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啊,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期末。蘇子有一些忙,大一的期末考試,怎麽說也不能太水。


    手機一直在響一直在響,蘇子不希望被打擾,所以也就不想接。被煩到了,蘇子沒好氣的接起來:“說話。”


    陳晨一愣,說話就有點結巴:“蘇、蘇子,我有個事兒,想請你幫忙。”


    蘇子果斷的拒絕:“不幫。”


    陳晨又是一愣,這不是蘇子的風格啊,看了一眼手機號碼,沒有錯。


    陳晨不放棄:“我真的有個急事,請你幫忙。”


    蘇子又是拒絕的幹脆:“沒時間。”


    陳晨仍然不放棄:“算我求你。”


    蘇子也氣:“磨嘰。”


    陳晨以商量的口吻說:“一個朋友腳扭了,你看你能不能找你爸……”


    沒等陳晨說完,蘇子就跳起來了:“朋友?什麽樣的朋友?男朋友還是女朋友?腳扭了?腳扭了去醫院啊,滿大街都是醫院啊診所啊什麽的,你就盯上老蘇他們醫院了,合著你就盯上老蘇一個人了是吧?還我能不能找老蘇?我,不能。話又說迴來,你不是一直都是和他單線聯係嗎?他不是你家長嗎……”


    蘇子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


    最後,直接掛斷電話,心裏這個解氣啊:“讓你不分時間不合時宜的打電話,這個事兒那個事兒事兒事兒的。就你有事兒,我沒有?”


    放下電話,蘇子心下茫然:朋友?嘿!就是呀,什麽樣的朋友?能讓陳晨這麽緊張?還求我?求。


    陳晨一路攙扶著李禮,還是去了a市醫大醫院,不是因為蘇雲庭在這兒,而是因為,這裏是全市最好的醫院了,李禮還那麽年輕,一旦處理不好,留下後遺症,他也會內疚。


    星期天的早晨,陳晨從家裏匆忙的來到宅管家中介,這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家底。他聽了蘇子的話,沒有轉兌,自己帶著老員工們繼續經營,效益還不錯。可能是因為大家見他小小年紀就遭此不幸,也有可能是陳勁鬆夫婦活著的時候,對員工們不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人本的善良。總之,員工們在做事情上還算上心、盡責。


    每個周末,陳晨來公司聽取一周的匯報,布置下一周的工作。


    這個周末也不例外。


    陳晨上樓,售樓員李禮匆忙的下樓。李禮匆忙中還不忘和陳晨打了聲招唿:“小陳總好。”


    陳晨還沒有應,就聽李禮“啊”的一聲,摔了下去,陳晨也沒注意到,到底是自己碰到了李禮,還是李禮給自己讓路踏空了自己摔下去的。


    陳晨來不及細想,急忙去扶李禮。聽到聲音的同事就手忙腳亂的過來幫忙,陳晨一時慌亂,腦海裏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蘇子。於是,打電話找蘇子。結果,蘇子一頓哇啦。


    來到醫院,陳晨才知道,李禮的一個堂姐李黎是這個醫院的護士,不是走得很近的兩個人因為李禮的腳扭傷有了交往。李黎樓上樓下的跑:掛號、交款、拍片、跟醫生交流、取藥。畢竟,這裏還是她比較熟悉。


    周末,李黎趁著休息來看望李禮,李禮還在工作。


    李黎說:“你這個應該靜養,傷筋動骨一百天呐。不要工作了,休息一段時間唄。”


    李禮微笑著說:“我又不動它,我坐在這裏接電話、打電話又不礙事兒。”


    李禮眼尖,一眼就看見陳晨拎著書包下樓來,看樣子是要出去。


    李禮忙站起來,一隻腳著地,很大聲、很鄭重的介紹:“小陳總,我給你正式的介紹一下,這是我堂姐李黎,a市醫大醫院的護士,你們見過的。姐,這是我老板小陳總。”


    陳晨淡淡的問候:“你好,叫我陳晨吧。”


    李黎衝李禮一笑:“你們老板這麽年輕?那天你們去醫院,忙來忙去的,我都沒來得及問,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呢?”


    李禮忙擺手:“姐,你開什麽玩笑?小陳總還在上學,今年高三還沒畢業,還要上大學的。”


    李黎也馬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陳晨淡淡的說:“沒什麽。”


    陳晨似乎為了緩解尷尬,嘴上說著:“我給你倒杯水吧。”拿起桌子上一次性杯子去飲水機接水。


    李黎接過陳晨遞過來的水杯,說了謝謝。


    李禮不失時機的說:“小陳總,你中午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也好謝謝你。正好我姐也在。”


    陳晨沒有想到李禮這樣安排,但他心裏卻想到了父母的離世,他也有一些問題想問問李黎。於是,陳晨笑了笑,答應了。


    就這樣,三個人坐在了一起,一邊謙讓一邊吃著。


    李禮看似不經意的問:“姐,你進手術室嗎?”


    李黎笑著說:“進啊。怎麽了?”


    李禮似乎有點小心的問:“那你怕不怕?”


    李黎淡淡的說:“沒什麽好怕的,習慣了。”


    李禮看著李黎:“醫生會有失誤嗎?”


    李黎轉著水杯:“一般不會。”


    李禮對於這個話題似乎很感興趣:“醫療事故呢?”


    李黎斟酌著詞句:“也不太會發生,發生的概率很小。”


    李禮的問話看似不經意,卻都問進了陳晨的心坎,也是陳晨想問的。


    陳晨認真的在聽。聽到這兒,禁不住問了句:“那就是有可能發生?”


    李黎看了一眼陳晨:“嗯,也有。不過,我沒有碰到過。”


    陳晨看著李黎:“那你記不記得6.27交通事故,有一個叫陳勁鬆的……”


    李黎看了看李禮,又看了看陳晨:“有點印象,下午五點多鍾送來的,夫妻倆個。”


    李禮悄悄的向李黎擺了擺手,意思是不要說了。


    陳晨製止了李禮:“沒事兒。”


    李黎詢問似的看了一眼陳晨,陳晨平靜的說:“我的父母。”


    李黎抱歉:“不好意思。”


    陳晨擺擺手:“沒什麽,我也想聽聽當時是怎麽一迴事兒。”


    李禮鼓勵的看了看李黎:“姐,那你就說說吧。”


    李黎盡量放緩語速:“我也是聽護士們說的,說你父母被送來的時候,你父親的情況真的不太好,當時搶救室的醫生護士都在,該上的設備都上了,該采取的措施都采取了,也沒有搶救過來。”


    李黎沉默,三個人一起沉默。


    陳晨似乎有些艱澀:“那你知道,當時,我媽媽是什麽狀況嗎?”


    李黎猶豫了一下:“據說醫生出來宣布你父親不治之後,你母親就倒下了,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她抬進手術室,醫生說脾破裂。我沒有親眼看見,隻是聽護士們說。”


    陳晨輕輕的敲了敲桌麵,重複了一句:“脾破裂。”


    似乎,主治醫生交待父母治療過程的時候,說過脾破裂這個詞,當時他沒有在意,一是,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他有點兒懵;二是,他沒有意識到脾破裂是母親死亡的關鍵因素。現在,李黎單單提出脾破裂這一個詞,那麽,脾破裂會是導致母親死亡的真正原因嗎?


    陳晨沉默了一會,抬眼問李黎:“脾破裂會死人嗎?”


    李黎又是猶豫了一下:“嗯,也有可能。”


    陳晨抓住了她的猶豫:“你也不確定是不是?你能幫我一下嗎?我想查一下當時的所有病例。”


    李黎毫不猶豫:“這個沒有什麽,醫院是允許查閱、複印病曆的。”


    陳晨盯著李黎的眼睛:“我還想約一下主治醫生,想和他詳細的談談。”


    李黎:“這個可以。”


    陳晨:“手術是不是有實時錄像?我想看一下。”


    李黎看了一眼李禮又看了一眼陳晨:“這個我做不了主,我得向護士長匯報,護士長報告給主任,主任得請示蘇院長。”


    陳晨問:“院裏的業務都是蘇院長負責嗎?”


    李黎迴答:“是的,他是第一副院長。”


    李黎有一段時間沒有來看李禮,陳晨問李禮:“是不是我的話嚇到她了?”


    李禮安慰陳晨:“不會的,她們護士的工作性質特殊,晨昏顛倒的。有時間的話,她應該補覺。”


    陳晨沒有說什麽。


    李禮看到陳晨似乎有些失落,忙說:“我星期六去複查,我順便看看她。”


    陳晨馬上說:“我陪你去吧。”


    李禮心下歡喜,表麵卻不動聲色:“不用,馬上就要高考了,你那麽忙,我自己可以。”


    陳晨當即決定:“就這麽說好了,我來接你。”


    在處理父母去世的這件事情上,陳晨沒有拖泥帶水,當時就和醫院的主治醫生交流過,父母的遺體也及時的火化了。一是因為他有學業要忙;二是,從醫生提供的病例和解釋上,陳晨看不出有什麽不妥。可不知為什麽,事情過去了大半年,每當他想起小姨的話,就會不由自主的認為母親的死沒有那麽簡單,怎麽就會死了呢?脾破裂會死人嗎?會是醫療事故嗎?


    陳晨不止一次的上網查過脾破裂的後果,也確實會死人,但是不是絕對會死,而是不及時救治就會死人。母親人就在醫院裏,怎麽就會救治不及時呢?


    陳晨問過小姨,小姨說,她到醫院的時候,媽媽是在一樓的交款處,因為父親在手術室裏被搶救。


    陳晨問過父親的主治醫生,醫生說,母親不是和父親一起過來的。


    不是一起過來的,就不需要救治嗎?一起出的事故,怎麽就沒有一起過來呢?


    他後來才知道,母親是迴家取錢了。她怕沒有錢,耽誤父親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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