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達軍苦口婆心的勸:“你們忘記了,是誰帶你們走上正路?是誰讓你們學會明辨是非的?娘不是經常說,她生了場病,才知道過去做了不少錯事。”


    “大哥,她肯定覺得心中有愧才這樣說的,做這些事是在彌補犯的罪孽?”


    陸達軍繼續勸道,“誰沒做過錯事,就是你們不也做過賭徒?現在不都在自食其力?如果被人知道你們那點破事,你們會怎麽樣?”


    這句話頓時戳到了他們心裏。


    陸達民和陸曉花頓時有點發傻。


    大哥說的有道理,誰沒做過錯事?


    陸達民很快想到什麽說:“大哥,這事我們放在心裏,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陸曉花也點點頭。


    如果被人知道,他們臉上也沒有光彩。


    陸達軍滿意地點頭,弟弟妹妹到底成熟了幾分。


    如果是剛從學校迴來那會,他們心裏肯定裝不住事。


    他們應該是相信了大舅媽的挑唆。


    他公平的說:“娘當年確實氣奶奶了,卻不是老人至死的主要原因。我聽爹找迴來的大夫說,奶奶心髒一直不好,早晚會有這一天。那女人隻是道聽途說。爹是進山砍柴失蹤的,生死不知。”


    此刻,龍鳳胎聽明白了,他們心裏翻騰,如果娘不氣奶奶,奶奶可能會多活幾年。


    他們希望爹是離家出走,而不是死在山裏。


    大舅媽說的雖然牽強,卻不是毫無根據。


    現在的娘雖然逐漸改正,他們應該給機會。可是奶奶和父親是他們的親人,就這樣被母親害了?他們過不起心裏的坎。


    陸達民試探的問:“大哥,我聽大舅媽說娘還做過不少錯事,她還做過什麽奇葩事?”


    陸達軍猜到大舅媽想說什麽,應該是他出生的秘密,也許還添油加醋說些母親不知廉恥的話。


    他不想這事被揭出來,隻能說:“你們別聽那女人瞎忽悠,娘再荒唐,卻從小把你們寵到大。”


    陸達軍深深嫉妒弟弟妹妹有娘疼,而自己卻像路邊的小白菜。


    參軍幾年,他也想明白了,娘一直不待見他,應該是他活著,就見證了自己做的荒唐事。


    盡管大哥解釋了,龍鳳胎卻不想接受這樣的事實。


    陸達民嫌棄的說:“我以後不想見那個惡毒的女人。”


    陸曉花也說:“大哥,我也不想見她!”


    陸達軍越聽越煩,語氣中帶著溫怒問:“那你們的意思是把她攆出家門,還是讓她永遠住在娘家?”


    “這……”


    龍鳳胎真沒想那麽多,隻是不想看到做了壞事的母親。


    陸達民語氣堅定的說:“大哥,我們不知道……她不走,我們走,走的越遠越好?”


    “放屁,你們往什麽地方走?現在走到哪兒都要開證明,你們想當盲流被抓迴來嗎?”


    一句話驚醒了兄妹兩人,兩人頓時傻眼。


    誰不知道,當了盲流被抓迴來會被人一輩子看不起。


    他們心中苦澀,難道要和害了奶奶和父親的人住在一起,奶奶在九泉下會不會怪他們不孝?


    還有親生父親,也會怪他們吧?


    陸達軍看出來了,自己說什麽都沒用,必須弟弟妹妹自己想明白。


    “你們休息吧,兩位老人對我不錯,我想過去看看。”


    他記得很清楚,盡管母親偏心。


    姥姥姥爺對他卻是很好。


    明天,他還要去縣裏派出所說明這事,他這個當事人不能請假,還是現在過去看看吧。


    他迴屋對妻子說了幾句,騎著自行車趕到姥姥家。


    姥姥家的院子裏已經掛起了白燈籠,不時有人進出,看起來格外蕭索。


    他走進去畢恭畢敬地給老人上了炷香,看到跪在老人身邊萎靡不振的大舅媽。


    還有坐在椅子上臉色憔悴的母親。


    他感覺到母親心情不好,突然心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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