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個月大學時光,蘇子極力減少在學校出現的次數,減少在冉彤麵前出現的次數,她不想她們在尷尬模式下相處。同時,她也不想看到洛奇,那個看似聰明,實則一根筋的笨鱉。唉,蠢笨蠢笨的。


    國祁老師打電話讓蘇子來一趟他的辦公室,蘇子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在兩天前去輔導員那裏取畢業證書,還順便看了一下國祁老師,給他帶過去兩瓶酒,國老師還笑著說:“你這是明目張膽的賄賂老師,畢業了,無所顧忌了是不是?”


    蘇子也笑:“兩瓶酒而已,談不上賄賂。”


    蘇子想不出老師找她會有什麽事,也隻好去看看再說。隨手拿了一盒紅茶放進包裏,以防萬一吧,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記得,大學剛入學的時候。


    國祁老師:“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國祁。你們的班主任。”


    說完,在黑板上行雲流水般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國祁老師:“我呐,有些傳統,老古板。有些事情可能會要求的多一些。但不會像高中老師那樣,隻看成績,不讓談戀愛。在我這兒呐,成績要有,談戀愛也可以有。”


    同學們熱烈鼓掌。


    國祁老師:“我說的成績不是分,是成就,是你走上社會能憑借它做一個什麽樣的人。其次,在我這兒,品行很重要。聽好了,沒有品行,有再大的成就,我都會瞧不起你,知道吧?之後,才是戀愛的事兒。”


    同學們又是笑。


    國祁老師:“我不反對年輕人談戀愛,年輕人嘛,年輕、有活力、有朝氣,用一個你們當下流行的詞兒:行走的荷爾蒙。”


    大家哄堂大笑。


    國祁老師:“如果年輕人死氣沉沉、老氣橫秋的,那才是叫人擔心的事兒。如果年輕人不談戀愛,那更是讓人擔心的事兒。我個人覺得,年輕人有愛的能力很重要,但請不要傷害。什麽是愛?它的前提應該是互相喜歡。都不能互相喜歡,那還叫什麽談戀愛。我說的是互相,一方的喜歡那是單相思。另一方沒有表示喜歡,那喜歡的一方就放棄吧。有個小品不是說了嗎?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鐵錘?”


    大家哄堂大笑。


    國祁老師:“我說的這是年輕人,未婚男女。如果有已婚的、自稱夫妻感情又不好的什麽什麽的某某教授,什麽什麽人,說,喜歡某某學生什麽的,請慎重,也請自重。如果出現在咱們班,請你們告訴我,我會幹預。我不客氣的講,這樣的教授、這樣的人絕對不是什麽合格教授、也不是什麽品行端正的人,這樣的學生也絕對不是什麽好學生。你們能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們班,發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ok?”


    大家報以雷鳴般的掌聲。


    蘇子到老師辦公室門外,聽了聽,沒什麽聲音,敲了敲門。


    聽見“請進”,走進去。


    蘇子見隻有國祁老師一個人在,問了老師好。


    國祁老師把一張卡遞給蘇子:“冉彤讓我把這張卡交給你,並一再交待,讓我說她謝謝你。”


    蘇子接過卡,抿了抿唇,想說什麽,終是沒有說出口。


    國祁老師說:“冉彤這孩子不容易,和她那個男朋友任傑準備迴四川,我給推薦了個科研所,唉,哭的稀裏嘩啦的。”


    蘇子靜靜的聽著。


    國祁老師又語重心長的說:“你啊,走出國門,就不比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上,凡事都多留個心眼兒,凡事三思後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蘇子就有些傷感:“老師,您這語重心長的,跟我爸似的。擇日不如撞日,請您吃飯吧?”


    國祁老師也不客氣:“行啊,難得你這孩子有心。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請客,老師買單。我是公家人,有工資的。”


    蘇子內心有些感傷,輕輕的笑了:“知道您不差錢。帶我的老師還邀請誰嗎?”


    國祁老師略一沉思:“你看著辦吧,叫上三五個入流的就行了。”


    蘇子隨手把老師桌子上的東西歸攏整齊,又從包裏取出茶葉:“老師,老蘇說這是今年的新茶,我帶來一盒,您嚐嚐鮮。”


    國祁老師接過來:“好,那我就嚐嚐。”


    蘇子打電話給家有小廚訂包間:“家有小廚前台嗎?嗯,何姐,我是蘇子,幫我訂十個人的包間,五點到。謝謝。”


    蘇子又給蘇雲庭打電話:“爸,晚上你有時間嗎?”得到肯定的答複,蘇子說:“請老師吃飯,你來買個單唄。”


    蘇雲庭逗她:“結完賬就走,跟老師握個手都不行是吧?”


    蘇子笑了:“看在你那盒新茶的份兒上,這個可以有。”


    蘇雲庭也笑了:“掛了吧,誤不了事兒。”


    蘇子撒嬌:“再嘮兩塊錢的唄。”


    蘇雲庭笑:“不嘮了,我得洗手去了,要不然怕你不讓我和老師握手。”


    蘇子笑著掛斷電話。


    國祁老師也笑:“這孩子,沒大沒小的。”


    蘇子又邀請了五位老師,最後給薄文打電話:“師傅,在哪)個位置?嗯,嗯?等的時間長了?時間長了我加錢啊。”


    國祁老師又是笑:“我怎麽才發現,你這孩子怎麽有點痞?”


    蘇子收拾完桌子,一隻手裏是手機,一隻手裏是笤帚,一邊掃地一邊問:“老師,你說的是皮、是痞、還是屁?”


    國祁老師笑著說:“看著挺大個個子,跟小頑童似的。”


    蘇子笑著說:“不說不笑不熱鬧嘛。”


    幾位老師相繼到位,他們也就出發去飯店。


    家有小廚的前台何姐一看見蘇子領著幾位長者進來,趕忙迎上去:“小蘇總好。”


    蘇子向她眨了眨眼睛,微笑著介紹:“何姐,今天來的都是我的老師,實的惠兒的就行。上招牌菜吧。剩下的,老師們點。”


    何姐笑著說:“好。那咱們的酒呢?”


    蘇子眨了眨大眼睛:“就喝我放在這兒的酒吧。”


    何姐笑著說:“好。再給您贈一瓶紅酒吧?”


    蘇子笑:“告訴朱總,要贈就贈最好的。要不然就別送了。”


    何姐笑:“好嘞。”


    兩個人說笑著禮讓著老師們往單間走。蘇雲庭聽見蘇子的聲音,從單間迎了出來,大家好一番介紹,也好一番熱鬧。


    蘇雲庭和老師們推杯換盞、把酒言歡、談笑風生的,薄文就顯得有些拘謹,即是晚輩又是弟子,說話不免謹慎,不敢造次。蘇子就放得開,劃拳行令、言笑晏晏的。薄文悄悄的逗她:“一看你就是見過世麵的人。”


    蘇子輕笑:“是吧?”


    蘇雲庭代表家長發表了真摯的感謝致辭,蘇子作為弟子也表達了感念恩師的栽培,老師們說著後生可畏的讚許。一時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酒足飯飽之後,蘇子叫車把老師們安排妥當,迴來結賬。


    薄文說:“我來吧。”


    蘇子笑著攔在她麵前:“小瞧姐了不是,姐在這裏是可以簽單的。”


    蘇雲庭看著自家女兒傲嬌的小樣,確實如國祁老師說的,還真是有點痞。


    何姐把單子遞過來,笑著說:“小蘇總,您看一下。”


    蘇子接過來,看都沒看,刷刷刷簽上自己的名字。


    蘇雲庭和薄文看的一愣一愣的。


    薄文開著車載著蘇雲庭父女兩個迴家,蘇雲庭問蘇子:“怎麽就小蘇總了?怎麽就可以簽單了?吃飯不給錢嗎?我的乖乖。”


    蘇子笑著說:“沒辦法,乖乖就有這本事。”


    說完,賣乖:“以後,你們在這兒請客吃飯什麽的,提我蘇子的大名,好使。”


    蘇雲庭逗她:“兩杯啤酒就敢把名字大寫了?”


    蘇子笑著搖了搖頭:“我跟你說,老蘇,你還別瞧不起我。我吧,吃飯都能吃出門道。你信不?”


    蘇雲庭說:“我信。”


    蘇子笑著說:“那不就得了。”


    蘇雲庭看著自家女兒傲嬌的小樣:“說來聽聽你的門道。”


    蘇子笑著說:“我就愛吃這家的菜,我來了幾次就和老板混熟了,我就和他談條件了,我來吃飯打幾折,我介紹的人來了打幾折,一個月超過多少額度提成多少,我就是個窮學生想掙點學費。於是,成交。”


    蘇子知道這家小店是因為雲超越領大家來聚餐,結果蘇子一下子就被這家小店的菜品吸引。在來了幾次之後,她也就知道了全部的底細,這是雲超越的聾啞媽媽甘玲和老實巴交的繼父朱福開的店。最開始朱福是這家小店的廚師,甘玲在後廚洗碗。後來,小店生意不好,老板轉讓。朱福就把小店盤了下來,朱福即是廚師又是老板。朱福手藝不錯,用的肉、蛋、蔬菜、米、麵、糧、油等原材料都來自於居住在農村的弟弟朱貴。雲超越的繼父懂得城裏人的心思,就是想吃一口無公害的食品。於是朱福就叮囑弟弟朱貴,城裏人嘴刁著呐,盡量別用化肥農藥飼料什麽的,弟弟也聽進去了。


    朱福的廚藝不錯,原材料也上乘,可是,生意卻沒有任何起色。


    蘇子去了幾次之後,引起了朱福的注意,他發現這個女孩小小年紀挺會吃,還經常打電話訂餐,來了結完賬拎起袋子就走,有時候,吃過飯還和服務員交流,而且和服務員交流時,對菜品點評的還很到位。於是,朱福找了個機會,親自給蘇子上菜,就試探著和蘇子攀談起來。


    朱福未曾開口,笑了笑:“姑娘,我們這兒的飯菜還合你口味吧?”


    蘇子笑著說:“合口味,挺好的。”


    朱福嘴拙,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麽了,隻好說:“滿意就好,滿意就好。那姑娘你常來啊?”


    蘇子不明所以,她疑惑,是服務員說什麽了嗎?怎麽還大廚親自上菜?笑著說:“您放心。對於我這個小吃貨來說,肯定常來啊。”


    朱福呐呐:“這孩子真好,無憂無慮的。”


    蘇子看著這人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以為他孩子生病或者殘疾什麽的,小心的問:“師傅,您孩子多大了?上學呢還是工作了?”


    朱福歎了口氣:“我沒孩子,我和我媳婦結婚的時候,我媳婦帶了一個孩子,上大學了。孩子他爸死的早,看病又欠了一屁股債,他媽又是個聾啞人,孩子跟著他媽也吃了不少苦。”


    蘇子說:“哦,那挺不容易的,不過,能考上大學,也挺堅強的。估計他能上大學,應該都是您的功勞吧?您要是不讓他讀,他也上不了。”


    朱福內心有點震驚,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隻幾句話的功夫,就把事情看的透透的。


    朱福:“啥功勞不功勞的,咱沒孩子,就當自己孩子養唄。”


    蘇子:“師傅,不得不說您是個善良的人。”


    朱福笑了笑:“這孩子真會說話。”


    蘇子問:“你家孩子上哪個大學?”


    朱福說:“我兒子學習老好了,考的吉大,高中在咱們a中念的,每迴考試總是在前邊。”


    一說起孩子,可能是普天下父母的通病,滿眼都是自家寶貝的好,即使不是親生的。


    蘇子疑惑,他兒子a中的,學習還老好了,考試總是在前邊。於是好奇的問:“那我能問問,他叫什麽嗎?”


    朱福說:“我兒子啊,叫雲超越,他爸姓雲,他媽雖然跟了我,但我沒讓孩子改姓,畢竟是人家老雲家的骨血。”


    蘇子震驚了,她不知道那麽堅強樂觀的雲超越,背後的生活是這麽的艱難坎坷。


    思忖間,蘇子有了注意:“伯伯,咱店裏的生意供個學生應該沒問題吧?”


    朱福歎了口氣:“房租、水電費、工資這些亂七八糟的刨除在外,將七將八能糊摟平吧。”


    蘇子試探著說:“我看您這兒生意也不怎麽樣。那樣吧,我和您合作,我來保證您的客源,您算好賬,看能不能提高您的收益。在您收益提高的前提下,我要個小提成,您看成嗎?”


    朱福又打量了一下蘇子,心裏琢磨,這孩子年紀輕輕,口氣不小,雖然是商量的口氣,可是,看樣子好像十拿九穩,穩賺不賠似的。能相信嗎?但看這孩子說話一板一眼的,應該不是沒譜的孩子。成,挺好;不成,又不搭什麽。朱福思前想後,決定試試:“你要多少提成?”


    蘇子笑了:“師傅,我就是個窮學生,想掙個學費什麽的。您看哈,我給您拉客戶,您掙大頭,我掙個小提成。我呐,還愛吃,和您這兒合作呐,還不耽誤我來吃。”


    朱福笑著說:“行,那就先試一個月。”


    蘇子笑著說:“明天我寫個東西,您看行,咱就合作,不行,就當我白說,我該來吃還來吃,這點您放心。”


    聽蘇子這麽一說,朱福又笑了。


    於是,他們開始了合作。


    蘇雲庭笑著問:“就你,還窮學生?”


    蘇子沒笑:“嗯。窮學生。”


    蘇雲庭轉過頭來又問:“咱話又說迴來,你上哪兒認識那麽多的人?”


    蘇子輕蔑的一撇嘴:“不是我說哈,爸,就您這智商還當院長呐。”


    蘇雲庭笑著說:“給爸留點麵子行不?”


    蘇子笑:“在大街上看見人可以介紹啊,你自己去吃,沒有折扣,我介紹去的店裏給折扣,吃過後,我確認,我再返給你一點錢,我為什麽返給你錢,我衝額度,賺提成。聽明白沒?”


    蘇雲庭笑著說:“明白了。我想知道現在你能提多少?十塊八塊的,有意思嗎?”


    蘇子又是笑:“不相信是吧?我這麽跟你說吧,就這個店我有六個顧客群,一個群五百人,六個群3000人,你自己算吧。”


    蘇子繼續:“一個人一個月消費100,就算九折的話,實際消費90,他省10,我提10。一個人消費100,十個人就是1000,100個人就是,裏就有我1000。一個月100個人消費,一天去店裏3個人就可以了。何況他們去了不可能消費100吧。爸,提成肯定比你工資多就是了。”


    蘇雲庭問:“你介紹的九折,老板私下裏八折,不走你這個途徑呢?”


    蘇子答:“談條件前白紙黑字寫好的,店裏自己不打折。”


    蘇雲庭不屑:“我就不信了老板怎麽就對你這麽好?”


    蘇子看著蘇雲庭:“爸,我跟老板醜話說到前麵了呀,如果不按協議執行,菜裏有個蒼蠅蟲子什麽的,很平常的事兒吧?那玩意一抓一大把的。”


    蘇雲庭笑:“你這都跟誰學的。”


    蘇子沒笑:“老板又不傻,我掙的是小錢,他是大頭,客源穩定,穩賺不賠的買賣,誰不幹啊。跟你說,自從和我合作以後,生意老好了,去店裏吃飯提前訂位。那個朱老板原來即是老板又是廚師,後來雇了廚師了,他成了甩手掌櫃的了。”


    蘇雲庭不得不承認自家女兒的能力:“別的店呢?”


    蘇子笑了:“爸,你比我胃口還大呐。我就愛吃這家,我就琢磨這一個店,沒有其他。”


    蘇雲庭又問:“那怎麽就成小蘇總了呢?”


    蘇子“嘿嘿”一笑:“這說來話可就長了。不是有吃飯不給錢的嗎?朱福就忍著,也認了。你說,我遇到了,能不管嗎?一個過肩摔,服了一個。後來四五個一起上,我打不過,我就喊服務員抄家夥,服務員都膽小,不敢上,我就說打壞了我負責,結果一通混戰,雙方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但是店裏東西損失慘重。朱福難過,又不好說我什麽,我也是為他出頭。結果,小店被這幫家夥盯上了,七八個人點一桌子菜,一喝一小天。朱福整天愁眉不展的,生意也沒辦法做了。我就勸他,沒事兒,看我的。有一天,又來了,朱福偷著給我打電話,我去店裏,坐在他們旁邊桌點菜、吃飯,吃著吃著,我就裝做打電話,我說你找藍賓局長,對,公安分局三樓最裏麵那個屋。客氣了,你順便跟他說一下,我也有點事兒找他。好的好的,再見。小混混們不明所以,沒敢造次,悄無聲息的溜了,當然又沒結賬。消停了一段時間,又來了,朱福又偷著給我打電話,這迴我就帶上了萬博舅舅和幾個他的同事。我告訴萬博舅舅了,進屋一定要跟老板熱情交談,跟親兄弟似,剩下的什麽都不用做。萬博舅舅一進來就說,老朱,給弟兄們上招牌菜,好酒來兩瓶。我衝老朱一使眼色,老朱也不傻,立刻進入角色。小混混不但結賬了,還和老朱說,您是大哥,好人一個,有事兒說話。也有冒充公職人員吃飯不給錢的,也有簽單不來結的,什麽情況都有。老朱說他是個粗人,應付不來,非得把店讓給我,他掙工資。我就這麽半推半就的成了小蘇總。我不虧待他,給他雙份工資,但店裏的事兒,他還得像以前那樣全管著,我隻負責店裏所有人能賺到錢就行。”


    蘇雲庭問:“你很缺錢嗎?”


    蘇子看著窗外:“說實話,不缺。但是,錢多了好像也不錯。”


    蘇雲庭逗她:“還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小財迷。”


    蘇子應了聲:“嗯。”


    蘇雲庭看蘇子一個“嗯”字,沒了下文,再一看,已經睡著了。


    蘇雲庭啞然失笑,又不免有些心疼,這孩子聰明、能折騰不是個省心的主兒。內心歎了一口氣,拉過身邊的毯子給她蓋上。


    薄文輕聲問了聲:“睡了?”


    蘇雲庭應了聲:“睡了。”


    薄文笑:“這睡眠質量也太好了吧?”


    蘇雲庭笑:“一天天的,比我還累呐,能不好嗎?”


    到了小區停車場,蘇雲庭輕聲說:“開進去吧。”


    薄文把車停在蘇雲庭家單元樓門口,蘇雲庭沒有下車的意思,薄文知道蘇雲庭有話要說。


    薄文未等蘇雲庭開口:“爸,外公說了我們出國留學的錢,他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我不想用,我自己的錢應該夠我和蘇子用的。”


    蘇雲庭:“賣股份了?”


    薄文:“是,賣了一部分。不過,不是閔氏股份的。十八歲的時候,外公給我開了戶,讓我關注閔氏股份,來曆練我的經濟頭腦,雖然我沒有學經濟,但他一直不放棄讓我接手閔氏的念頭。我關注閔氏股份的同時,忍不住好奇,買了一些其他股票,四年來也不少。雖然不太會炒,遇到拿不準的,就問元叔,他是外公的老搭檔,人不錯,對我也好。”


    蘇雲庭:“唉,從你們這賺錢的行為、說話的方式、對外界的敏感度等等,種種跡象表明,你們都是缺少安全感的孩子,容不得生活沒有抓手,沒有錢沒有依靠沒有溫情,你們就會抑鬱、抓狂甚至崩潰。你,我不知道。但蘇子,你看著她表麵上開朗大方活波快樂的,沒人的時候,有可能都是嚎啕大哭的那種。”


    薄文叫了聲:“爸。您知道?”


    蘇雲庭:“嗯。我是幹啥的。”


    兩個人有短暫的沉默。


    薄文:“她有和我說過,她真的哭過,不止一次。我,嗯,現在好多了。不過,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蘇雲庭:“嗯,我放心。一旦遇到不順心的事兒、想不開的事兒,總之,無論遇到什麽麻煩,都可以找爸,如果沒接電話,就是忙著,有時間爸會第一時間迴過去,有點耐心,啊?爸不怕麻煩。”


    薄文眼裏就有了霧,說了聲:“好。”


    蘇雲庭打開車門下了車,迴頭彎下腰整理蘇子蓋在身上的毯子,準備抱蘇子下車。


    薄文輕聲說:“爸,還是我來吧。”


    蘇雲庭站起身,閃在一旁,薄文抱起蘇子,鎖了車,跟著蘇雲庭走進單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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