為貴,萬不可動手呀!”


    劉老刀子並不知道李公子的身份,也是不知道為何幾人會突然選擇出手,不過有一點劉老刀子卻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這位公子出手很大方,若是真的選擇站在兩人的之中的一邊的話,劉老刀子還是會選擇站在李公子這邊的。


    “掌櫃的,無妨,你先退下吧!若是有事的話,我會通知你的。”


    “好嘞,公子,你們慢慢談!”


    劉老刀子退下之後,李公子淡笑道:“大師,想必你是知道了歐陽綺一行人前往伊州並沒有人追去,如此才會這般憤怒吧?不過,出家人應當心平氣和,如此暴躁可不是處置事情的辦法呀!”


    “哼!”呂守愚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原以為鑄劍門門主歐陽綺的女兒和弟子必然會引起無數人的關注,沒想到李公子一人便是將其送出了古川鎮,讓其趕往了伊州,李公子,你果然是好手段呀。”


    李公子已經是猜到了呂守愚正是為了這件事情而怒不可遏,笑了笑,便是說出了自己的初衷,道:“大師,我也隻是不想捭闔劍再招惹是非罷了,並沒有別的意思。”


    李公子一人便是阻止了江湖之中大人追擊歐陽綺一行人,在呂守愚看來,那心思再明顯也不過了,呂守愚當即便是譏諷道:“如此說來,你是想要將捭闔劍帶迴皇宮,以示李唐皇室之經久不衰,以示李唐皇室得位之正嗎?”


    李公子卻是不怒,反而是變得越加平靜了,說道:“以大師的眼光不難看出這捭闔劍乃是一個陰謀,既然是一個陰謀,最好的選擇便是讓最少的人卷入其中。大師,這個簡單的道理,大師定要明白才是。這柄捭闔劍,一旦落入到我的手中,我便是會將其交給某位大師,或者是青羊宮王奇陽道長,或者是童休大師。大師若是不棄的話,待得歐陽綺一行人迴到古川鎮的時候,大師便是親自去問歐陽綺,得到捭闔劍的下落,然後將其帶到童休大師處。”


    “這!”李公子如此平靜反而是讓呂守愚都有些驚訝,甚至於有些不知所措了,想了想,呂守愚才重新說道,“隻是,這柄捭闔劍真的在歐陽綺一行人身上嗎?”


    “以他們的實力,是不可能帶走捭闔劍的。”餘長卿這時候卻是插嘴了,說道,“鑄劍門都是沒有保住這柄捭闔劍,僅僅憑歐陽鍛的女兒和弟子如何可以保住捭闔劍呢?李公子之所以要請迴歐陽綺一行人,便是希望可以給鑄劍門保存火種罷了,鑄劍門的鑄劍術乃是來自於祖師歐冶子,若是就此失傳的話,便是一大損失。李公子心係天下,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小和尚,若是李公子真的要這柄捭闔劍的話,也就不用這麽麻煩將我從青羊宮叫過來了。”


    呂守愚看了看李公子,隨後便是歎道:“李公子,這件事情最好是如同這個小道士所說的這樣。這柄捭闔劍事關重大,當然,若是李公子願意將其帶迴去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呂守愚說著便是起身要離開,不過當呂守愚剛剛走出去三步的時候,李公子便是輕聲說道:“大師,李某早就已經說過了,這個天下若是真的有著神器的話,必然就是先賢的典籍,而非是一柄神劍。子不語怪力亂神,是為先賢的仁愛之舉,李某不敢自比先賢,不過卻也是願意追隨先賢的腳步,以仁愛之心愛人。鑄劍門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雖說是與我無關,不過我卻也是願意出手保住他們的性命。不管怎麽說,他們也是因為一場陰謀而至於此的。”


    呂守愚就要離開的時候,紫衣羅刹唐笑笑卻是走了過來,她瞥了瞥李公子,隨即抱抱拳,說道:“李公子所說誠然是李公子心中所想,大師若是不願意相信的話,那小女子願意作保。李公子向來都是以儒家的最高標準去要求自己的,這一點,實是所有人都很難及的。”


    “紫衣羅刹唐笑笑!”呂守愚自然知道唐笑笑的身份,呂守愚也知道了唐笑笑肯定是站在李公子這邊的,當即便是說道,“唐笑笑,你可是近兩年之中江湖之中的後起之秀呀,隻是,你的毒辣卻是為人詬病,若是不知收斂的話, 隻怕是會有別的一些麻煩吧!”


    “我的事情便是不勞大師費心了,隻是大師對於捭闔劍這般感興趣,我便是希望大師也能夠出手處置一下這柄捭闔劍。”


    突然,這時候門外卻是傳來了一人的聲音,說道:“若是我也有心處置這柄捭闔劍,不知道紫衣羅刹唐笑笑是不是也願意讓我參與其中呢?”


    眾人均是不免一驚,有人靠近眾人均是沒有察覺到,唐笑笑怒道:“誰,膽敢偷聽我們的對話,是要找死嗎?”


    “哈哈哈,在下朱友裕,算是一個武人,聽聞捭闔劍的消息出現在此地,特意趕來。”門外之人大笑著打開了房門,走了進來,抱了抱拳,道,“就是不知道諸位能不能讓我也參與到其中了,不請自來,還望諸位海涵。”


    李公子萬萬沒有想到此人居然是朱友裕,朱友裕可不像是一個武人,看上去宛若是一個秀才一般,臉上帶著平和的笑容,就是一個謙謙君子。可是,朱友裕的實力卻是極為不弱,在征戰逆賊黃巢的時候,朱友裕便是展現出來了其非同尋常的一麵。李克用是沙陀人,騎射乃是這個民族融入到血液之中的本領,可是在圍困黃巢的弟弟黃鄴在華州的時候,李克用的“鴉兒軍”射箭均是未能傷到黃鄴的兵士,可是朱友裕張弓搭箭便是一擊得中。


    跟諸多武人將領不一樣的是朱友裕待人寬和,深得軍心,朱友裕乃是朱溫的次子,諸多大事朱溫都是不得不仰仗朱友裕。李公子對於朱友裕的大名也是早就有所耳聞,此番見到真人的時候,李公子也是驚訝於朱友裕的謙恭。


    最簡單的一個人便是將一切都展現在臉上,最難得的便是將一切都隱藏起來,很顯然,朱友裕便是後者,朱友裕或許有著野心,或許沒有,可是,他的這個神情卻是極具迷惑性,不管任何一人見到朱友裕,都不會認為朱友裕會有什麽危害,而往往就是這樣的人才最厲害。


    呂守愚知道朱友裕的大名,當即便是行以佛禮,說道:“沒想到居然會是宣武節度使朱大人帳下的朱友裕將軍,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呀!朱大人此番進入到古川鎮,難道也是想要爭奪那柄傳說之中的捭闔劍嗎?”


    朱友裕並不在意餘長卿和呂守愚,對於紫衣羅刹唐笑笑也是絲毫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李公子,不過,他笑了笑,迴呂守愚道:“呂大師乃是童休大師的弟子,童休大師的聲名朱某早就有所耳聞了,深知大師佛法精深,並不會為是世俗之物蒙蔽了雙眼。今日見童休大師座下弟子,方知傳言不虛呀。呂大師年紀輕輕,不過隱隱有著看破紅塵之意,如此的精深佛法自然是需要靠自己領悟,不過若非是有著童休大師的領路卻也是難以到達。此番朱某正是為了這柄捭闔劍而來,不過倒也並非是想要將其據為己有。朱某受皇恩,知道這柄捭闔劍已經是招惹了不少是非了,便是特意現身,想要斷其源頭,以期能夠從根本解決麻煩。倘若要是早就知道有著呂大師在此地,倒也是免去了這一路的奔波了,不過,得見真人,倒也是不虛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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