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喊聲,陸達軍匆忙奔出來。


    他急切地問:“秀蘭,你怎麽樣了……”


    陸達民和陸曉花聽見娘聲音不對,也衝了出來。


    顧雲瑤急忙說:“達民,你去找大隊長借牛車……”


    話還沒落,王秀蘭擺手說:“娘,我感覺來不及了,現在羊水都破了。”


    婉清婉秀不知道娘怎麽了,抱住母親雙腿“哇哇”大哭起來。


    場麵瞬間亂了,顧雲瑤頓時頭大了。


    她極力冷靜下來說:“達民曉花,你們把婉清婉秀哄好。”


    “達軍,你小心點把秀蘭抱到屋子裏去。”


    王秀蘭咬牙說:“娘,我自己能走……婉清婉秀別哭,娘要給你們生弟弟了……你們攙扶著我……”


    在一陣兵荒馬亂以後,兩個孩子被勸走,王秀蘭被攙扶到炕上。


    顧雲瑤看陸達軍在這礙事,繼續吩咐,“老大,你去診所,把娘的急救箱拎迴來,再把你趙大嬸喊來,讓老二去燒開水。”


    她記得趙大嫂曾經說過,以前給人接過生。


    陸達軍感覺心慌慌的,他更沒經過這樣的場麵,看見老婆疼得俏臉都扭曲了。


    感覺心更慌了。


    娘的話不能不聽,“好的,娘!”


    他身體搖晃著順拐往外麵走。


    顧雲瑤擔心他誤事,喊道,“老大,你不行就讓老二去取東西喊人,你燒水……”


    陸達軍快速冷靜下來,“娘,我能行!”


    他不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不能讓娘看不起。


    老婆這麽疼都在咬牙堅持,他是男人,字典裏沒有“不行”二個字。


    炕上,顧雲瑤快速檢查兒媳婦,果然羊水破了,看了看宮口剛開了兩指。


    摸了摸兒媳婦肚子裏的孩子,貌似位置沒毛病。


    再切脈聽聽,盡管脈象很急,算是正常反應。


    她心說還要等一會才能生,盡力讓自己冷靜,才想起空間裏的靈泉。


    她跳下炕走出去,很快用茶缸子端來半缸子涼開水。


    柔聲說:“秀蘭,你先對付喝幾口涼開水。娘讓他們燒了開水,給你衝碗紅糖雞蛋水。”


    “好的,娘!”王秀蘭感激地把水喝了,感覺這水很甜。


    奇怪的是,本來鑽心的疼痛感覺緩解了點。


    想起上次生婉清婉秀時,她疼的差點暈過去。


    婆婆卻連屋子都沒進,現在的娘真好。


    她喘了幾口氣說:“娘,你把孩子們用的東西找出來,都在炕櫃裏。”


    “好!”


    等顧雲瑤把小孩子的衣服被子尿芥子找出來。


    這些東西有顧雲瑤準備的,還有王秀蘭自己準備的,也有趙大嫂幫忙準備的。


    這時,陸達軍把藥箱拎迴來了,他看向妻子被汗水浸透的頭發,雙眼頓時紅了。


    趙大嫂跟在他身後,端著雞蛋紅糖水走進來。


    這是曉花那丫頭遞給她的。


    顧雲瑤看見趙大嫂,頓時覺得心裏有底。


    “大嫂,我本來想把秀蘭送醫院去,這孩子來得太快了。”


    趙大嫂安慰大家,“別慌,先讓秀蘭雞蛋紅糖水喝下去,肚子裏有食,身上就有力氣了。”


    顧雲瑤深以為然,用小勺細心地給兒媳婦喂吃的。


    雞蛋紅糖水還沒吃完,王秀蘭就死死地攥住顧雲瑤的手。


    “娘,我感覺不對,好像要生了。”


    她看向陸達軍,帶著哭腔說:“當家的,你出去……”


    陸達軍想去拉老婆的手,被王秀蘭躲開,咬牙說:“當家的,求你出去……”


    顧雲瑤很快理解了兒媳婦的心思,急忙說:“達軍,你出去吧,秀蘭不想讓你看她受罪。”


    陸達軍雙眼含淚,不得不走出去。


    他剛把門關好,他就聽到一個小孩子弱弱細細的哭聲傳來,“哇哇……”


    他頓時淚流滿麵,原來老婆生孩子這麽辛苦?


    他終於有兒子了!


    這時,陸達民和陸曉花走到他身邊,“大哥,我嫂子生了……”


    “生了,還有一個。”


    兄妹三人靜靜地等著,時間一分鍾一分鍾過去。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耳邊再次傳來細細弱弱的哭聲,“哇哇……”


    繼而是趙大嫂特有的大嗓門,“妹子,你媳婦給你生了兩個孫子,恭喜了!”


    陸達軍喜極而泣;“我有兩個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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