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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公子,你看……”


    吳子初拍了拍胸脯,笑道:“你是小爺同道中人,你的忙我自然會幫,不過是一句的話的事,還有景名兄的信,你就放心好了,我會交代下去,到時候不會真打,我爹那邊應該也沒問題。”


    聽到這話,餘少白心中算是鬆了口氣,沒想到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順利,抬頭看了看天色,午時已過,也不知道是否已經開堂。


    “吳公子,不知縣衙在何處,我想去看一看。”


    “反正我有空,帶你去一趟便是,不過那手法你可要教我,有了它,哥哥我就如魚得水,可以大殺四方了,哈哈~”


    看著他笑的如此誇張,餘少白無奈的聳了聳肩,不禁編了一句:大明風流騷年一石,吳大哥獨占八鬥。


    聽到這話,吳子初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高聲道:“少白,要麽怎麽說咱們是同道中人,你還真是哥哥知己,古有曹子建才高八鬥,今有我吳子初風流獨占八鬥,好!真是說進我心坎裏了,這才是哥哥一生的追求。”


    看著興奮如此的小子,餘少白一頭黑線,自己這話是在誇他嗎?也真是醉了。


    不過經此之後,吳子初看餘少白是越看越順眼,好感直線上升,竟直接稱唿他少白。


    很快他們便來到縣衙門口,餘少白第一次站在了縣衙門口,也終於有幸一睹明朝縣衙風采。


    那衙門前的一對石獅,雖是威風凜凜,卻已是飽經滄桑。門旁掛著一副對聯。


    “誣告加三等,越訴笞五十”。


    穿過大門,一塊“天下為公”的牌坊。


    牌坊左右兩側分立兩塊石碑,上刻宋太宗告誡官員的16字箴言:“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牢獄在縣衙大堂的西北,而此次升堂不是在大堂,而是二堂。


    這二堂是縣衙第三進院落,為知縣施行權力所用,堂前設有“宅門”,是縣衙的咽喉之地,兩側是門子房,也是衙役值班的地方,稱“門子房”,凡是出入人員都必須在這裏登記方可通行,如果要求官差辦事,得花錢買通這裏的門子。


    宅門前的這道隔扇門,是對二堂的屏障,稱屏門。門北麵橫匾上書:“天理、國法、人情”六個大字,不過此門平常也是不開的,須從兩側的廊道走過,新官到任的第一天或迎接高官到來時,屏門方可打開。


    穿過廊道,餘少白看到一處堂前掛有幅聯:上聯:“法行無親令行無故”,下聯:“賞疑唯重罰疑唯輕”。


    “少白?看什麽呢?”


    聽到身旁的疑聲,餘少白這才收迴目光,邁入了堂中。


    “威~武~”


    堂內兩排皂吏敲著水火棍,口中齊聲喊著,倒也有些氣勢。


    餘少白看著堂內,倒是與電視劇中所看無太大出處。大堂正中公案桌上放置著文房四寶、紅頭刑簽、綠頭捕簽。正麵屏風上懸掛“明鏡高懸”匾額,屏風上還彩繪有“海水朝日”圖,倒是跟前放著的兩塊石板,讓餘少白有些好奇,怎麽以前在電視劇裏沒有看過。


    不過讓他更好奇的是,這堂上審案的竟然不是知縣田任,因為這堂上官員的官袍並非青色而是綠色,現在雖然朱老爺子還沒定下官員胸前要訂“禽獸”補子,不過從顏色上還是能區分七品知縣和八品縣丞,想來這應該就是吳子初的老爹吳春。


    餘少白站在人群外頭隻能看個依稀情況,人群最前頭便是阿發和李嬸,而堂上跪在石板上的便是李叔李正,一旁是告狀者王曾氏。


    “少白,你在這裏,我這就去找我爹。”


    聽到這話,餘少白忙點頭應道:“有勞了。”


    很快他便看到吳子初從內堂來到大堂內,和一旁的刑名師爺嘀咕了幾句,然後那刑名師爺點了點頭,起身來到堂上縣城大人身旁低聲說了幾句。


    吳春扭頭看向自己兒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一拍驚堂木:“堂下李正,你可認罪!”


    “草民冤枉!請大人給草民做主。”李正跪伏在地上,麵色惶恐。


    “王曾氏,你狀告李正殺你夫君王大膽,可有憑證!”


    “迴大人,王捕頭在他家中找到了砒霜,同村吳四也親眼看到他去了水潭方向,他也承認自己酉末去了水潭,請大人為民婦做主。”


    吳春聞言看向一旁站著的大漢,見他點了點頭,臉色有些為難,喝道:“李正!四月十三晚你為何出現在水潭!”


    “迴大人,小人是聽說水潭周圍有野獸出沒,擔心同村人被野獸所傷,便在水潭附近設了幾個繩套陷阱,當時是想去檢查陷阱,我家中的砒霜是買了對付那野獸的,我是打算用砒霜藥死它。絕不是用毒藥害人!”


    “哦?王捕頭!水潭周圍可有陷阱?”


    那大漢拱手說道:“確實有陷阱,而且從圖山村村民口中得知,一直傳聞這水潭附近有野獸出沒,也是圖山村村長拜托李正去水潭附近抓捕野獸。”


    聽到這話,吳春微微點了點,大喝道:“王曾氏,現在證據不足,本官不能斷定殺害你夫君的兇手便是這圖山村獵戶李正,李正暫且收押羈留所,等待官府查明真相,再行發落,退堂!”


    “啪!”


    隨著一聲驚堂木,今天的審案便草草了事,連慣用的刑審都免了,這讓觀審的百姓有些好奇,而餘少白也算鬆了口氣,這個寶算是押對了,沒想到這案子竟是吳春審理,隻是收押羈留所說明還有希望,這監獄和羈留所性質不同,前者關押犯人,而後者關押與案件有幹係的證人、鄉鄰、屍親、嫌疑犯和初審後須審轉複核的人犯,均為臨時羈押處所對象,它不像前者看守森嚴,可以在房中走動,親朋好友也可以探視。


    “少白,你過來。”


    正望著阿發一家三口離去的餘少白,聽到有人喊他,扭頭看去,原來是吳子初。


    “吳大哥,你叫我?”


    吳子初笑了笑,說道:“怎麽樣?小爺一出手,你這李叔是不是就免了刑審。這對小爺來說,嘖嘖,叫事嗎?”


    看他一副得意的樣子,餘少白不禁有些好笑,十七八歲的年齡還是太年輕……


    “對了,今天怎麽沒見田知縣?”


    “他染病在床,讓爹代他審案,我爹讓你過去呢,咱們別讓他等了。”


    聽到這話,餘少白有些疑惑:“你爹?吳縣丞要見我?”


    “沒錯,我爹說要見你,走吧。”


    就這樣餘少白糊裏糊塗的出了縣衙,去了隔壁的縣丞衙門,這是縣丞的辦公地方。


    來到衙門後院,餘少白抬腿邁進了後堂,看到堂上坐著的縣丞,想到自己沒有功名,便跪在地上:“學生餘少白見過縣丞大人。”


    吳春看著地上跪著的小娃娃,心中有些好奇,他之所以要見他,也是好奇使然。自己這兒子他最清楚,不會輕易讓自己幫忙,今日卻為了一個小娃娃說話,實在費解。


    “餘少白,起來說話吧。”


    聽到這話,餘少白從地上起身,抬頭看向那男子,從麵相上看,倒是與吳子初有些相似,隻是那雙眼睛格外有神,透著精明老成。


    吳春看著這小娃娃竟然敢直視自己,覺得有趣,看起來膽子挺大,不過當他看清餘少白的容貌時,卻是表情一滯。


    “小娃娃長得如此精致,莫非是個女娃?”


    想到這他頓時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怪不得他為這小娃娃說話,定是看上人家了。


    吳子初要是知道自己老爹的想法,恐怕連死的心都有,至於餘少白……應該已經淩亂了,這要強行掰彎他嗎?


    “你是哪家的孩子,可曾有過婚配。”吳春最後決定舍了這張老臉,給自己找個兒媳婦,也能提前抱個孫子,這麽漂亮的兒媳婦可不能錯過,說不定哪天就成了別家的枕邊人。


    一聽這話,餘少白愣了,吳子初尷尬,自己老爹平時挺穩重,怎麽今天如此失禮,哪有一上來就問有沒有婚配。


    連親兒子都不知道,餘少白自然不知道吳縣丞唱的哪一出,不過大人既然問了,也不能幹晾著人家,拱手說道:“迴大人,不曾有過婚配。”


    “哦?”吳春臉上一喜,朝兒子使了個眼色,對於老爹的眼神交流,吳子初顯然不在一個頻道,問道:“爹,你眼睛不舒服嗎?”


    唉~


    吳春心中歎了口氣,怪不得自己兒子天天去青樓,就這腦子也就隻能哄哄青樓女子,看來這件事,還是需要自己這個當爹的助把力了。


    “咳~孩子……你覺得我家子初人如何?”


    “額……”餘少白疑惑的看著吳子初,四目相視,滿滿的都是疑問號。


    “那個……令公子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才氣逼人,算是蘭溪縣一枝獨秀。”


    聽到這話,吳子初朝他眨了眨眼,臉上笑意不減,右手在背後給他伸了個大拇指,這是餘少白教他的,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用在了餘少白身上。


    而聽到小娃娃對自己兒子的誇讚,吳春臉上也是一片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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