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這才拿起了電話撥打過去,很快電話接通了。


    他和對方寒暄幾句,就直接說出正事。


    “我有一個朋友家的孩子叫陸達民。這次高考在省教育局查考分是441,可是省裏送到京大400分以上的考生裏怎麽沒他名字,是不是辦事人員疏忽落下了?你盡快幫忙查下。你上次的提議我覺得不錯,我會跟領導反映的。”


    對方爽快地迴答,“還有這事,應該是手下人辦事馬虎,我馬上就落實。”


    笑話,往上頭報的重要材料怎麽可能出錯?


    吳老這是在提醒他如何善後。


    這事雖然是教育局出錯,他這個省領導也有連帶責任。


    他立即給教育局打電話,拍桌子瞪眼睛讓對方嚴查,否則他們的官就當到頭了。


    半小時以後,修改後的傳真發出去了,教育局領導也拿著正確的考生名單來找領導負荊請罪。


    動手腳的人以為陸達民隻是普通人,本想來個李代桃僵,沒想到驚動了上頭領導。


    領導給了他一個台階下,這人魂飛魄散立即縮迴了爪子。


    當吳老接到省裏電話,說清楚省教育局重新往京大發了傳真,上麵確實有陸達民的名字,他的分數也是441,頓時鬆口氣。


    不管是往外打電話,還是接起來的電話,吳老都用的是免提,讓在場三個人聽清楚,他確實幫忙了。


    聽說傳真再次發到學校了,大家頓時鬆口氣。


    王蒙站起來感激地說:“吳老夠意思,以後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這句話的畫外音就是,事情兩清了。


    終於把這份人情還了,還沒把對方得罪死,吳老心裏也輕鬆不少。


    很快想到什麽說:“王蒙,你忘了件事。那啥,證據還沒給我。”


    王蒙好似才想起來,語氣輕鬆地說:“看我這記性,是上次接你老婆和閨女的車路上到加油站加油的時候,從車上掉下來幾片被撕碎的立體幾何書,恰好被工作人員撿到了,人家還記住了車號。陸家人去調查,工作人員說了這事。”


    王蒙當然不會把司機張傑供出來,隻是巧妙地換了當事人,還讓吳老沒辦法追究。


    吳老頓時臉色變化,好似被吞吃蒼蠅,上不去下不來。


    晚上迴家以後,對閨女一頓臭罵。


    “你這個蠢丫頭,偷人家書泄憤就算了,扔到哪兒不行,為什麽要坐在車裏撕書……”


    吳柔柔為委屈萬分地看向父親,“爹,你又發什麽瘋?這事都快過去一年了。”


    吳老差點吐血,繼續罵道:“不管多久,是不是你做的,蠢死了……”


    吳柔柔眼淚很快落出來,很快水漫金山。


    可憐巴巴地說:“爹,我還是不是你閨女了,你不疼我了……嗚嗚……”


    溫欣然聽到父女兩人吵架,急忙走出來,正看見女兒在哭。


    頓時不分青紅皂白地抱怨起來,“老頭子,你幹嘛欺負閨女?你是不是看我們母女不順眼了……想找年輕漂亮女人生兒子……嗚嗚……”


    她也傷心地大哭起來。


    以前,吳老對妻子偶爾的小嫉妒相當受用,也喜歡母女兩人溫柔如水的性格。


    此刻,卻覺得頭疼,心煩意亂地數落起來,“哭,就知道哭,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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