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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白橋上遇刺的一事,他之前就已知道,因為有人事先告訴了他。他不知道的是前來殺他的人。


    他辭去了相位,閉門謝客。這個位置對他他而言本不重要,隻因是他給的,所以才能坐得住。朝中的風向都指向了他。


    來到院前,一個人正自院裏行出來。


    這個人年輕英朗,穿著一身黑色長袍,臉上帶著笑容,看起來頗有幾分儒雅氣息。


    但若仔細觀察的話,便可發現此人笑意不達眼底,隱含寒光。這種人最是危險,最難纏。


    “見過信陵君。”這人對打先的男子道。


    另外兩人他很熟,韓棠與薛燭。


    “東方先生,有勞。”信陵君道。


    “不過是我份內之事。”這人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他的人也很平淡。


    他姓東方,名未明。但天下間卻難有他不明白的事情。他是七星樓的總管。


    三人跟著他入內,裏屋擺滿了竹簡。這些竹簡卻非什麽珍貴古籍,而是一些紀錄。


    紀錄的都是一些江湖軼聞趣事,這段時間大梁城裏發生的一件樁樁件件都在其上。


    這些竹簡都是他親自整理出來的,而且還做了記號。


    從七星樓總部py運數千人到大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或許很難,但隻是運送數千冊竹簡卻並非難事。


    至於沒記在竹簡中的東西,那就更加簡單,因為他的腦中已經記下。人的腦子有時候比任何工具都管用。


    向他這樣過目不忘的人極少,但樓中還有一人,那是個約莫七八歲的孩童。


    他的事卻沒有記錄在任何書冊中,因為身為樓主的楊公邪對他放心,信陵君對他也放心。


    他隻是替人辦事,他們都不在意,他自是無所謂。


    “那日行刺的四人中,第一人是典慶,出身魏國披甲門。三歲時父母雙亡,流落街頭,被披甲門的左竺收為弟子。天生巨力,高九尺,背駝,天生所致。在門內有一青梅竹馬的師妹梅三娘。


    一年前入職禁軍披甲軍,任百夫長,轄披甲軍左賭都三營。三月前隨左竺出征陶郡,因功升任千夫長……


    第二人戚景通,出身河陰戚家莊。十歲習武,十五歲拜入雲崖散人門下,善使一雙鐵鎖,號稱鐵索橫江,時年六十七……”


    東方未明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四張畫像來,將四人的形貌和特點全部標注出來。


    “除了那典慶,其餘三人似乎都與天下第一殺手組織天意城有關。”


    羅網與天意城皆是江湖中兇名赫赫的殺手組織。不同的是羅網行事神秘,並不對外接單。


    天意城則專門接各類暗殺的活,不論何人,隻要出的起價格,便會有人為你辦事。


    “至於第五人……”東方未明頓了頓。


    “在大梁城中有如此武功,掌法、劍術又精妙絕倫的人惟有一人——十二飛鵬幫幫主燕雄。


    我與薛兄聯手亦無法勝之,他雖未使出他絕學赤砂神掌,但那鐵掌劍掌功夫,也足矣說明一切。”一向少言的韓棠出聲道。


    “左竺,與燕雄是結義兄弟,兩人曾多次合作,彼此之間默契極深。”東方未明補充道。


    “燕雄這人其行事亦正亦邪,難以捉摸,傳言其人義氣雲幹,但實際上其人行事卻極端狠辣、果決。


    我不信他隻因懷疑公子牽涉左竺遇害一事中便來殺公子。”


    紀嫣然道,她先前就在裏內查閱東方未明送來的檔案。


    “還有就是那神秘人,是他先密告了信陵君刺殺之事。”


    東方未明繼續道,“但我卻不知道這人是誰,我派人追查,卻沒能找出線索來。他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我猜想應該是他故布疑陣,引誘我等去查,而他卻在暗地裏行動。我懷疑他與左竺、燕雄認識,而且是朝中的人。”


    “還有一個疑點,燕雄當時留了手,他若真想殺信陵君,我出劍時已經晚了。”韓棠


    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


    “念,你可有什麽想法?”信陵君對著一直在一旁靜默聆聽的伏念問道。


    “或許燕雄、神秘人、以及謀害左竺、魏嬰的幕後之人、羅網這四方並不是為了同一個目的。


    但有一方必定與另外兩方都有關係,與之都有牽扯,又或者說都參與到了其中。”一直不言的伏念終於開口了。


    “信陵君如果這背後還有一個存在暗中掌控全局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這話一出,整個大殿都變得安靜下來,每個人臉上的神色各不相同。


    在內的人都非愚者,這樣的事情稍微思量就能想透其中關節。


    “如今最明了的線索是司空魏庸,他在朝堂中一直是主戰派,在信陵君迴國之前,他一直是主張反秦的。


    魏武卒曾由他統轄,信陵君合縱攻秦,兵權移交到了信陵君手中。信陵君拜相,兵權卻到了魏嬰和左竺二人手中。


    “幾年前,就有與他政見不和的人被秘密處死,不會沒有人懷疑過他,但他在朝中依舊穩固。


    他的目的或許是最簡單的,除去自己的絆腳石。


    在他想來,無那二人,魏王隻能任用他這個''忠臣''。”經過方才的沉寂,東方未明繼續道。


    那個羅網殺手身份實為羅網天字一等殺手,越王八劍中的黑白玄翦,七年前不知所蹤,被魏庸之女魏纖纖所救。相處間二人產生了感情。


    且那魏纖纖在三日前為黑白玄翦產有一子,如今應被魏庸秘密安置。


    這些年魏庸一直利用黑白玄翦暗殺異己。詭異的是,這些事一直沒有人深究,直到他刺殺魏庸、左竺二人,而這二人背後都是魏王。


    這些事先前隻是不起眼,沒人追究,一旦有人認真起來,順藤摸瓜之下,就能挖掘出不少東西來。


    這些事他們能查出,魏王自然也能,十二飛鵬幫自然也可以。但那個高坐廟堂的王上卻始終沒有給此事一個定論。那燕雄也未對魏庸下手。


    也惟有那魏庸覺得自己拿那拙劣的伎倆能瞞得住他人。


    但魏庸如今不緊無事,還是抓拿出刺客的有功之臣,依舊是魏國的大司空。


    魏國朝堂中唯一定了結論的事是羅網的殺手玄翦刺殺了魏嬰、左竺二人。


    而這個殺手已經伏誅,死無對證。與他有關的魏庸之女魏纖纖亦身故。


    至於他背後的人,是羅網、秦國、還是……,各種說法層出不窮。


    風波愈演愈烈,牽涉其中的物件也越來越多,首當其衝的就是信陵君,這位魏國公子。


    ………


    四麵都是陰暗的牆壁,唯有一扇小窗透進來的光線勉強讓屋內看清楚。


    屋內有兩個人。一個一身黑袍,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另外一個人穿著黑甲,手中持著劍,臉上戴著鐵質麵具。


    “想不到掩日大人竟會親自前來。”黑袍人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帶著絲絲冰冷。


    “相國大人不想再等下去。”麵具下的那雙眼睛閃過一道寒芒,“你們做事太慢了。”


    “人可不好殺。”黑袍人淡淡說道,黑甲劍客的話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殺人的方法很多,例如心死。一個人的心死了,即便他還活著也隻能成為行屍走肉。


    要殺掉他,我們的人手可不夠。”黑袍人對著黑甲劍客道。


    “你的這個請求我答應了。”


    黑甲劍客將目光落在他身後的那扇門上,門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黑袍人微微蹙眉,隨後又舒展開來,因為進來的是一個他熟悉而又陌生的人,特別是他手中的劍。


    “他可是我為組織尋迴的兇器。”黑袍人語氣中透出幾分笑意。


    黑甲劍客與那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二人就像是同一序列裏的兩個極端。


    一個充滿了殺戮,嗜血。一個則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渾身散發著濃重的死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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