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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呀,有那麽餓嗎?”


    拜托,我就死了一天左右哦,這麽短的時間內,你不至於被餓哭吧?


    “有,他又不給我東西吃,連饅頭也不給。”


    “好吧,但燙燙的粥是怎麽迴事?難道說溫熱的程度不好嗎?”


    “必須得燙的,不然喝的時候沒有痛苦,就不好喝了。”


    “喂,你這家夥是受虐狂嗎?!”


    聽到這,江天大驚失色。


    “是啊。”


    更讓他驚恐的是,林凜居然很幹脆的點了點頭、承認了!


    “不過,僅限於你的施虐會讓我有快感,其他人可不行。”


    哇,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你這一補充,隻會讓我覺得你更變態呀!


    “誰管你啊,我現在對你可沒恨意,就算你喜歡,我也不可能對你做什麽。相反,比起殘酷的行為,我更樂意做些溫柔的舉動。”


    “那也行。雖然身體上得不到了被虐的快感,但精神上,我渴望某些東西,你卻偏偏不給我,也算是一種虐待了,挺舒服的。”


    說著,林凜還閉上了雙眼,擺出了享受的表情。


    “……”


    完了,這家夥徹底沒救了,已經壞掉了。


    江天一陣無語。


    雖然罵人有點不好,但少年真心想把“賤人”兩個字吐出口。不過一想到這樣,對方可能會更爽,他就緊緊閉上了嘴巴。


    “來的匆忙,沒來得及準備,你把身上沾滿血的爛布條扔掉,穿我隨身帶的衣物吧。”


    剛一複活,小愛就貼心的告訴他,林凜這邊貌似要發生什麽不可挽迴的事情了。講道理,他死了,愛神和橙子聯手,罪惡之力和神明之力對抗消弭,不會產生什麽嚴重的後果。


    但林凜一死,可沒這麽好的待遇了,為了避免某些重大的影響,她就真over了。


    江天還掛念著,讓她和南宮靈團聚呢,當然得保住她的性命。


    “組長下手比較重,我替他道個歉,你能答應我、不記恨他嗎?”看著林凜狼狽的樣子,江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如果真有什麽火,衝我發就好。”


    “想讓我不記恨他啊……”


    林凜很自然的接過衣服,也不忌諱什麽,直接開始換。一邊換,一邊毫不在意的說道,“簡單,讓他跟我下跪道歉就行。”


    “喂,過分了吧?”


    江天的臉色一黑。


    他承認,謝秋的確做的很過分,一般來講,下跪道歉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


    可謝秋就是謝秋,他是他的好兄弟,是一個威嚴、完美的男子。以前,他曾讓他道過一次歉,這次,道歉依舊可以,但下跪,不行!


    “啊~”林凜看著少年的表情,開心的呻吟了一聲,“如果你能繼續用這個冷淡的神情對著我,那我就不在意這件事了,完全能放下。”


    媽呀,真是賤人!


    江天忍不住了,舉起拳頭,放到林凜的臉龐前。


    “要打我嗎?”


    少女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興奮表情。


    “我揪——”


    然而少年下一刻就化拳為掌,在她的臉蛋上輕輕擰了一下。


    “不夠疼……”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類的感想。不過少女嘴上這麽說,眸子裏還是噙滿了開心。


    “我說,你不會喜歡上了我吧?”


    拜托,你現在的神情,跟小米、小雪她們,有什麽兩樣?


    “喜歡?沒有,絕對沒有!”


    林凜愣了一下後,狠狠搖了搖頭。


    “叮!”


    “升階任務已完成,你已成王,經驗封鎖解除,等級上限提升。”


    噗!


    林凜你太可憐了呀,不戀愛升級係統在用力打你的臉哦!


    江天一陣冷汗,同時心裏也滿是不可思議。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升階任務完成的條件,是讓林凜發自內心的愛上他。


    但貌似,他除了監禁、虐待了林凜一番,也沒做其他的什麽事啊……怎麽就愛上了呢?


    會不會是係統出了問題?


    比如之前楚靜的告白,就完全沒有任何任務提示……


    【係統提示:其他的任務目標愛上你,是因為安排的各種機緣巧合,讓你攻破她們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從而使她們愛上你,這是在下的一手安排,因此可以下發相應的任務。】


    【但楚靜,不在係統的安排之內。換言之,無論係統存不存在,她都會愛上你、向你告白。係統無法對此進行計劃與安排,便沒有生成任務。】


    總之,係統是因為被質疑了、很不爽,在解釋對吧?


    可這番解釋,著實敲痛江天的內心。


    他知道,因為不戀愛升級係統的存在,才讓他遇到了這麽多女孩,才讓那麽多女孩從他身上發現了優點、從而喜歡上他。


    但他不知道,哪怕沒有不戀愛升級係統,也會有個女孩,喜歡上她。


    那個女孩,不是青梅竹馬胡小米,不是死過兩次冉雪柔,不是他努力過了才相戀的伊芙醬,而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楚靜。


    “拒絕的……有些草率了呀。”


    念及此,江天的心中,無端生出一股悔意。


    如果沒有不戀愛升級係統,也許小米永遠不會對他表露心意,大概冉雪柔再也沒有跟他相見的機會,可能他絕不會跟南宮茜相識相知,小鹿如此,白美如此,林凜亦是如此,當然,伊芙也將與他擦肩而過。


    人生不是建立在假設之上,不過,一想到無論是假設的世界,還是真實的世界,都一定有個女孩,會跟他的人生軌跡相交在一起,他就在意的不得了。


    楚靜的心情,和別的女孩子都不一樣,所以,他的迴複,確實太草率了。


    “但是沒關係,我還活著,我還可以補救這一切……”


    一般人活著的時候,時不時就會怨天尤人,江天以前也有類似的情況。


    但一次死亡,讓他看開了——


    其實,隻要活著,隻要還可以努力,那麽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就比如現在,南宮靈的事情,不是迎刃而解了嗎?


    “喂,靈學姐什麽時候可以迴來?”


    【係統迴複:她現在已經在家裏了。】


    哼哼,效率還挺快呀。


    這次,少年身上壓著的重擔,全都沒有了,因為太過輕鬆,他藏得太久的真心笑容,一股腦的全蹦躂到了臉上。


    “我都說了不喜歡你,你笑什麽,不相信我嗎?”


    林凜有些不開心。


    不過,隻要是少年惹她不開心,這份心情,馬上就會變得很爽快。


    總之,無論江天怎麽做,都會讓她感受到愉悅。


    “行行行,你說得對。”


    嘿嘿,你肯定不會承認呀。


    聽她這麽說,江天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了。


    他還記得自己被綁架、在組織牢房見麵那一次,兩人分別之時,曾對彼此說過、以後絕不可能發生喜歡這迴事。


    現在,喜歡什麽的,卻真成了現實呢。


    江天自戀不起來,心中也沒有一點驕傲,他很明白,如果不戀愛升級係統依附在另一個人身上,引導那個人和林凜相遇,可能也會發生類似的事情……哈哈哈,騙你的!


    就算是那麽一迴事,可林凜這個嘴硬的家夥,還是愛上了他呀!


    現實如此,他能怎麽辦?他也很絕望啊~


    咳咳,不開玩笑了,說正事。


    林凜真的愛他嗎?未必。


    說到底,係統定義的愛,到底是什麽東西,江天還不太了解。


    不過江天能察覺到,林凜對他產生了一股畸形的情愫。


    就算這份畸形的感情,被係統判定為愛,但它與其他女孩對少年的愛、大不相同這件事,也無可否認。


    “唉,身邊又多了個奇怪的家夥……”江天頗為無奈,他隻希望,南宮靈迴來後,林凜那畸形的感情,能被稍稍矯正些。


    這樣,對他,對她,都是一件好事。


    “既然你是受虐狂,那不給你吃煩飯,你也應該很開心吧?”


    林凜果斷點頭。


    “那跟我走吧,我要給你個小小的驚喜。”


    “去哪?”


    “像隻小狗,乖乖跟在我身後就好。”


    “汪!”


    “……”


    以前毒舌的林凜,隻讓江天感到了些許煩躁而已,現在則是徹頭徹尾的棘手……


    打開門,謝秋在外麵踱步、焦急的等待著。


    看到少年出來,他的臉色瞬間好了很多。


    “組長,本想跟你說點事,但我現在要去見個人,所以……”


    啊,某人帥氣的臉,頓時垮了。


    “明天,學校見哦。”見謝秋滿臉失望,江天覺得組長也有可愛的一麵嘛~“到時候,可要把你身為一號,以及、你知道多少關於我的事,說個清清楚楚!”


    “同時,我也會告訴你我的事。”


    “夠公平吧?”


    “沒問題!”


    少年剛一說完,謝秋就搓搓手掌,重重點頭。


    這次,他和他,終於可以坦誠相待了,而那件事,他要不要一起說出口呢?


    說起來,“坦誠相待”這個詞,貌似有點汙哦(笑)。


    ……


    “給。”


    大街上,剛好有賣包子的小店。本打算讓林凜和南宮靈先來次感動的再會,但既然能順便買點食物,還是稍稍犒勞一下某人的肚子吧。


    “哦。”


    林凜佝僂著身子,緊緊跟在少年身後,此刻為了吃點東西,艱難的挺直了身體。


    “喂!”


    不過因為她太虛弱了,又努力走了這麽一大段路,隻是為了拿個饅頭,都打了一個趔趄,險些一頭栽在地上,嚇得江天連忙扶住了他。


    其實,江天有係統傳送,可快了,但林凜又不是係統擁有者,不能和他一起。


    所以,他也隻能陪著她走。這一段很偏僻,連車都打不到一輛。早知道,讓某帥哥相送就好了。


    “你小心點。”


    他一邊扶住林凜,一邊皺著眉頭說道。


    然後下一刻,林凜卻如同觸電一般,慌忙從他身上離開。這次,沒了依靠,又用力過度,她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什麽意思?”


    江天有些不解。


    “你不是……厭惡我的身體嗎?所、所以,不想讓你碰,不想、被你討厭……”


    坐在髒髒的地上,林凜盤起雙膝,用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


    “厭惡?”


    她這麽一說,江天隱約想起二人相處的最後一夜時,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了。


    那時,他的確說過厭惡之類的話。


    可是——


    “可是,被我厭惡,應該也能算成精神虐待的一種吧?那麽害怕幹嘛?”


    你這個奇怪的受虐狂,可真是矯情。


    “不一樣……”


    林凜依舊藏住身體,生怕被江天碰到一點。


    “唯獨這個,不一樣……”


    “不想被你討厭……”


    “被你說討厭什麽的,我最討厭了……”


    啊,糟糕,這家夥現在軟弱的樣子,讓人好想保護她啊……


    江天感覺有一絲不妙,當即伸出了手,放在林凜的麵前。


    “沒關係,現在的你,我並不討厭。”


    “真的?”


    林凜埋在雙臂環著的雙膝間的腦袋微微抬起,偷偷露出一縷視線,看著少年的手,小心翼翼的問道。


    “真的。”


    “就算被我牽手,你也不討厭?”


    “就算和你牽手,我也不討厭。”


    江天很認真的迴道。


    無法定義的愛也好,扭曲到畸形的感情也罷,至少,林凜被他傷害過,現在,他不想再傷害她了,也不忍心去繼續傷害她。


    “就算我依靠你,你也不討厭?”


    “站不穩的時候依靠我,我一點都不討厭。”


    “那以後,我不做惹你生氣的事,你就不會討厭我吧?”


    “哪怕偶爾惹我生氣,隻要不過分,我也不會討厭你的。”


    “真的是真的嗎?”


    “無論迴答幾次,我都要說:真的、是真的。”


    “這樣啊……”


    聽到這,林凜緩緩的抽出一隻手,朝少年的手掌靠近,直至——


    兩手相握。


    “誒嘿嘿,不會被你討厭,真是太好了!”


    繼江天看到林凜的哭臉之後,他又看到了她的笑容。


    如此悲傷與如此開心的兩種表情,怎麽會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在同一個人身上呈現呢?


    林凜的笑容,就像是小孩子做錯了事,被父母嚴厲訓斥了一頓、然後又被父母迴過頭來安慰了一番似的,笑得那麽單純、快樂。


    貌似以前說過這樣的話,嘛,姑且再說一遍吧——


    真是的,隻憑你的這份笑容,我就變得無法討厭你啦。


    因為不用說出來,江天的心情非常坦然,不摻一絲虛假。


    呐呐,林凜討厭被他說討厭,那如果、他不討厭她,她會懷抱著什麽樣的感情去麵對呢?


    想必,那就是喜歡吧。


    嗯,其實林凜知道的,她喜歡他。但她為什麽不肯說呢?因為,她也知道另一件事——


    他,不喜歡她。


    說出來可能會招他討厭,所以,林凜把它藏在了心裏。


    希望這份感情,不會因為長久見不到陽光,而腐爛發臭吧~


    被少年用手拉起,林凜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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