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腿拿開,陳明珠才感覺到腿的知覺,動了動,除了有點酸痛外,也沒有其它的異樣,她鬆了口氣,還好腿還在。


    她剛想起身,汪聞卿就一把摟著她,頭枕在她肩上,嘀嘀咕咕的說“在睡會兒,太舒服了”於是腿又壓了上來。


    陳明珠連忙用手推開著他的腿,急道“不行,你在壓,我腿就廢了”


    汪聞卿的腿未落下,他抬頭看著陳明珠道“可這樣睡著才舒服”


    “天亮來,該起了,不睡了”陳明珠掙紮的要起來。


    汪聞卿眼尖的壓著她一絲頭發,放開了她,喊了聲“來人”


    陳明珠見他終於願意起來了,便要起身,但頭皮扯著疼,她一下又撞進汪聞卿的懷裏。而這時,瑞花和桐花兩人恰好進來,她們看到就是陳明珠主動倒在汪聞卿懷裏。


    她們麵無表情,垂著頭進屋,欠欠身喚道“爺,夫人”


    見有人來,陳明珠一下推開汪聞卿,快速的起來了,坐在床上還有些發懵。


    汪聞卿見她的模樣,嘴角泛起一絲笑。


    早飯,兩人依舊是對麵而坐。


    陳明珠邊吃邊時不時的看他,見他神色還好,就道“汪聞卿,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可以”汪聞卿也想知道她昨晚在想什麽事“夫人請說?在為夫麵前,夫人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陳明珠放下筷子,聲音有些不安,磕絆道“你是...不是還有其她女人?”


    汪聞卿筷子一頓,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瑞花桐花兩人,眼神再轉到陳明珠身上來“夫人為何會這般問?夫人介意為夫身邊還有別的女人?”


    陳明珠搖頭“不介意,我身體不好,讓夫君癟著很是過意不去,若是夫君有別的女人,夜裏可以去別處歇息”


    汪聞卿沉沉看著陳明珠,見她的眼角流出一絲絲笑,這是有多不想與他在一起,他是不會如她願的,便道“以前有,現在沒了,你以前最是介意我還有別的女人了,今日怎麽反倒大方起來了,夫人失憶了,性子也變了?”


    陳明珠有些慌,嗬嗬的幹笑一聲,道“我以前身體好,可以伺候夫君,自然不讓夫君去找別的女人,但現在情況不同,我身體不舒服,一直沒好,也伺候不了夫君,夫君找別的女人,是應當的”


    “是嗎?”汪聞卿看著她的喜悅擴散在臉上,涼涼的道“可惜了,夫人要是早點說就好了,我前日才把她們給處理了,可能不如夫人的意了”


    “處...理”陳明珠聽到這兩個字,背脊發涼“這是什麽意思?是...把她們給殺了?”


    陳明珠臉上恐懼的神情取悅了他,他聲音迴了些暖“夫人想什麽呢,這人哪能說殺就殺,我把她們送人了,免得夫人見著她們糟心”


    “哦”陳明珠鬆口氣,臉上的懼色少了些。


    汪聞卿笑著道“夫人,你都失憶,還記得我有別的女人?”


    陳明珠剛鬆氣,警惕心還沒迴來呢,就老實道“昨晚,你說你很久都沒有碰女人?”


    “是啊”汪聞卿道“我實話實說”


    陳明珠道“如果隻有我一個女人,你應該說‘我很久都沒有碰你了’”


    汪聞卿恍然大悟,他還以為是伺候她的兩個丫鬟說露嘴了,原來是他露了餡,就一句話,她就能猜透一些事情,那她還真是有些厲害的,他由衷的誇道“夫人很是聰明啊”


    陳明珠嗬嗬笑,心想‘要是真的聰明,也不會被你囚禁在這裏,被你胡亂忽悠’


    一頓飯,陳明珠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被汪聞卿不確定的迴答搞得七上八下,她歎了一氣又一氣。


    正待無聊時,瑞花湊到身前來道“夫人,書房新增加了許多書,您要不要去看看?”


    “走吧”陳明珠拍拍屁股,邊走邊問“都是些什麽書?”


    瑞花道“婢子識字不多,不知道是什麽書,但婢子看那書都是放在夫人平日裏最喜歡看的書籍裏,想來是爺專門給夫人買的”


    “這樣啊,那你們還真是細心”陳明珠裝作無異的問“以前,我和汪聞卿的感情並不好,時常有爭吵,他那時不喜歡我吧?”


    瑞花警惕性很是高,她看了一眼陳明珠,立馬低下頭說“婢子不知道,那時,不是婢子在伺候夫人,不知道夫人與爺的情況”


    陳明珠嗬嗬笑“哦,我忘記了,都忘記你們是新來的了,那以前伺候我和汪聞卿的人呐,能不能找她來問問?”


    瑞花更是謹慎了“婢子不認識以前伺候夫人您與爺的人”


    “哦”陳明珠笑笑,有些喪氣的道“那就算了,本來還想說找些熟悉的人問問情況,我也好想起些什麽,好增加我與汪聞卿之間的感情,看來是沒辦法了”


    她邊說邊觀察瑞花的神情,但她一味的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


    陳明珠喜歡看雜誌,書架上確實多了很多這方麵的書,她隨手拿起一本,靜靜的看了起來。瑞花默默地站遠了,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這些都是要報上去的。


    有時看的起勁,遇見那種筆畫很多的字,她還拿起筆寫了起來,隻覺得有趣。


    從那日聽見說話聲後,陳明珠日日都要到門口走一遭,看還能不能聽見聲音,能不能聽見些對她有用的東西。可一來兩三日,都沒有聽見任何聲音,連一絲草動的聲音都沒有聽見,仿佛除了這院子,外麵就是一片空無,什麽都沒有。


    她很是失望,慢慢的轉身往迴走,問跟在身後的瑞花“那日在門口說話的人是誰?”


    瑞花道“夫人說的那日?婢子不曾聽見什麽聲音”


    陳明珠歎氣,知道問不出什麽,本不想再問,但實在不甘心,又道“就是我發脾氣的那日,外麵不是有女子的聲音,還有男子的聲音,是我們家鄰居還是汪聞卿別的女人找上門來了?”


    “夫人誤會”瑞花趕忙道“爺現在就隻有您一個女人,沒有別的”


    “那就是我們家的鄰居了?”陳明珠笑笑,突然停下腳步,往迴走“既然是鄰居,那就去打個招唿”


    瑞花提著裙擺跑,攔著陳明珠“夫人,也不是什麽鄰居,或許就是一過路的人,問路而已”


    陳明珠扯臉冷笑“外麵有什麽是不能讓我看的,我看一眼又怎麽了,你為什麽攔著我?聲聲喊我夫人,卻從來不尊敬我,我怕不是你們的夫人?”


    她本來就不是汪聞卿的夫人,這話說得瑞花臉色蒼白,額間冒了些汗水。


    陳明珠本來就是胡亂一說,見她如此緊張,她覺得她說對了,步步緊逼的問“我不是他的夫人,那我是誰?莫不是我才是他養在外麵的女人,那次找上門的女人才是他夫人?”


    越說瑞花越緊張,身體竟然有些顫抖了,一下跪在地上“夫人,您別多想,您就是我們爺的夫人,之所以不讓您出去,是因為你傷勢未好痊愈”


    “傷勢未痊愈”陳明珠道“我不走遠,就在院子外周圍走走,走累了就迴來”說完又要走向門口,一個稍微冷淡的聲音傳來。


    “夫人,您又何必為難婢子們,婢子們也隻是奉命行事,您若是出去,您找爺便是”這是桐花的聲音,她雖然一口一個夫人,但語氣切沒有那般尊敬。


    陳明珠轉身看著她,故意為難她道“我是不敢在你們爺麵前蹦躂,但我敢在你麵前蹦躂,若我此時就是要出去,你、你們能奈我何?”


    “夫人試試”桐花並沒嚇到,與陳明珠對視,氣勢也絲毫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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