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達軍來到廚房,看見兩個女兒懂事地在燒火,鍋裏在熬粥煮雞蛋。


    母親在菜板上剁雞,娘分明是想熬雞湯?


    顧雲瑤看見他關心地問:“秀蘭醒了沒有?雞蛋和粥很快就好了,我一會就給她熬雞湯下奶。”


    陸達軍看到忙碌的母親,心頓時溫暖起來。


    他感激地說:“娘,秀蘭剛才醒了,我讓她在養養神。粥煮好了先晾著吧,我想和你說點事。”


    顧雲瑤手腳麻利地把雞剁好,收到盆子裏。


    然後,對兩個孫女說:“婉清婉秀,別燒火了,讓粥捂一會,你們先出去玩吧。”


    婉清婉秀站起來,關心地問父親,“爹,弟弟們好玩嗎?”


    陸達軍微微點頭說:“弟弟還小,不能陪你們玩。一會你們去看弟弟不能大聲說話,也不能抱弟弟,懂不?”


    婉清婉秀紛紛點頭說:“爹,我們記住了!”


    陸達軍疼愛的語氣繼續說:“去院子裏玩,別大聲喊。”


    “好的!”


    看兩個閨女離開了廚房,陸達軍才說:“娘,我不想參加高考了。”


    顧雲瑤頓時愣住了,不知道臭小子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


    陸達軍語氣沉重地說:“娘,我有四個孩子了。我是當父親的,我要是考上大學,上四年大學,孩子怎麽養?我不能這樣自私。”


    顧雲瑤知道長子責任心強。


    她平靜地說:“達軍,上次你就擔心過,娘對你怎麽說的?你們上學以後學校會發補貼,足夠你們完成學業的。隨著教育體製的變化,上頭還要出台新政策,允許買賣和私營經濟。娘跟著你們去學校附近居住,可以做點小買賣養家……”


    陸達軍當然記得娘說過的話,娘隻是說上學以後學校發補助費,也說她手裏有錢能養家,卻沒說過做小買賣的話。


    他吃驚地問:“娘,上頭的政策真能變?以後買賣東西不犯法了?”


    顧雲瑤點頭說:“當然,這些話你別對任何人講,到時候等你們放學迴來都能給娘幫忙,還有寒暑假期間也能幫忙。”


    陸達軍擔心地問:“娘,你要是做買賣,幾個孩子都這麽小怎麽辦?”


    顧雲瑤語氣輕鬆地說:“好辦,我們可以找靠得住人幫忙照顧孩子,就在娘眼皮底下。”


    實際上,她有小淘氣這個靈寵就能照顧好兩個小的,兩個孫女大了都能幫她忙了,這點事真不算什麽。


    “這……娘,那你以後不當醫生了?”


    陸達軍想的是,如果自己考上大學的代價是不讓母親做她喜歡的事,他必須放棄。


    顧雲瑤坦承地說:“達軍,娘沒想當醫生。等時機成熟了,娘想開家製藥廠,我師兄說必須有從醫的資曆,才不會受製於人。”


    顧雲瑤沒說讀研究生的事,她自己都覺得實現不了的事,還是別對兒子說,免得臭小子擔心。


    幾個孩子中,隻有老大底子好,高考的成績肯定最高。


    必須打消臭小子心中的顧慮,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地複習考試。


    陸達軍聞聽,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


    每次他相信娘說的話,都解除了困境。


    這次,他依然選擇相信娘說的話,“娘,那我就放心了,我一定考出好成績報答娘的恩情。”


    欣慰地笑了,“這就對了,你們幾個考出好成績。老大,你要是能給娘考個狀元迴來,娘更開心。”


    她很想說:“……比給她生兩個孫子都開心。”


    這話絕對不能說,太打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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