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究竟會采用什麽樣的手術方案?


    手術室裏的小護士白蘭和其他人一樣在好奇的觀望。


    可惜,李衛東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抄了一把手術刀,眼神平靜,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麽……


    李衛東當然有神一樣的手段,要是跟其他人一樣用最平庸的方案,他還配叫神醫嗎?


    不過這一例手術,對他來說也不是那麽的容易,至少有一點點的難度。


    因為這是大腦手術。


    大腦不同於任何其他部位,要是手部或者腿部中單,李衛東保證可以讓病人幾分鍾內就傷愈,兩三天就能下床走路,全身不留任何疤痕。


    但是傷口在大腦上,就由不得他不慎重考慮考慮了。


    因為大腦是人類最神秘,最脆弱的部位,強悍如他,也不敢用真氣直接把彈頭給逼出來。


    一旦真氣入腦,那後果跟彈頭入腦的效果也差不了太多。一不小心就是讓病人變白癡的局麵。


    在病人受重傷昏迷的這個時候,動用真氣逼出彈頭,絕對是最蠢的選擇。那很有可能造成病人的彈頭是取出來了,不過病人一蘇醒就成了白癡……


    他的選擇方案很簡單,就是簡單的直接用鑷子夾!


    當然,這個鑷子夾也分很多種,絕對不會是切開頭皮,取出彈頭這麽簡單……


    嘶!


    李衛東手持手術刀,眼神冷清,目光如電,雙手穩如泰山,手法快如閃電,也不見他如何動作,病人傷口中彈的部位被正切的切開一道x型的口子,直接露出皮下骨頭,和深深鑽入骨頭內部的一粒彈頭。


    “厲害!”


    在監控室裏,大島義夫看到李衛東這一刀下去,瞬間就看出來這是一個經驗老道的高手。


    “光憑這一刀,就知道他的經驗豐富,至少操作手術刀有十年以上的功力。否則做不到這麽舉重如輕!”


    大島義夫本人就是日國醫學界內的高手,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高水準的醫生,看他操作手術刀是一種享受,甚至醫術。


    高明的醫生和高明的廚師一樣,刀工如神!


    李衛東這一刀,就如神!


    刀口整齊,手法利落,甚至病人連血液都沒怎麽流下來。這顯然是李衛東下手的路線經過嚴格的計算,避開了那些大的血管和組織。


    病人腦袋開口之後,李衛東唿出一口濁氣,額頭竟冒出了汗水。


    這簡單的一刀,其實大有文章,不是真正的高手,很難理解這其中需要耗費多少心力。即使強如他,也不能做到信手拈來。


    白蘭聰明的拿鑷子蘸著酒精棉花,把李衛東額頭的汗水拭幹。這是為了防止醫生的汗水滴到傷口上,造成二次感染。


    “鑷子。”


    李衛東放下手術刀,朝白蘭命令道。


    白蘭利落得遞上來一把閃著寒光的鑷子。


    “來了!”


    監控器前的大島義夫比李衛東還要緊張,他死死觀察著李衛東的動作,就想看清楚這個李衛東是否會愚蠢的直接用鑷子夾彈頭。


    但很顯然,他失望了。


    李衛東不但沒有拿鑷子去夾彈頭,甚至連動彈頭一下的想法也沒有。


    他拿著鑷子,既不去夾彈頭,也不見下一步動作,而是愣在半空,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你倒是夾啊!”身邊的白蘭急了,病人危在旦夕,哪裏還有時間讓主治醫生去思考。


    “急什麽?”


    李衛東眼神中有電流閃過,他不急不忙,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才慢慢伸手,拿著鑷子朝著那個彈頭尾部夾去。


    “唉,看來他也隻是一個平庸的醫生!”


    鏡頭前,大島義夫看到李衛東準備伸手去夾彈頭,露出了笑容。要是李衛東就這麽夾下去,彈頭絕對毫無疑問的深深卡在顱骨裏,然後因為外部受力而慢慢滑向大腦內部……


    不過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預料中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因為李衛東的鑷子並沒有去夾彈頭,而是反手又把鑷子扔飛,朝身邊的白蘭伸手:“鑷子用不著了,直接給我酒精和冰塊。”


    “你準備怎麽做?”白蘭有些不解,疑惑的問道。


    “等一下就知道了。”李衛東不想解釋,接過酒精和冰塊就在病人的傷口處消毒和冰敷。


    “難道他要用熱脹冷縮的原理了?那他看來還是有點料的。”大島義夫觀察著李衛東,發現他開始冰敷,就知道他要用自己醫院的方法。


    “這個李衛東果然有兩把刷子。”謝天雄也微微點頭,發覺李衛東確實和自己想象的一樣,手術功夫一流。


    “不過用冰塊做冰敷,這個手法有些太low,顯然用幹冰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幹冰會直接氣化,而不會液化……他對於醫學用品還是理解不到位!”李衛東雖然機智的利用起來了熱脹冷縮原理,卻也沒有完全答對這道試題。大島義夫忍不住就得意的朝謝天雄說道。


    “嗯,看來李衛東也就這個水平了!最多比一般的醫生強些,基本功卻還差了些。”謝天雄附和。


    然而,下一秒,他們又全都傻眼了。


    因為李衛東在消毒冰敷之後,並沒有拿鑷子再取彈頭,而是直接開始縫合病人傷口,根本就沒打算把彈頭取出來。


    “什麽鬼?”


    大島義夫眼珠子凸了出來。


    “這個人是神經病嗎?千辛萬苦把頭皮切開,然後冰敷,卻不取彈頭?這簡直就是在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謝天雄在顯示器前咆哮,幾乎要把李衛東給罵死。


    “不行,這個李衛東簡直就是拿手術當兒戲!我們立即去阻止他!”謝天雄站不住了,立即招唿大島義夫,怒氣衝衝的衝出監控室,往手術室裏走去。


    砰!


    李衛東剛縫合好病人的傷口,手術室的大門就被人粗暴的推開。


    謝天雄帶著大島義夫,氣勢洶洶的衝進來,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到病人跟前,看著那已經被完全縫合的傷口發怒:“李衛東,你有後台,沒人敢惹你,我沒意見!但是你竟然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我就絕對不會饒你!哪怕有上麵追究下來,我也要和你死磕到底!”


    謝天雄怒發衝冠,似乎終於抓到了李衛東的小辮子,可以義正言辭的給他一通教訓。


    “剛才我再監控裏看到,你根本沒取出病人的彈頭,就為病人縫合傷口,你這是要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嗎?”


    謝天雄怒氣衝衝的說道,似乎一言不合,就要跟李衛東在手術室裏動起手來。


    當然,他說話還是有所保留的,並沒有直接撕破臉。要是換做一般的醫生出了這樣的問題,他會毫不猶豫的叫來保安,把醫生直接從醫院裏踢出去。


    “謝天雄,你是不是智障了?”李衛東微微好笑,覺得謝天雄就是一個白癡。


    “誰跟你說我的子彈沒有取出來了?你是不是覺得攝像頭一定能拍到我取彈頭的畫麵?”


    李衛東嘴角冷笑,一邊嘲諷,一邊卻突然彈開手掌。


    謝天雄定眼瞧去,那手心之中安靜躺著的,不是一顆子彈是什麽?


    “怎麽迴事?”


    謝天雄覺得自己傻眼了,怎麽可能連李衛東什麽時候把子彈取出來的都不知道?


    大島義夫也傻眼了,他和謝天雄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之中看出來了不可置信的味道。


    “怎麽可能?你明明沒有拿鑷子去夾,怎麽能取出彈頭?”大島義夫操著蹩腳中文,直接問道。


    “像你這樣的白癡,當然不能理解我的手法了……”


    李衛東嗬嗬冷笑,直接點破了對方的想法:“我知道你會以為我是用冰塊冷敷彈頭,然後用鑷子取彈頭。但這怎麽可能……要冷敷彈頭,顯然是幹冰更合適,我會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既然我用冰塊來敷傷口,那就表明我不是在敷彈頭,而是準備縫合傷口,讓病人的傷口縮小而已。要是用幹冰敷傷口的話,溫度過低,會引起病人的不適,所以我隻是用了普通冰塊而已……”


    “不可能,就算你隻是打算用冰塊敷傷口,那也必須等到彈頭取出來才行。我剛才看的很清楚,你根本沒有取彈頭!”


    作為一個醫學專家,大島義夫絕對不相信李衛東手裏那顆子彈是從病人顱骨內取下的。因為剛才他一直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沒有錯過任何線索。


    “所以你隻是一個平庸的醫生,而我是神醫。”李衛東不屑的冷笑,為大島義夫的愚蠢感到悲哀。


    “要是日國全是閣下這種醫生,那我真替日國的病人感到難過。”李衛東嘲諷著說話,也不跟他解釋自己是如何取出彈頭的,而是玩了一個神秘,啪噠一聲把彈頭扔進了白蘭手中的盤子裏,拍了拍手掌心,摘下手套和口罩,轉身就出了大門。


    “手術我已經完成了,至於你們信不信,等一下自己看病人頭部的掃描。”


    說話之間,李衛東人已經消失在手術室門口。


    “我不信!”大島義夫馬上把病人推到隔壁去照片,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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