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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時分,靜梵師太踏出了蘭溪縣的地界,她手裏拿著一幅畫像,看著上麵的老者有些疑惑。


    “浦江……”


    ……


    話說迴來,餘少白學了槍法便趕迴了蘭溪縣城外的水月坊,晚上便準備在此過夜。


    “首領,徐三缺迴來了。”剛一進後院,便聽到黑玄笑著迎了上去,餘少白扭頭看向院牆旁的槐樹,一道青色身影朝自己走來。


    “黑玄!老子警告過你,不要再喊我三缺!”徐三斤一臉氣悶的樣子,前些日子他病剛養好,錯過了三魁山這出好戲,等得到消息,已經塵埃落定。


    此時站在他麵前的少年郎,已經成為白首領,他內心不禁起了漣漪。


    “如今無妖堂正是用人之際,首領不如留徐三斤在水月坊,也能有個幫手。”一旁春嬌低聲說道。


    餘少白掃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徐三斤,你願意繼續為無妖堂效命嗎?”


    “我……”


    徐三斤微微一愣,無妖堂還要不要繼續呆下去?卞宗仁曾要殺他,仁義已盡,他心裏對這位新堂主沒有半點好感,或許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不願意的話,餘某也不逼你……”


    就在徐三斤想要離去的時候,他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張俏臉,邁開的腳步又忍不住收了迴去。


    “怎麽?”餘少白被他搞得一愣,他是走還不走?


    “餘首領,我改變主意了,今後定為無妖堂效犬馬之勞。”


    ……


    對於徐三斤莫名其妙的態度,餘少白也吃不透,不過也不曾多去在意,摸黑迴到城中,鑽進熱乎乎的被窩。


    接下來的日子裏,收門徒的工作秘密進行著,餘少白基本三點一線,水月坊、餘家,吳家來迴跑,日子過得倒是挺歡實。


    “三哥!你快出來,下雪了!”


    餘少白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聽到外麵像是小五得聲音,腦袋探出床帳,此時如玉在妝台前梳洗打扮。


    “如玉,你怎麽把棉襖都穿上了?”看到如玉身上包的裏三層外三層,餘少白揉著眼睛走下床來。


    “夫君,清早天空飄起了雪,也變冷了許多。這是娘剛剛拿來的棉襖,你趕緊穿上吧。”


    餘少白接過棉襖,自己前世穿的都是羽絨服,保暖內衣,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六百年的手工棉襖,賣相可真不咋地。


    可自己又不能不穿,畢竟在外人眼裏自己隻是一個弱書生罷了。他老老實實的讓如玉幫自己穿上棉襖,這才走出房間。


    此時大俗正在雪地陪著小五和阿蓮玩鬧,詹興在院門外掃雪,忽然注意到不遠處走來一位青衣姑娘,他伸手攔道:“這位姑娘,你來餘家所為何事?”


    “你讓開!餘少白!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把你家門劈了!”


    正在院裏打拳的餘少白聽到門外的叫喊聲,臉色有些變化,朝如玉點了點頭,徑直看到門外。


    “詹興!你先退下!”餘少白一臉笑意的來到女子麵前,笑道:“容娘~不對,應該是鄧姑娘,可有些日子不見,你怎麽來了也不打聲招唿?”


    “餘少白,我懶得跟你廢話。這次來,我是跟你算賬的!”“算賬?你把我搞糊塗了,你我之間有賬可算?”


    鄧容娘瞪了他一眼,說:“我爹他被官府抓起來了,都是你害得!你趕緊跟我去衙門,不把我爹救出來,我跟你沒完!”


    “鄧大夫被抓走了?”聽到這話,餘少白露出疑色,鄧誌威怎麽會進衙門?


    餘少白扭頭對如玉交代了兩句,便開口說道:“鄧姑娘,事不宜遲我與一同走一趟衙門,詳細情況路上再數。”


    二人隨即離開餘家。


    當餘少白聽完她的描述,不禁有些意外。鄧誌威之所以被抓,是因為有人一紙訴狀將他告上衙門,說他窩藏朝廷欽犯。


    “你爹到底有沒有窩藏一事?”


    聽到問話,鄧容娘歎了口氣:“我爹哪知道他是朝廷要抓的犯人,見他受了風寒倒在家門口,便好心救了他。要怪隻能怪那鄭家!”


    鄭家?餘少白喃道:“這和鄭家有什麽關係?”


    “揭發我爹的便是鄭家的仆人,他撞見那人走出我家……”


    餘少白一邊聽著她的話,心裏犯著琢磨。說起來此事或許與自己有些關聯,記得鄧容娘曾經說過鄧家和鄭家的恩怨,因為自己的一番話讓鄧大夫出手救人,這才讓鄭家再次惦記上鄧家,說什麽碰巧撞見,在他看來,分明是暗中監視吧。


    “怎麽了?你在這傻站著做什麽?”注意到餘少白停了下來,鄧容娘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你先迴去吧。如何救你爹的方法我已經想到,給我一天時間,明天你爹就會安然無恙的從衙門放出。”


    “一天?你是在敷衍本姑娘?”


    餘少白笑道:“你就放心好了!那朝廷欽犯並沒有抓到,一切都沒隻是鄭家的片麵之詞,隻要鄭家鬆口,就好辦了。”


    說罷他朝身後走去。


    “你幹什麽去!”


    “餓了,迴家吃飯,不要來催我,一天後去衙門接你爹。”餘少白揮了揮手,徑直走進巷子。


    ……


    餘家書房。


    餘少白正坐在桌前,春嬌推門而入,拱手說道:“首領。”


    “大牛怎麽說的?”餘少白淡淡說道。


    “牛衝天說此事確實是鄭家故意為之。”


    聽到這話,餘少白站起身來,看著窗外的雪花笑道:“鄭家膽子可真是不小,我曾讓大牛轉告過鄭家家主,不得向鄭家發難,如今看來……他鄭家有些不識時務。”


    “迴首領,鄭家家主如今並不在蘭溪,如今做主的是鄭家大公子鄭恭,想必他老爹沒有交代此事,所以才敢如此行事。牛衝天話中還提到那個朝廷欽犯,其實都是鄭恭瞎編的,那采花賊劉青早就被無妖堂弟兄殺了,如何會出現在鄧老頭家裏。”


    餘少白喃道:“若劉青是假,被鄧大夫救治的人又是誰?莫非是鄭家專門設的套?”想到這裏,他心裏有些生惡。


    “你先出去吧,走一趟衙門大牢,看在我的麵子上,牢卒們不會難為鄧大夫。”


    “首領,要不要屬下順便劫獄救人?”


    聽到這話,餘少白露出苦笑,一言不合就劫獄,也太兒戲了。“好了,我自有辦法救人,你出去吧。”


    ……


    當天晚上,餘少白換了身行頭,摸黑翻牆進了鄭家大院,朝著鄭恭的房間走去。


    本來此事不需要他親自出馬,可就在剛剛牛衝天的一番話,讓他改變了主意。原來鄭恭這家夥竟然敢在青樓酒席上放開話來,說定要娶吳靈柔為妻,哼哼……挖牆腳居然挖到他身上,餘少白不禁黑化了。


    很快他落在了一處屋舍的房頂,腳下就是鄭恭的房間。餘少白輕輕掀開青瓦,附身看去,隻見房裏隻有鄭恭一人在喝酒。


    咚咚咚~


    喝的已經微醺的鄭恭,剛要起身走向床上,忽然聽到敲門聲,有些怒氣:“是誰打擾本少爺的清淨!”


    “大公子。”門外站著一名青衣打扮的丫鬟。


    “小蕊你來這裏何事?”


    “我家小姐讓你去後花園賞月。”她口中的小姐並不是別人,正是當日二人偷情被餘少白撞破的那位妾室。


    美人相約本是件人生快事,按照鄭恭的性子定會欣然前往。可此次他似乎有些猶豫,迴頭看了看屋內,最後擺手說道:“我娘如今盯得緊,你讓你家小姐迴去吧。”說罷便將門關上。


    在屋頂看戲的餘少白,見狀不禁有些意外,縱身落在院子,再次敲開了門。


    “小蕊!你找死是不是!”鄭恭氣衝衝的將門打開,剛剛說完這話便見一把銀色長劍落在自己肩膀,幾縷頭發被劍鋒掃落。


    “鄭公子,咱們別來無恙啊~”


    鄭恭一臉驚恐的望著對麵站著的白衣蒙麵人,吃驚道:“來~”


    他話還沒說出來,餘少白的劍已經逼在他的脖子處,低聲笑道:“你若是非要出聲喊人,可別怪我手裏劍不長眼。”


    聽到這話,鄭恭臉上原來喝酒漲紅的臉不禁消散了幾分,老老實實的配合那人,一同進了房間。


    餘少白忽然聳了聳鼻子,看到桌前放著的瓷瓶,上麵寫著一柱風流四字,不禁樂了:“他這大晚上的沒事幹居然吃壯陽藥,而且剛剛美人相約,他居然拒絕了,此事有些古怪。”


    “好漢!你放過我吧,你說你是想要什麽?錢嗎?我可以讓我爹給你,隻求你饒我一條性命。”


    餘少白冷聲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將他五花大綁,扔在一旁,自顧自的坐在了桌前。


    “我這次來是想拜托鄭公子一件事。”


    “您盡管吩咐,我一定照辦。”


    “其實事情很簡單,鄧誌威你該記得吧,我想要他明日安然無恙的走出衙門,不知道鄭公子願不願意幫這個忙呢?”


    聽到這話,鄭恭心裏頓時恍然,原來這家夥是為了鄧誌威才為難自己,一個糟老頭子罷了,他忙開口:“好漢!我願意!我明日就去衙門走一趟,定讓鄧誌威安然無恙。”


    “好,你這態度還算不錯。”說罷餘少白一掌打在他的脖子,隻聽一聲悶哼,鄭恭便華麗麗的暈倒在地上。


    餘少白拍了拍手,心裏倒是不怕鄭恭這小子醒來反悔,他的把柄還落在自己手上,敢說一個不字嗎?(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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