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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曆經多日的跋涉,大軍終於抵達了安邑,這座連接魏國河西與河東的重鎮,如果不算南邊的那些山川險阻,就隻論這塊土地上的繁華富庶,這已足夠稱得上是一處人間樂土。


    隻是數十年來曆經秦魏兩國多次戰火摧殘,這座曾經的魏國王都如今早已變得蕭條破敗,街道上的商鋪店麵幾乎全被搬空,隻剩下一些老舊而又荒涼的建築孤零零矗立著,再無任何生氣。


    先鋒軍統領季桓與城守郭昕率眾前來迎本軍。


    季桓與身旁的郭昕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將目光投向了前方的車駕上。


    在車駕上的男子身披黑色玄甲,腰係赤金軟玉帶,長發用紅色絲帶束起,整張臉龐顯得俊美異常,但是眉宇間卻透露著難掩的疲憊,看上去似乎已經連續趕路多日。


    “拜見上將軍!”季桓與與郭昕雙手抱拳躬身行禮。


    車駕緩緩停住,信陵君魏無忌從車上走了下來,來到季桓與與郭昕麵前:“二位辛苦了,今我大軍剛至安邑,尚需修整,補充糧草器械,還請二位安排好營房等事宜。”


    “末將等人早已安排妥善,上將軍,大軍隨時可以入城。”


    “如此就好。”魏無忌轉頭吩咐左右:“傳令全軍,進駐安邑修整。”


    魏軍浩浩蕩蕩入城,原本冷清荒蕪的街巷瞬間就熱鬧了許多,各種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


    又過了十數日,龐煖所率後軍終於抵達了安邑城外。


    “龐煖將軍,有勞你了!”信陵君親自率眾將前去迎接。


    龐煖笑著搖頭道:“末將幸不辱使命,將糧草器械運送到了安邑。”


    信陵君讚賞道:“如此甚好,若是將士們吃飯問題解決了,這仗也好打許多啊。”


    在安邑城外,數萬名將士正列陣待發,在他們身後,一輛又一輛的糧草車正被從遠方推過來,而在糧車的最前方,則擺放著二十餘台碩大無比的攻城器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一架高逾二丈,寬逾三丈,渾身漆黑的巨型弩炮了。


    這便是魏國的殺手鐧之一:天蠍弩。


    安邑一棟獨院內,伏念依舊如往常一般每日午後練劍,即使現在已是深秋,寒風凜冽,他仍不曾懈怠。


    忽然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卻是張炭。


    自那時起,張炭便於他分外親近。


    “嘿,小兄弟你這劍術倒也學得頗像模像樣了嘛,不過還缺點火候呢。”張炭看著他舞劍的姿勢頗有點意思,但卻差了些血與火的曆練。


    “張大哥說的可是念的劍術虛有其表,卻少了些真正殺敵的實力?”伏念收劍歸鞘,平靜的說道。


    張炭哈哈一笑:“是極,是極,不如某與你過上幾招,為你喂喂招。”


    張炭說罷,揮刀直取他胸口,一招快速淩厲,竟是毫無花俏,招式兇猛,仿佛隻求傷敵。


    伏念知曉他武功極佳,也不敢輕視,忙提劍擋去。


    鐺鐺鐺——


    刀劍碰撞之聲響徹庭院。


    張炭見一擊不中,反手又劈砍過來,刀勢越發兇狠,伏念雖然竭盡全力應付,可畢竟功力不濟,漸漸落入下風。


    伏念心道自己氣力難與張炭匹敵,若無內力支撐,怕是堅持不了幾招。


    為今之計,惟有先與他周旋,待其露出破綻,在畢其功於一役。


    且他這大法,怕是不能持久,有道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念及此處,伏念頓時收斂心神,專心防備,以身法不斷遊走,欲避其鋒芒,伺機尋找破綻。


    這張炭的刀法確實兇猛霸道,每一刀都帶著唿嘯之音,仿佛要將他斬於馬下一般。


    伏念雖采取守勢,但卻並未一味退縮,始終穩紮穩打,一時間,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陷入僵局。


    又過了十餘招,張炭忽然加快速度,朝著伏念逼迫而去,一聲大吼,刀勢越發迅疾。


    伏念心中微驚,卻仍保持著冷靜,他身子側移躲過這一刀,順勢刺向張炭肋下。


    張炭似是早料到他會如此做一般,刀刃突然橫削。


    隻是伏念早已算計好了,他已將全身功力聚於這一劍,手中長劍反向一挑,竟然硬生生將刀尖撥偏,改變了張炭刀勢,一點寒芒如電閃般刺出。


    這一劍太快,張炭猝不及防,隻是這冷芒卻是停在了張炭的脖頸間,隻差半寸就能劃破皮膚。


    “這……可嚇死我了……”張炭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伏念的眼眸,眼中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


    雖說他並未盡全力,一直有留手,但是伏念這一劍的威脅卻是不容置疑,若是剛才稍晚片刻,這柄利劍必定會劃破他的咽喉。


    “張大哥,承讓了。”伏念收迴長劍,朝著他拱手致歉道。


    “你贏了。”張炭歎息一聲,隨後伸手拍了拍伏念的肩膀:“再過幾年,我怕已不是你的對手哩。”


    “不過月餘,你這內功又精進了不少。”紀嫣然從院外踱步而入,望向伏念,“不如姐姐教你一門劍法。”


    “念怕貪多,反而不精。”伏念聞言,


    卻是婉拒道。


    “我知你心思,這門劍法卻是與別的劍法不同,我教了你便知道了。”紀嫣然盈盈一笑的道。


    “這是勞什子劍法哩?”張炭好奇的湊上來詢問。


    紀嫣然卻是白了他一眼:“你這黑子,還不離開,難不成要我送你你?”


    “哼,誰稀罕。”張炭撇嘴道,“我自有神功在身,伏兄弟,我走了。”


    說罷,便邁著大步走了出去,臨走還不忘把院門關上。


    “不知紀姐姐所說的這門劍法有何妙處?”伏念忍問道。


    “你且看好。”話語未落,忽見紀嫣然並指為劍,一股劍氣陡然襲向伏念的麵頰,數縷發絲飄落在地。


    她手中無劍,卻勝似有劍。這無劍之劍,無疑要比真刀真劍還要兇險,更加難以應付。


    若是剛才那一劍真要取他性命,他隻怕連拔劍都來不及。


    紀嫣然嫣然一笑,道:“這式劍法乃是以特定經脈運使真氣的劍法。說是劍法其實並無實體,催動內氣從指尖蓬勃而出,化為一柄淩厲的氣劍向敵人攻去,所以謂之指劍。”


    她緩緩解釋道:“不僅如此,這一套指劍施展時亦可以借手中之劍,將劍氣凝聚於劍身上,以劍氣禦敵。”


    “我這就將這式劍法的要訣及心法傳授給你。”紀嫣然柔聲說道,“你且記好了。”


    伏念收緊心神,以神禦劍,按照她所述的口訣默默運轉心法。


    不過片刻,他便察覺到丹田之處真氣愈發活躍,似是萬千劍光在自己四肢百骸之中穿行,令他整個人的氣勢驟然一變。


    不過其丹田及周身經脈卻隱隱有些刺痛。


    隻見他雙眸中迸射出一抹銳利的精光,左手探出,左手食指與中指掐起劍指,一股無形劍氣瞬間從指尖如電射出。


    石壁頃刻崩裂,碎屑紛飛。


    紀嫣然知他所修築基心法不凡,一開始走的便是先天之道,以任督二脈為引,藏神於紫府,蘊養周天經脈。


    又見他內力亦有小成,方才授他此式劍法,也惟有此方能修煉。


    更難得的是此子悟性之高,根骨之卓絕,隻是觀摩一遍便已初窺門徑。


    “你今後每日練功,皆可兼之此劍訣,到時你不管是內功還是劍氣亦能大有裨益。”紀嫣然道,“隻是修此劍脈,到時會有劍噬之苦,其中諸般苦痛,你還需忍耐,不似你現在這般隻是以真氣按照訣竅將其使出。”


    “念姐姐,我曉得,自不會半途而廢。此份恩情,伏念定當銘記。”伏念躬身拜道。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紀嫣然搖頭失笑,“況且你當初救了我一命。”


    這門劍法雖不凡,但若想真正發揮此劍法的威力,需從一開始便以自身真氣蘊轉這門劍訣。


    然而其門檻卻是得打通任督二脈、奇經八脈、十二正經,周天俱全,成就先天之體,方能修習,她亦不過修此劍訣以備他用。


    且對修煉之人悟性、神識、根骨要求之高,堪稱苛刻。


    她亦不過學了些其中粗淺的禦劍法門。


    縱然伏念天資聰穎,想必也得耗費數年苦工才能有所成。


    不過她知伏念心性非同一般,即使再多艱難,也休想撼動他。


    這門劍訣就像是天生為其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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