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迴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之後的事情了。薄文的外公也已經迴了上海。


    對於成都之行,蘇子沒有過多的說什麽,薄文也沒有問太多的細節。薄文隻簡單的說了一下外公的行程,蘇子也沒有客套的說遺憾什麽的。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他們相約著去看了一場電影,去家有小廚吃了一頓飯,也就各迴各家了。


    蘇子順路去銀行兌換了1000塊麵額10元的新幣,成捆的,沒開封的。


    科目一考完那麽久,教練遲遲沒有安排科目二考試,蘇子就有些急。


    蘇子開著車來到駕校,把車停在駕校門口的停車位,找教練的車牌號,因為她一個學員都不熟悉。


    蘇子慶幸:教練也在,難得了。看來今天運氣不錯。


    蘇子跟教練打招唿:“師傅,新年好。”


    正月沒有過完都是新年。


    別看教練眼睛小,整天戴著小眼鏡,眼神好使著呐:“你的車?”


    蘇子訕訕:“我爸的。”


    教練:“駕照還沒到手,開什麽車?是不是得瑟?”


    當著一眾學員的麵,蘇子也不好頂撞,況且教練說的沒錯。


    蘇子聲音不大不小,教練能夠聽到,學員聽來也不至於聲高:“師傅,我去了一趟銀行,有點著急,我保證下次不帶車。”


    蘇子捏著教練的衣角,往旁邊帶了帶,教練就明白了。


    蘇子:“師傅,給你換了點零錢,大過年的,打個麻將什麽的。”


    蘇子不顯山不露水的遞上信封,教練也就半推半就的接了,嘴上說:“不帶這樣的。”卻不緊不慢的把信封塞進兜裏。


    教練:“你會打麻將?”


    蘇子:“不會。我是伺候局兒的。”


    教練笑,蘇子也笑。


    教練背著手,指點學員練車。


    過了一會兒。


    教練對著蘇子喊:“小孩,上車走兩圈,看看行不行?行的話,考科目二吧。”


    蘇子上車,側方位停車。蘇子“唰唰唰”,行雲流水般走了幾圈。擺好車,乖乖的站在教練旁邊,看其他學員練車。


    教練說:“下周三吧,下周三考科目二,你這狀態應該沒問題。”


    蘇子:“謝謝師傅。”


    蘇子依然乖乖的站在教練旁邊看其他學員練車。


    教練有些不自在:“在這兒幹啥呢?等著請我吃飯呢?”


    蘇子倒是爽快:“就這麽定了,師傅,你就說吃哪兒家吧?”


    教練笑了:“快迴去吧,吃什麽吃?我說你怎麽長這麽高呢?吃貨一個。”


    蘇子也笑:“是不是不白吃?”


    蘇子的一語雙關,教練更是如芒在背:“快走你的吧。”


    蘇子笑了笑:“那我走了,師傅,你忙著,有事打電話。”


    蘇子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教練沒有理會,蘇子也便轉身離去。


    一切看似順利,蘇子也就沒想其他,早起跑步,陪蘇瞻和韓玉塗塗畫畫,也到薄文的圍棋室看看……生活依然如故,什麽都沒改變。


    周三,科目二考試。


    蘇子行雲流水般的操作,簡直完美。可是,考官遞過來的單子上顯示卻是:沒通過。


    蘇子沒有跟考官說一句話,甚至都沒有正眼看他一下,昂然走過每一個工作人員,她從心底裏鄙視了這些人,卻有淚漫上了雙眼。蘇子拿出手機給教練打電話:“師傅,我問你哈,一千塊錢能打幾圈麻將?”


    教練沒有迴答。


    蘇子:“師傅,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安排,費用、場地我負責,我就是想學學都打多大的局?也好開開眼界,長長見識。”


    教練:“沒過?這幫孫子,挺黑啊。”


    蘇子沒有接話,她就想看看,拿了我的錢不辦事,還故意刁難我,想怎麽的?


    教練:“你不用管了,星期天再去考一次吧。”


    蘇子:“好。”


    果斷的掛斷電話,蘇子的鬥誌就來了。


    星期天的考試,蘇子順利通過。


    蘇子感慨:呦嗬,水挺深啊!


    蘇子更加鬥誌昂揚起來。以最快速度找到丘伢。


    蘇子:“舅,你們臥底的時候,是不是得全副武裝?什麽防彈衣啊,什麽消音槍,什麽針孔攝像機啊……”


    丘伢:“你就跟舅直說,有什麽行動,多大的事兒?需要這麽先進的武器?”


    蘇子撒嬌:“什麽防彈衣啊、消音槍啊,我都不要,那個針孔攝像可以有。”


    丘伢盯著蘇子:“用它做甚?”


    蘇子嘻嘻一笑:“不做甚,不做甚。”


    丘伢嚴肅的說:“我不允許你這麽做。”


    蘇子說話就有些期期艾艾:“我沒想改變什麽,也沒想扭轉什麽,我就是想,嗯,想什麽呢?嗯,打擊一下。”


    丘伢嚴厲拒絕:“不行。”


    蘇子一聽,不高興:“你現在怎麽也和老蘇似的,老沒意思了。”


    丘伢依然板著臉:“那誰有意思?”


    蘇子還就不服了:“嘿,你還是不是我舅?”


    丘伢拿出舅舅的威嚴:“是。是你舅才不能讓你涉險。知道嗎?好好的學個車,還想伸張正義了?你以為你是綠林好漢呢?路見不平一聲吼?消停的,聽話就完事了。”


    蘇子沒想到,舅舅還真是明察秋毫了:“你怎麽知道我要做什麽?”


    丘伢不屑:“切,傻子都知道。這段時間,除了陪蘇瞻玩,談個對象,你不就是上個學、學個車嗎?”


    蘇子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不說話。


    丘伢心軟下來,勸:“好好吃飯、好好學習、好好處你的對象,別想打什麽歪主意,聽見沒?”


    蘇子不情不願的說:“知道了。”


    丘伢有點苦口婆心了:“你從小就是個省心的孩子,別長大了,反而讓你爸媽操心,啊?”


    蘇子拖著長音:“知道了,我的舅父大人。”


    丘伢稍微放下心來:“社會嘛,複雜多變;人嘛,也分三六九等,對不對?舅舅告訴你啊,人這一生中啊,或多或少都有可能會遇到幾個那麽不入流、不體麵的人,但是這不影響你成長為體麵的自己;人的一生中呐,肯定會遇到一些優秀的、有內涵、有擔當的人,他(她)們終將影響你、成全你成為優秀的那個人。”


    蘇子眼裏有光:“舅,你說的太好了。”


    丘伢尷尬的笑了:“這不是我說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吃飯。”


    蘇子想: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暫時不去學車,願意什麽時候考什麽時候考吧,等、靠一下又如何?時間一長,我就不信了,舅舅還不自動自覺的去找那個桂冬校長,安排個科目三考試還不是小菜一碟?


    蘇子的心情沒受什麽影響,學校也開學了,生活步入正軌。該上學上學,該接蘇瞻接蘇瞻,生活依舊。


    大概過了半個月,一天,蘇子接了蘇瞻往家走,蘇瞻想在小廣場玩一會兒。


    蘇子叮囑:“半個小時。”


    蘇瞻也不矯情:“行。”


    蘇子又覺得說話的語氣強硬了些,給蘇瞻解釋:“今天姐姐不做飯,咱倆有可能吃不上飯。你明白嗎?”


    蘇瞻當然明白,爸爸媽媽什麽時候守時過?好像從來沒有。


    蘇瞻把小書包遞給蘇子,奔小滑梯跑去,蘇子也就順勢坐在休閑椅上玩手機。


    過了一會兒。蘇瞻跑過來,撲到她的腿上,舉起小手:“給,姐姐。”


    蘇子見是一個漂亮的u盤,忙問:“誰給你的?嗯?在哪兒拿的?”


    蘇瞻指了指不遠處健身器材的座位上。


    蘇子說給蘇瞻:“迴家打一個失物招領告示,貼這椅子上,是誰丟的,誰就可以聯係咱。”


    蘇瞻急忙說:“那咱們趕快迴家吧。”


    蘇子問:“不玩了?”


    蘇瞻點點頭。


    蘇子打失物招領告示,蘇瞻爬在地上玩玩具。


    蘇子打著打著就好奇:u盤裏有什麽呢?於是,就好奇的在電腦上打開,u盤裏隻有一個視頻,蘇子急不可耐的點開視頻,心裏瞬間樂開了花。教練和學員吃飯喝酒,與女學員摟摟抱抱,與男學員拚酒行令。


    一個女學員胃穿孔住進了醫院。教練夫婦送了兩袋白糖,被女學員的媽媽打出病房。


    蘇子那個樂啊:還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打什麽失物招領?這分明就是送貨上門嘛。簡直就是送分題。


    蘇子興高采烈的去練車,她友好的結識了小繩學員,加了好友,不經意的給勤勞的小繩看了視頻,果然,好奇害死貓。


    小繩:“給我發過來,快給我發過來,我看看。”


    一個小時不到,蘇子與同車的二十五名學員,被通知去駕校會議室開會。


    會議的內容是:學員全部轉到郝佳教練的車上,從即日起安排考試,無論學習時間長短,二十五名學員必須於一個月內完成學業,通過考試,核發畢業證。為以儆效尤,給予閆教練如下處分,以觀後效:一年內不得帶車;轉崗至院內保潔,工資執行新崗位標準。何時重新帶車,視悔過表現而定。


    後來,蘇子取畢業證的時候,碰到了閆教練,蘇子就想看看這個與自己父親年紀不相上下的男人,有著怎樣的悔過態度。


    蘇子遞給他一瓶礦泉水:“師傅,給,喝口水吧。”


    教練:“拿到駕照了?”


    蘇子:“拿到了。”


    教練:“路上開車穩當點。”


    蘇子:“謝謝師傅。”


    幾句寒暄過後,蘇子感慨:人啊,也不過如此。


    蘇子:“師傅,我琢磨了,這打麻將吧,是個技術活,牌好不一定贏。”


    教練咂摸著蘇子的話,蘇子則笑笑的說:“師傅,走了?有事打電話啊?”


    教練:“走吧,穩當的。”


    蘇子:“好嘞。”


    蘇子搖了搖頭:開車是得穩當的,做人呢?也別太不當迴事兒。


    後來,蘇子求證u盤的來曆,薄文沒說什麽,但也沒有否認。


    蘇子寵夫式誇獎:“就應該這麽幹,才能除暴安良,惡人才能無處遁形。”


    薄文頭都沒抬,玩著手機:“寶貝,你變壞了,你爸媽知道嗎?


    蘇子看了一眼薄文:“我想放棄來著,可是,後來—”蘇子撲上來,怪叫:“始作俑者是你好嘛。”


    薄文揉了揉她的頭發,悠悠的說:“對誰壞,我都無所謂,對我好就行了。”


    薄文的寵,蘇子收到了。


    薄文又何嚐不知道她的辛苦,為了自己,硬生生的修了第二學位,自己為什麽就不能盡一切可能為她掃除幹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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