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知道珠寶劫案是一筆爛賬,西華市的局長和刑偵大隊長都失蹤,公安局上下人心惶惶,哪有人會去認真查案?


    他沒有追問珠寶劫案,而是繼續揪住欠條的問題不放,這是唯一的突破點。


    如果隻有李衛東和曹友亮兩人,他根本不需要辛苦審問,也不需要所謂的證據,隻需要自己相信即可。


    不過為了讓楚韻、李衛國等人信服,李衛東必須從曹友亮嘴裏挖出證據。


    李衛東想了想,忽然問道:“那至今為止,公司打出去的欠條多少?”


    曹友亮迴答道:“其它店鋪我不知道,本店的欠條合計是五千七百萬元。”


    李衛東“哦”了一聲,笑了笑之後,忽然話鋒一轉:“那這幾天,有沒有人找你商談,轉讓店鋪的事情?”


    中層主管們紛紛搖頭,露出疑惑的神色,表示自己不知道情況。


    曹友亮坦然道:“本店地處西華市最金貴的地段,不管做什麽生意,隻要經營得當,都是財源滾滾,確實有人跟我接觸過,試圖盤下這個門麵。”


    李衛東點點頭,笑道:“那你開價多少,他們出價又是多少?”


    曹友亮冷笑道:“我隻是一個稍微高級點的打工仔,怎麽可能替老板做決定,所有試圖談判詢價的人,我全都一口迴絕,讓他們找楚老板去談,我一概不予接待!”


    李衛東拍案而起:“你撒謊,明明今天才跟人家談了價錢!”


    曹友亮火了,怒吼道:“你血口噴人,小心我告你誹謗,別以為有人護著,就可以隨便騎到別人頭上拉屎!”


    楚韻、李衛國、趙強等人,聞言駭然色變,曹友亮這句話可以說是赤裸裸的打臉了,近乎半公開的指責李衛東是楚韻養的小白臉,仗著有女人撐腰,不把老員工放在眼裏。


    珍韻珠寶店的各個中層主管,則又驚又怒,驚的是李衛東和楚韻果然關係曖昧,怒的是曹友亮此舉,把他們綁到同一條船上。


    任何公司裏麵,跟老板做對,都沒有好下場,更何況是指責老板的私生活?


    你可以腹誹老板的錯誤,可以鄙夷小白臉的無恥,但怎麽可以當著麵公然譏諷?


    李衛東瞥了曹友亮一眼,指著保安主管:“吩咐你的手下,不要讓任何人進出辦公室,我們一起去看監控!”


    旁邊的一個中層主管忍不住抱怨道:“我們不是罪犯,你不能搞非法拘禁!”


    一直沒有說話的楚韻,突然冷笑道:“開個會也是非法拘禁,那公司的各種規章製度還有必要存在嗎?”


    說話的人縮了縮腦袋,不敢辯解。


    保安主管名叫任劍鋒,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楚韻丈夫生前的好友之一,據說是海軍陸戰隊退役的特種兵,古銅色的麵龐,透露出堅毅的神色。


    珍韻珠寶店所有員工裏麵,他可能是除了曹友亮之外,對李衛東最不感冒的人了。


    李衛東和任劍鋒來到監控室,調閱曹友亮辦公室的監控時,駭然發現監控視頻壞了。


    任劍鋒大吃一驚,珠寶店到處都是貴重物品,電子監控是安保係統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重金聘請專業的網絡公司精心設計而成,每條線路都有雙重保障,定期進行全線路檢查,壞掉的概率不到萬分之一。


    但這種小概率事件卻發生了,表明有人惡意破壞。


    李衛東示意任劍鋒鎮定,看看其它辦公室是否正常。


    任劍鋒也是關心則亂,隨即發現隻有曹友亮的辦公室出現異常,不確定道:“也許是探頭壞了!”


    李衛東搖搖頭:“不是探頭壞了,是根本就沒裝上探頭,被人臨時取下來,不信的話,咱們立即去曹友亮的辦公室一趟,真相大白。”


    任劍鋒對李衛東的看法稍有改變,但是觀感依然極壞,語氣冷淡道:“曹經理是公司除了楚老板外,身份最高貴的領導,我們不能僅憑懷疑,就擅闖他的辦公室,況且我也沒有鑰匙。”


    李衛東笑道:“那就別去了,即使探頭沒裝上,也隻能懷疑,卻不能證實他做了壞事,咱們迴去吧!”


    任劍鋒微感意外,沒想到李衛東這麽好說話。


    迴到辦公室,曹友亮見兩人空手而歸,臉有得色。


    李衛東麵色平靜,冷笑了一下道:“李衛國,你陪財務主管,去把本店最近三個月的賬單打印三份,拿到辦公室。”


    “是!”李衛國條件反射式的道,轉向財務主管呂平:“呂經理,請移步!”


    呂平露出遲疑之色,李衛東目光如電,激射過來,調侃道:“我現在代表的是你們的老板楚韻楚董事長,要去看監控,結果監控壞了,要看財務報表,你不會告我報表還沒做吧?”


    曹友亮要想搞鬼,肯定無法繞開財務部。


    李衛東針對曹友亮的手法,是欲擒故縱,他提出先看監控,找上任劍鋒,其實還是為了對付曹友亮和呂平,目的就是打草驚蛇。


    呂平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發白,聲音發顫道:“這……按照公司規定,查看財務報表,必須獲得曹經理的同意。”


    李衛東耐心耗盡,衝到呂平身邊,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扇過去。


    “啪!”


    呂平臉頰變形,嘴巴“撲嗤”噴出一口血箭,一顆大牙,落在地上打滾。


    “不長眼的混帳東西,老板楚韻要看自家的財務數據,還要她下人的允許?剛剛叫你們過來開會,你跟我說這是非法拘禁,現在怎麽有記起公司規定了?”李衛東露出獠牙,一出手就震住了所有人。


    呂平感覺自己整張臉都變形了,倒黴透頂。


    周圍人目光如炬,腦海中第一反應就是呂平有問題,默默遠離他。


    李衛東使一個眼色,李衛國壓著呂平離開,不久後帶著一疊資料迴來。


    李衛東拿起資產負債表、現金流量表、利潤表、以及銀行對賬單認真比對,他其實看不懂這些財務報表,但是他早就通過曹友亮的影子,知道自己需要的東西,此刻帶著明確的目標,在這四個報表上尋找證據,則不算難事。


    外麵忽然傳來鬧哄哄的聲音,有人用力敲門,高聲嚷嚷道:“大白天的關門歇業,珠寶店的人難道都死光了嗎?”


    楚韻麵色難看,她沒想到自己臨時起意,前來查看店鋪的情況,竟然鬧出這麽多事情,但也正是她的突然襲擊,才讓一些蛀蟲現形,心中頓感慶幸。


    隨著事情的發展,楚韻堅定選擇相信李衛東,對在店鋪裏幹了十多年的曹友亮產生極大的戒心,再次授權給李衛東,著他全權處理任何事情。


    任劍鋒等中層主管,眼中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


    李衛東示意保安開門,一個四十餘歲的酒糟鼻大搖大擺走進來,直闖會議室,身邊跟著兩個年輕人,像是他的馬仔。


    拋開此人醜陋的酒糟鼻,麵相跟曹友亮有幾分相似,他邊走邊吼道:“哎呀呀,我聽說這裏珠寶促銷,想買幾打迴去哄阿紅,怎麽鬼影子都沒見到一個,難道珍韻珠寶店騙人?”


    楚韻、李衛東、趙強、呂平、任劍鋒、曹友亮等人就在他眼前,林林總總共有十多個,加上店鋪裏的普通夥計和保安,要有幾十人,但酒糟鼻卻故意說鬼影子都沒有一個,擺明了是故意找茬。


    李衛東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道:“又是哪個王八蛋褲腰帶鬆了,才把你這個人渣漏出來?”


    “狗東西,出去問一聲,附近幾條街誰不知道我曹大頭的名號,你竟敢罵我,不想活了是不是?”酒糟鼻冷笑著走向李衛東,伸出短小粗壯的手指,戳向李衛東的鼻子。


    “我本是老虎,為何總有人把我看作病貓?”李衛東歎了一口氣,閃電般抓住這貨的手指,隨手“哢嚓”一下捏斷了他的骨頭。


    “哇哇哇!”曹大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痛得他涕淚直流,仿佛變成了瘋狗,惡狠狠撲向李衛東。


    對於這種不識好歹的家夥,李衛東向來不客氣,抬腳踹在了曹大頭胸口,直接把他踢飛。


    除了楚韻早就見識了李衛東的狠辣手段之外,其他人紛紛露出恐懼的神色,暗想楚老板從哪裏找了個劊子手迴來?


    李衛東翻了一下報表,拿起批注筆,標出其中一條記錄,放到曹友亮麵前,微笑道:“曹經理,你說本店欠條總額是五千七百萬元,可是這條記錄卻表明,有一筆高達六千萬的匯款,轉到了一個私人帳號上麵,請給大夥兒一個合理的解釋。”


    曹友亮冷冷盯著李衛東,咬牙道:“那是一筆投資,跟許都集團合作開發一個新的加油站,款子打入私人帳號,也是應許都集團高級副總裁牛友貴的要求,程序上沒有任何問題。”


    話音剛落,楚韻花容色變,難怪自己跟曹友亮商量裁撤加油站和出租車公司時,遭到他的極力反對,原來他早就做好了在加油站業務上擴大規模的打算,但問題是牽涉到公司跨行業重大投資的問題,似乎跟曹友亮這個珠寶店的總經理無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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