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烏鎮


    隨著烏鎮這一片地帶最後一陣不屬於閻君控製範疇的火焰襲來,五行驅靈使靈力聚齊,注入那五行弑神陣法之內。


    地麵上亮起陣法圖樣,霎時間,迸射出數十根鐵鏈,鐵鏈的頂端是個十字鏢,它無情地穿透那閻君的靈體,將他牢牢地鎖住。


    隨後隨著五人一齊驅動靈力,那死死扣住閻君的鐵鏈開始向著陣法處用力拉拽,像是要將他拽進去。


    無論那閻君如何掙紮,這蘊含五種元素靈力而幻化的鐵鏈就是死死將其鎖住,方才那嬉笑間便可支配一切的強大力量,在此刻竟全然化為了烏有。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那閻君便隻剩半個身子還在外麵,另外一半,已然被鎖鏈拉進了陣法之中,口中不斷發出悲慘的哀嚎聲,聽得叫人毛骨悚然。


    “咳咳咳。”


    五行靈力的其中的雷行忽地變弱了不少,也許是先前被那閻君拍了一掌的緣故,那金研的身體逐漸開始透支。


    “老金,撐住,就差一點兒了!”


    一旁的萬事烏擔心地向著汗流浹背的金研說道。


    金研不想多花力氣,迴話,隻是勉強地站起身子,盡可能地提升靈力。奈何方才那一瞬的空隙,卻被閻君敏銳地揪住,封鎖於口鼻的鎖鏈被其咬斷,使得嘴巴處又恢複了他作為閻君的靈力。


    雖說全身仍是被鎖死隻是釋放了那張嘴,卻已然將方才悲痛的慘叫,變為了來自黃泉的怒吼。


    吼叫聲震耳欲聾,不似方才哀鳴時的刺耳,此時卻變為了真正帶有強大靈壓的狂嘯,使得眾人皆是被那強大聲浪震得苦不堪言。


    本就因體內怨靈被剝離而十分虛弱的秋洺洺哪裏經受得住這直擊靈魂的衝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再沒了意識。


    一陣心悸之感傳來,雲沐笙感到一陣不安,他急忙轉頭望去,看見了那倒在地上的秋洺洺,已然成為風行驅靈使的他能夠微微地觀察到,秋洺洺此刻身上的靈魂,正隨著這股狂嘯一點點地消散。


    “秋秋!”


    驚嚇與絕望之餘,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子盛怒湧上心頭,雲沐笙轉頭望向那仍在狂嘯的閻君,不禁怒吼道:“娘的老不死,給老子把嘴閉上!”


    那純白迅猛的快雪劍氣一瞬間變為了紅色,其中力量更是比先前上升了一倍,倒是些許的補足了金研靈力上的不足。


    隻是風中,忽地透出一股子寒氣,萬事烏覺著奇怪,順著那寒氣望去,隻見雲沐笙未持劍的左手掌心,一股冰冷的小小力量正在凝聚。


    “還會有這種事?”萬事烏想起了雲沐笙在風鈴桃花漾成為驅靈使時的場景,那時的他亦是釋放了這股寒氣,不過那隻是雲沐笙個人所習的武功,且是冰類型的內力,與他的快雪劍不同,並不應蘊含靈力。


    誰知下一秒,那雲沐笙將左手所聚集的極寒內力化為了一隻冰劍,立於他的左手掌心,一股子寒氣便隨著那快雪劍的風力湧向了那閻君。


    萬事烏見狀仍是搖了搖頭,即便想法很好,可這寒徹內功終是由內力凝聚的武功,是無法像靈力形成的快雪劍那般,傷到閻君的靈體的。


    可是一秒鍾過後,眼前的場景讓他知曉了自己短淺的認知是多麽可笑。隻見幾粒細小的冰棱直插進了閻君的嘴角,隨即不斷擴散,最後將他的口鼻皆凍住。


    閻君仍是不甘示弱,依舊賣力地用口中靈力衝擊著那層冰塊,可那封住他口鼻的冰並沒有停止生長,在它全然將口鼻覆蓋後,忽地生出一冰刺與周遭鎖鏈相連,活動了下它尖銳的刺頭,隨即貫穿了那閻君的嘴巴,再直直地插在了其喉嚨處。


    霎時間烏鎮變得安靜了許多,那閻君再沒了哀嚎之聲,隨著鎖鏈的一點點拉拽,終是被封印進了陣法之中。


    五人脫力一般地癱軟在地,雲沐笙感覺自己的腿腳像是負重了一塊大石般疲憊,卻仍舊拚了命地爬到秋洺洺的身邊。


    身後傳來烏鎮一眾百姓的歡唿之聲了,萬事烏皺著眉頭,用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呆呆地望著雲沐笙,他凝聚身上僅有的絲縷靈力聚在眼中望去。


    隻見那少年體內的內力迴路竟有縱橫交錯的兩道,皆化為了靈力,一道集千萬風刃合縱,一道極寒氣息連橫。


    “他。。。他竟是。。。雙行驅靈使?!”萬事烏不敢相信他眼前所看到的,難怪方才那極寒之氣亦能夠傷到那閻君,甚至與五行弑神陣中的鎖鏈相連。


    而此時的萬事烏卻沒有時間來歎息這一奇跡般的少年,因為將靈力匯聚眼眸的萬事烏,此時正看到雲沐笙懷中那紅衣女子的靈魂,正如一風雨中的燭火,微弱地搖曳著。


    一行人走到兩人跟前,雖說知曉靈魂消散至此之人幾乎不可能存活,不過萬事烏仍是下意識地聽了下秋洺洺的脈,不知怎地,總覺得那微弱到就快停止的脈搏,仍舊頑強地支撐著,氣勢上,似乎完全沒有消去的樣子。


    一旁的鈴原葵感知道體內一陣異動,她立馬心領神會道:“拜托了,奈緒先祖。”


    說罷便將雙手貼在秋洺洺的後頸處,一陣妖豔的火焰從她的掌心又流入了秋洺洺的體內,萬事烏隨即從她的身體中感知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不過這似乎並未能讓秋洺洺微弱的生息有所好轉。


    ————


    迷霧遮蓋了遠處的房屋,近前的枯樹死氣沉沉地佝僂著背,腳下發黑的溪流泛著一股惡臭,秋洺洺在這等惡劣的環境下向前走著。


    不遠處,見一老叟在一泥濘池前釣著魚,黝黑的臉上看不清五官,卻給秋洺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記不起自己為何出現在這個地方,隻是那似曾相識的老叟,隱隱約約地讓她有種不祥之感。


    “老先生?老先生?敢問,這裏是何處呀?”


    秋洺洺向著那釣魚老叟問道。隻是那老叟仍是背對著她,不加理會,秋洺洺隨即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那老叟的背。


    誰知那老叟忽地一陣猛烈的咳嗽,看似虛弱地癱倒在了地上,嘴中不知名地吐著泛紅的冰渣子。


    “老先生,你怎麽了?”


    那老叟並未迴答她的問題,隻是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孱弱地道了一句:“隨我走便是。”


    說罷,便伸手要去拉秋洺洺,秋洺洺覺著有些個不適,下意識地想要向後縮一縮,避開那老叟的手,誰知不知怎地她像是被什麽東西定住一般,一動不能動。


    就在那老叟的魔爪即將伸過來時,一朵彼岸花落在那老叟的頭頂,霎時間燃燒起來,叫那老叟燙得立刻縮迴手去,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將那冒火的彼岸花挪開。


    隻是那朵不知名的奇花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總能隨著風再次撲向那老叟,即使過程中掉落了許多片花瓣,卻依舊頑強地撲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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