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爸,國內疫情什麽情況?你又是在疫情防控的前沿,一定多注意啊。”


    蘇雲庭:“你和薄文也多注意,這個病毒傳染性很強,沒有什麽特殊情況,盡量呆在家裏。”


    蘇子:“爸,應該注意的是你啊。”


    蘇雲庭:“我沒什麽事。”


    :“誰的電話?”


    蘇子在蘇雲庭的電話裏分明聽到了英傑的聲音,似乎,似乎有一些嬌媚?嗯,是嬌媚。


    蘇子匆匆的掛斷了電話:“爸,自己多注意啊,沒事掛了啊。”


    蘇子一刻都不想在這個國家呆了。老蘇應該是最忙的時候,應該在醫院救死扶傷啊,電話裏怎麽會有英傑的聲音?那聲音?嗯,似乎還有微微的喘息聲。


    蘇子刻不容緩、歸心似箭。


    蘇子一看見薄文迴來,急忙迎上去:“薄文,我要迴國。”


    薄文看著蘇子著急的樣子,以為她被當下疫情的不容樂觀給嚇到了,也是不容置疑的答:“好,也許,這個時候國內會更安全一些。”


    是啊,已經三年沒有迴家了,她,應該想家了。


    蘇子沒有想到薄文會那麽爽利的答應了,她卻遲疑了:“那你呢?和我一起嗎?”


    薄文安撫她:“容我把事情處理一下再走。”


    蘇子於心不忍:“我不想你一個人在這裏,你知道嗎?”


    薄文一笑:“乖,我自己會多注意的。”


    與其說蘇子放心不下蘇雲庭的身體健康,莫不如說,她更放心不下那兩個虎視眈眈的女人。


    她哪裏知道,英傑被確診為病毒感染者,住進了a醫大醫院。蘇雲庭有時間的時候就會看看她,讓她不會太孤單。


    蘇子和薄文忙著迴國的事兒,電話響起。


    :“你好,你找誰啊?”


    蘇雲庭:“你是誰啊?”


    :“嗯,我叫蘇子,嗯,我叫薄文,嗯我叫蘇子薄文。不對,不對,我叫閔蘇。”


    蘇雲庭的心都化了:“我是外公,我是外公啊。”


    :“媽媽說,迴國。”


    蘇雲庭:“媽媽還說什麽?”


    :“理療室。”


    蘇雲庭:“那媽媽有沒有說,在哪兒開理療室?”


    :“迴家,嗯,迴家,好笨奧。”


    蘇子:“閔蘇,你在和誰講話?”


    :“外公。”


    蘇子和薄文大驚失色,快速的抓過電話:“喂,嗯嗯。”


    蘇雲庭:“這小子,挺好,我喜歡。”


    蘇子:“爸。”


    薄文:“爸。”


    蘇雲庭:“好了好了,知道你們都挺好就行。這麽大的事兒也不跟家裏說,過分了啊。”


    蘇子:“不是怕你們惦記嗎?你們又沒退休,再者說,這不是疫情嘛,我不想讓你們擔驚受怕、跑來跑去的。”


    薄文:“爸,對不起。我想說來著,六一不讓說。不過,爸,您放心,元叔元嬸一直在這裏幫我們。”


    蘇雲庭眼眶濕潤了。


    蘇子:“周末我們就迴去了,你們將迎來雞飛狗跳不得安寧的日子,安靜的生活就快結束囉,老蘇,別怪我。”


    蘇雲庭:“我希望這樣的生活快快降臨吧。”


    :“外公,手術好玩嗎? ”


    蘇雲庭直接醉掉了。


    蘇子帶著閔蘇迴國不久,薄文也就迴來了。蘇子按照她自己的思路研究心理健康教育,薄文沒有什麽打算,陷入自己的不安情緒中,蘇子安慰他:“不急,疫情期間健康平安是第一位的。”


    薄文沒有說什麽。蘇子知道他把鬱悶又放在了心裏。


    閔哲要薄文迴閔氏股份,薄文又不想被人打上“富二代”的標簽,這種很容易就能得到的“嗟來之食”,又怎麽能服眾?


    外公閔哲:“你知道這三年疫情外公是怎麽過來的嗎?上海封控,外公是裏無糧草外無救兵啊。員工封控在家,外公照樣付工資。你要知道,閔氏股份有多少員工,隻管付,不產出,不收益,外公堅持了三年,行兒,你知道嗎?是什麽支撐著外公堅持這三年?行兒,你沒有了媽媽,這是其一;其二,外公不能讓你斷了供;其三,你好不容易走出來,外公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重新陷入灰暗;其四,蘇雲庭把那麽好的女兒交到你的手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蘇子失望,然後,棄你而去;其五,外公不能看著你一事無成。以你的性格,你的專業,你會有一個朝九晚五、按部就班的工作,但不確定,工作中的領導有沒有德行、是不是善類。所以,我要給你一個生機勃勃、蒸蒸日上的閔氏,不是破敗不堪、苟延殘喘、無以為繼的閔氏。我希望你是那個主宰,而不是被別人唿來喝去的打工人。為了這些,外公夜以繼日、殫精竭慮,一點都不敢馬虎。隻等著你成長起來,外公能好好歇歇。”說著,外公閔哲就有些委屈:“行兒,你看見哪個人的外公七十多了,還像我這樣拚命的?你就不能讓我也遊遊山玩玩水什麽的?啊?你要累死外公嗎?行兒。”


    薄文淚如雨下,弱弱的叫了聲外公。


    聽著薄文的哽咽聲,閔哲老爺子更是不好受:“行兒,外公知道錯了,如果,我是說,如果外公不那樣做,可能你會更好。”


    薄文已經泣不成聲。


    蘇子隻好安撫外公:“外公,還是我和他說吧。”


    閔哲:“好孩子,多開導開導他。”


    蘇子:“好。”


    蘇子:“你是怕坐實了你父親的想法?”


    薄文:“什麽想法?”


    蘇子:“我圖希閔氏股份的想法。”


    薄文:“不是,我是不知道能做什麽,從哪做起。”


    蘇子:“我一直都認為,人生是有目標的,我的目標從考上名牌大學逐漸的演變成救治蒼生,拯救他們的靈魂。”


    薄文:“我早就知道了你的規劃。”


    蘇子:“嗯。那麽,你呢?”


    薄文:“沒有遇到你之前,我要死要活的。遇到你之後,我就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蘇子:“然後呢?”


    薄文:“為了生存我辦圍棋室。我們相認以後,我就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永遠快樂。可是,你為我做了那麽多,也讓我的眼界一下子就打開了,我不能一事無成,我想在自己的專業領域有所作為,可是,疫情一起,打亂了我的全部計劃。疫情三年,我們不尷不尬的在家裏完成了留學。值得欣慰的是,我們收獲了閔蘇。”


    蘇子:“既然已有的計劃被打亂了,那麽,去閔氏也未嚐不可,先去曆練曆練,以後有機會再出來唄,外公又沒有說你必須怎麽怎麽樣?”


    薄文知道,他的女孩有一個實業報國的夢。隻是,他還沒有規劃好這個實業報國的夢想自己要從哪裏出發。


    薄文的猶豫,薄文的不能大刀闊斧、不能慷慨激昂、不能壯誌雄心、不能信誓旦旦。蘇子就被氣樂了,又不好和他吵,她頭疼的就是薄文的猶豫與不自信。


    蘇子隻好耐心的對薄文說:“西方有一個哲人王爾德說過,做你自己,因為別人都有人做了。”


    說完,蘇子看了看薄文:“就做你自己吧。不想迴閔氏就不迴。不用考慮外公的處心積慮,如果外公應付不來,他可以聘用經理人。”


    薄文沉默不語。心想:你不懂我的心思。


    蘇子心下歎了口氣,握了他的手:“你會玩國際象棋嗎?”


    薄文:“知道規則,玩的不是很好。”


    蘇子:“知道規則就好,跟你說起來就不會太困難。你知道國際象棋裏的兵嗎?國際象棋裏麵的兵可以一戰到底,一戰到底也就一戰成名,他可以成為車,成為馬,甚至成為相。可是,你別忘了,最開始的時候,它隻是一個兵而已。你明白嗎?”


    薄文若有所思,點點頭。


    蘇子:“這也就是所謂的一切皆有可能。不是你迴閔氏就必須是那個霸道總裁,也有可能是那個門衛。人啊,一定要向陽而生,你明白嗎?向陽而生,說白了,頂著大太陽向前走,就是迎著烈日而行,肯定是滿頭大汗、滿臉淚水的。然而,那又怎麽樣?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既然已經不是很醜,那麽,不妨就做那個萬裏挑一的人物吧。才不枉此生,此生也才能無憾且無悔。不是嗎?”


    薄文下定了決心:“嗯,那迴閔氏。”


    蘇子:“其實,人生的意義還是做實業。”


    薄文:“那就做實業。”


    蘇子莞爾一笑,心裏則說:早晚得被你氣死。


    薄文又期期艾艾:“那我去上海,你們呢?”


    蘇子:“我們當然留在這裏。”


    薄文又孩子氣:“我不想一個人去。”


    蘇子:“好了好了,我真是怕了你了。”


    心裏則說:下輩子一定要找一個愛我的人做丈夫,找一個我愛的人做情人。絕對不能一棵樹上吊死。


    蘇子一下子就被自己的想法嚇呆了。都說言不由衷、口不對心,那麽,心呢?怎麽會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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