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起來還有點遙遠”說書人麵上有些憂:“太子殿下和攝政王妃兩情相悅”


    顏夕正巧喝了口茶,差點嗆到。


    宋琛輕輕給她拍背:“聽完再喝”


    兩情相悅確實是顏夕沒想到的,不過人間時候自己的情感她還是知道,當時好像還真是挺喜歡相辭的。


    “可惜太子殿下怎麽鬥得過攝政王殿下,攝政王那個深情”說書人一邊講著一邊沉迷,那表情像是恨不得自己是個女子,然後撲倒攝政王。


    這下輪到宋琛想咳嗽了。


    底下有一女子問:“真是不明白,攝政王那樣一個風神俊朗的男人,為什麽她不喜歡”


    也有男子說:“不說相貌,就說攝政王在朝堂上運籌帷幄,為百姓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那女人簡直瞎了眼”


    顏夕沒想到自己死了五年了,還能聽到有人罵自己。


    不過這時候宋琛給她塞了一顆糖,顏夕就沒計較了。


    現場下麵的聽客和說書人似乎對那人罵攝政王妃都沒意見。


    說書人繼續:“是啊,誰也不知道攝政王妃為何愛上了太子殿下,或許攝政王也是王妃為太子擋箭那一刻才知道”


    顏夕偷偷觀察宋琛的表情,發現他沒什麽表情。


    她心裏有些不忍,宋琛但是陪自己長大,自己還是他夫人,結果為他死敵擋箭而死。


    她似乎從來沒考慮過宋琛,總是依賴他,覺得任何事他都可以完善得很好。


    下麵的人也忍不住附和:“真不知道太子那個瘋子有什麽魅力”


    說書人:“是攝政王妃被保護得太好了,我也隻是在城門那見過攝政王妃一次,當時她為太子擋箭,我甚至不敢看攝政王的表情”


    城裏大部分人是從沒見過攝政王妃的,有一些老板通過侍衛的令牌知道顏夕是攝政王妃,有一些小販見過也隻以為是普通人家的小姐,而大部分人是十分崇拜攝政王的。


    於是對於攝政王殉葬,就對這個王妃都沒什麽好感。


    “可是太子殿下也是真愛”一個女子迴道。


    相辭在人界雖然較殘暴,但傾慕他容貌的還是不少人。


    說書人也從迴憶中迴神:“當時太子殿下看攝政王妃死了,整個人也頹廢下來,明明他身邊還有那麽多死士,那時候他竟然讓那些死士後退,任由城牆上的士兵射箭,絲毫不躲,萬箭穿心,而攝政王也殉葬了”


    不少人歎氣:“你說現在要是攝政王還在多好,起碼不會賦稅徭役這麽重”


    還有不少人感歎:“想當年攝政王殿下一身紅衣,那氣質....”


    這倒是讓顏夕想起來了,當時成親的時候,遊街是他騎馬,城裏不少人都見過他應該。


    想著,顏夕變迴小狐狸窩在他身上:“我不想聽了”


    沒想到自己死後,他們全都死了。


    這感覺,顏夕不知道怎麽說,但心裏還是淡淡難過起來。


    宋琛抱著顏夕往外走,不過剛剛師父沒讓他隱身,他也能猜出師父在想什麽。


    玄衣墨發的青年抱著一隻白色的小狐狸從裏麵出來,一時之間引了不少人注意。


    身後的說書人僅僅看到一個背影就想追出去。


    可一出門,就見不到人了。


    剛剛買東西都是直接放銀子拿的,現在買東西,有些小販硬拉著宋琛要找錢給他,還要和別人交談一番。


    宋琛的樣貌實實在在引了不少人注意。


    顏夕看好戲的看向他:“為什麽別人叫你攝政王?”


    “因為他們原先的攝政王是我”宋琛平靜接過糖葫蘆,不理會周圍人的尖叫。


    其實師父不必如此試探,無論她問什麽,自己都會如實相告。


    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了,顏夕道:“人太多了,你還是隱身吧”


    “攝政王?”顏夕挑眉,不過毛發擋住她的神情,看不出她的表情。


    宋琛一下子不知道怎麽接話,他不想騙她,但問下去她可能就發現他已經認出她了。


    若是知道自己認出她了,要是她突然消失怎麽辦?


    他薄唇輕啟:“我一直愛的隻有一個”


    顏夕突然想問什麽,可又問不出口。


    宋琛神色中滿含低落,他不敢再表明心意,每一次自己的坦白都讓她想逃。


    顏夕被這雙眼睛看得失神,她忽地問:“那你喜歡我嗎?”


    街道繁華熱鬧,燈火絢爛,人群喧鬧似乎都抵不過這一句。


    宋琛那雙眼眸望著顏夕,數不清的渴望和隱忍暴露出來。


    他道:“我愛你”


    顏夕覺得自己又又又尬了,她確定了,宋琛認出她了。


    但她還是尬笑著圓場:“呃,我也喜歡魔王殿下,我還喜歡這個糖葫蘆,還有這個糕點......”


    顏夕將頭埋進他的衣袖,自己真是多嘴,問什麽啊。


    兩人慢慢逛著,都不講話。


    直到路過西街的祈夕酒店。


    酒店外依舊施粥,給一些流浪漢提供飯菜,而酒店內傳出陣陣琴音。


    “既然來了,為什麽不進來”


    宋琛聽到了溫祈的傳音,他問:“小狸要進去嗎?”


    顏夕知道現在宋琛已經發現她了,不想再裝,裝得也比較累。


    加上溫祈和時禮都是沒必要瞞著的對象。


    她變作人身下來。


    “進去買點好吃的打包迴去,雖然我現在吃不下”顏夕說著往裏麵走去。


    宋琛跟上去,歎氣:“若是喜歡可以天天來,不必等”


    顏夕走到那個有琴聲的包間。


    她敲了敲門,門就自動開了。


    溫祈抬眼,看到顏夕還愣了一下。


    他依舊是以前溫和的語氣:“姑娘走錯了”


    但他的話語中,顏夕卻沒感到以前的柔情,所察覺到的滿是憔悴。


    宋琛從後麵牽住她,將她拉進來。


    顏夕看到溫祈憔悴的眸子,實在不敢進來,她甚至害怕溫溫問她為什麽五年來不去找他。


    兩人坐下,溫祈笑了:“原來是你帶來的人”


    宋琛問:“你怎麽有空從湖底出來了”


    他問的同時,顏夕也眼睛不眨地盯著溫祈。


    溫祈停下撫琴的手,他緩緩倒茶給宋琛:“我聽阿禮說,天道眷顧的人會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既然我們重生過,我想知道我若是死了,天道還會不會眷顧我”溫祈說著,又倒了一杯給顏夕。


    可他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沒再看顏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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