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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蓁蓁被姚氏摟在懷裏,她看著齊大爺這番動作,心中倒有些感慨,齊家也是有聰明人的,不是各個都同齊三爺一般認不清現狀。


    且看這些衙役們被這曾經的一品候世子奉承的消了脾氣,再聽他言語中的軟威脅,齊大爺口中的京中貴友,這番既給了他們台階下,又讓這些差役心中有了忌憚。


    由此便知齊大爺是個能屈能伸的,懂得如何最大程度上利用現有的資源,是個聰明人。


    果然兩個差役也沒再追究,倒是露出了身後用海碗裝著的米飯。


    隻見那米飯晶瑩若雪,粒粒分明,更別提上麵還被夾了幾塊油亮亮的鹵肉和幾筷子新鮮菜蔬。


    這番吃食要是擱在以前,那齊家眾人肯定連看都不多看一眼,如今卻一個個餓的眼睛發光。


    差役聽著他們此起彼伏的吞咽聲,麵上更是添了幾分得色,他悠悠地說道:


    “今兒幾位爺吃得好,也賞你們幾塊肉吃,畢竟也是曾經的侯府勳爵,總不好太虧待了你們。”


    說著便伸手隨便摸了摸其中一個貴妾的臉,感受到入手的滑膩,他忍不住可惜道:“都是美人,真是可惜了啊。”


    那貴妾羞得滿臉通紅,倉皇著躲避,想求齊三爺庇護。


    卻沒想到齊三爺隻顧著盯那幾碗白飯,半點眼神也沒留給她。


    等著差役一走,齊三爺就搶了一碗看起來肉最多的大快朵頤了起來,李氏也端來一碗和姚氏合著吃。


    “蓁蓁合該多吃些肉,她年歲小,這些日子長途跋涉吃了不少苦,得補一補才成。”


    李氏邊和姚氏說著,便挑起一塊肉想要喂齊蓁蓁。


    卻沒想到卻被齊蓁蓁一把攔住,隻聽這小小的女娃堅定地說道:


    “二伯母,這肉這飯全都不能吃,這裏麵被人下了東西。”


    齊蓁蓁這話一出,還在搶飯的齊家眾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三爺更是被驚的直接卡住了嗓子,拍打了好久方才緩過來。


    “怎麽會?難不成他們要毒死我們?”齊大夫人有些震驚的說道。


    “不可能,我們和他們又沒有什麽利益瓜葛,更何況我齊家姻親遍布京城,又沒有什麽仇家。


    他們何必費勁心力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除非……”


    齊大爺接過話頭,等說到最後,他的眼神猛然衝向靜坐在一旁的齊老爺。


    隻見對方先是深深歎了一口氣,方才說道:“當初他下旨隻是將我們流放,這還是最後與京中各方勢力博弈的結果。


    隻是他隱忍了那麽久,更是一登基便鴆殺了皇後娘娘,從那時我便知道流放隻是暫時的,故而早就在流放之地用之前的勢力做了籌備。


    倒是沒想到他居然這般按耐不住,這麽早就開始動手了。”


    聽他這麽一說,其他人各個都驚懼的泫然若泣,這裏麵最驚恐的當屬齊三爺,所有齊家人當中隻有他吃了這碗飯。


    齊三爺伸出手指摳嗓子催吐,可是最後隻吐出了一點酸水。


    他跑到齊老爺麵前哭著說道:“父親,父親您救救孩兒,孩兒想活著,您救救孩兒吧。”


    齊老爺隻是歎氣,撫著幺子的頭發歎息道:“隻恨當初你母親嬌寵你太過,我又未曾出手糾正,如今倒是養成了你這般性子。”


    一時間馬棚裏哭聲不斷,各個自憐己身。


    不一會兒,齊三爺隻覺得自己頭腦發昏,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後仰倒去。


    齊老爺顫巍著伸出手測他的鼻息,卻發現齊三爺的唿吸綿長,竟是睡了過去。


    “是蒙汗藥!竟不是毒藥?


    倒也是,想來雖是皇帝下令,可是他們卻也不敢用如此顯眼的手段,不然以後真是追究起來,他們倒也是不好交代了。”


    齊老爺,也便是被奪爵的明遠侯,一邊撫平著發皺的衣角,一邊低沉著聲音說道,似是竭力維持住那一點體麵。


    “隻是蒙汗藥?”


    聽到齊老爺這麽說,一時之間,眾人麵上又有些疑慮。


    齊蓁蓁看著周遭的布置,再試了試今晚的風向,頓時明白了這些衙役們的所思所想。


    好細密的謀劃,齊蓁蓁一邊細細思索著後續該如何,一邊打量著麵容疑慮的齊家眾人。


    她雖是不知道齊家其他人的秉性如何,隻是依著她自己,若是要帶姚氏和李氏兩人獨自逃出去,怕是還有些難度。


    再加上她們身後無任何勢力支持,若真逃到西錘邊境,怕也是為人魚肉的結局。


    所以齊蓁蓁決定要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於是她拍了拍姚氏的肩膀,示意她放自己下來。


    姚氏尚在怔愣之中,隻不過還是隨了齊蓁蓁的意思,她感覺自己的女兒在這短短時日中似乎是成長了許多。


    隻見齊蓁蓁邁著小步,一臉嚴肅地走到齊老爺的麵前,對著他行了一禮說道:


    “祖父,今夜有疾風,若是順著風向,在眾人被蒙汗藥迷睡之際放一把大火,到那時隻說是意外。


    這既可完成上位者的要求,又可明哲保身。”


    聽了齊蓁蓁的話,齊老爺認真的看了看自己這個不過八歲稚齡的孫女。


    這是齊蓁蓁第二次向眾人展現出她的早慧,所以齊老爺很願意聽聽齊蓁蓁的意見。


    齊老爺從未輕視過女子,當初他的妹妹,也就是先帝的皇後,便極為聰慧。


    當時明遠侯府根基穩固,家族原打算將她許配給二皇子為正妃,二皇子母親為當時陛下最寵愛的麗貴妃。


    卻沒想到妹妹最後選擇了不顯山不露水的五皇子。


    唯一的嫡女嫁給了看似毫無登基可能的五皇子,家中長輩都頗為不悅。


    當時妹妹和家族一度鬧翻,不過最後二皇子,大皇子和三皇子奪嫡,被當時的皇帝鎮壓,全都被奪爵圈禁。


    反而是最沒有登基可能的的五皇子,倒是成了最後的贏家。


    妹妹也就成了皇後,而先皇因為感念妹妹與他年少相知的情誼,所以這些年以來也頗為眷顧齊家。


    因此齊老爺在十分驚歎妹妹慧眼識珠的同時,也再沒了輕視女子的想法。


    他也一直重視家族女子的教育,從來不信那種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鬼話,隻是之前是二房嫡女齊敏兒展露了她在詩書上的才華。


    卻沒想到從前沉默的三孫女,竟也有這般的見識,想來這便是所謂的內秀吧。


    眼看著齊老爺很聽得進自己的話,齊蓁蓁也無意藏拙,既然差役們已經動了殺心,那能早逃一刻便早逃一刻。


    不然他們手中有刀刃,又人多勢眾,自己這一群老弱婦孺又如何逃脫得了他們明目張膽的算計呢?


    “孫女妄言,隻是齊家蒙受冤屈,如今新帝深恨齊家,怕是在這大曆朝境內皆不能確保安全。


    齊家流放西北,聽說西錘自立,若是逃亡至那處,趁著戰火紛紛,或許尚可獲得一條出路。


    隻是孫女閨中無知,不知路程該如何安排,還得祖父安排計量。


    隻一樣,衙役們既然已經動了,此行便是避無可避了,還得速速決斷方為上策。”


    齊蓁蓁在現代也算得上是一個愛好廣泛的人,大學時期她念的是中國史方麵的專業,各類史書都讀的不少。


    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當初新帝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鏟除皇後與太子,便不會留著齊家這個禍患了。


    齊老爺獨坐靜默了一會兒,方才在眾目灼灼之下做出了決定:


    “我們流放之地在慶州,慶州主簿王宇曾受過我的恩惠,他是個知恩圖報之人。


    我早在皇後被鴆殺之前就留有書信予他,原本以為到那處改頭換麵,隻是如今卻不得不早做打算了。”


    既如此我們便不走慶州,從靖遠轉道前往寧西,那曾經是定國公的所在,隻是前不久他的舊部鍾達擁兵造反,自稱為信王。


    老三媳婦是定國公的獨女,想來他總會念及當初定國公的賞識之恩,而且齊家無端被流放,也可以給他一個發作的理由。


    到那處或許可得一線生機!”


    齊大爺和齊二爺一合計,覺得這確實是如今最好的結果。


    倒是姚氏一貫是被忽視的存在,這般陡然被提起,她的麵上露出一絲驚慌,隻是很快又掩了下去。


    李氏在旁邊撫慰著她,姚氏與李氏一貫交好,聽著對方柔聲安慰隻覺得心下稍安。


    “這蒙汗藥及發作的如此厲害,想必他們也不會等待很長時間。”


    齊老爺將手中的飯從碗中倒出來,用柴草掩住,其他人見狀紛紛如法炮製。


    “我們先裝作昏迷狀,等著一會兒他們過來查驗的時候,趁著他們不備,老大和老二你們用手銬從他們後腦擊下,記住動作一定要快。


    其餘婦孺都臥倒在北側,趁這個時機紛紛向北側外麵逃脫,那樹木蔥鬱,可以掩飾身形。


    記住幅度要小,往樹林深處躲避,不要目標太聚集,記得分散開來,若是逃出來的,便到十裏長亭處等待。”


    齊老爺神色嚴肅,其他人也自知此事的重要性,就連齊蓁蓁也偷偷去馬棚裏找了一塊最粗的木料。


    她力氣大,如果從背後偷襲的話,梆梆幾棍應該能打倒幾個衙役。


    “噓!有腳步聲!”


    眾人聞言紛紛按照原定計劃臥倒,隻聽不遠處傳來張甲並幾位衙役的聲音……


    “你們怕什麽?想他們此刻也早就昏睡了過去,想想那幾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就這樣沒了,實在是可惜,不妨咱哥幾個樂嗬樂嗬。


    這可是真正的世家貴女,若不是一朝落難,怕是咱們可沒那個運氣能夠見到她們的芳容……”


    其他幾人似乎是說到了什麽齷齪的話題,一個個的都獰笑了起來,齊蓁蓁聽到他們的聲音幾欲作嘔。


    腳步聲越來越近……


    “嗬,這藥兒勁兒可真不小,瞧這一個個的都睡過去了,我覺得那個小妾不錯,臉比那剛剝殼的雞蛋還要滑呢。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往裏走,隻是還沒等他們動作,便聽見砰砰幾聲,頓時那幾個差役紛紛被擊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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