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雲淺在晨鍾聲中醒來,梳洗完畢後便依寺中規矩隨眾僧一道入大殿聽經。大殿之中佛像莊嚴,燭火輕搖,梵音陣陣。慧彌住持端坐在高台上,慈眉善目,氣質祥和,正為眾人講解佛理。


    雲淺靜靜聆聽,偶爾抬眸瞥見齊覺域靜坐一側,他雙眼微閉,雙手合十,仿佛已入禪定般,神態肅然。她暗暗思忖,齊覺域若真是個實實在在的佛子,那要跟他生孩子什麽的,也確實是有些難度在的。


    一堂經文講完,眾人紛紛散去。雲淺剛站起身,就見齊覺域緩步朝她走來,麵容平靜如常。兩人無話,雲淺卻會意地跟在他身後,齊覺域身軀修長挺拔,走在雲淺的前麵,能將她擋個嚴嚴實實。


    雲淺麵上無波無瀾,可係統卻知道她在想什麽。


    “親愛的宿主,您能否停止您對齊覺域身材的遐想呢?我一個小小的係統,實在不適合看這麽多少兒不宜的東西。”


    “誰逼你看了?”


    “誰問了?誰在意你的想法?”


    雲淺得閑,一點不介意讓她的小小係統碎上幾個迴合。


    係統:“……宿主你太過分了,你難道不想知道關於齊覺域的家世信息嗎?”


    係統自覺掌握了雲淺在意的命脈,頗有些得意。雲淺聞言,微怔了一瞬。


    可快的讓人沒能捕捉到就轉變了神色,勾了勾嘴角,“誰問了?”


    ………


    就在一人一統鬥的正歡的當口,卻不想前麵的齊覺域突然停住了腳步,雲淺迴過神來,連忙刹住了步伐,這才讓自己沒撞上去。


    正想發作,不想男人淡淡開口,“到了。”


    “……嗯,好的,避塵法師。”


    “女郎方才在想什麽?心緒過多,於修行無益。”


    雲淺微微斂頭,無法看清男人的神色,不想他隻是輕飄飄地丟下這句話就推開門顧自進去了。


    雲淺站在門口,眸光微閃。齊覺域這一句簡短卻不無意味的責備,讓她心裏有些不屑,又平添幾分玩味。


    係統忍不住在腦中嘀咕:“宿主,你要不然裝一下真修行,試著集中一下心意?”


    雲淺差點就要忍不住嗤笑出聲,不以為然:“我若真是靜心去了,誰來完成任務,你嗎?”


    ………


    不知為何,係統知道自己明明沒有現身,卻如有實感地被雲淺白了一眼。


    嗚嗚嗚好可憐,本統子怎麽這麽可憐啊。沒人疼沒人愛……


    雲淺不耐地擰了一下眉,伸手往空氣中抓了一把,終於把這個小家夥給整安靜了。


    她麵色不變,整了整心緒,邁步跟了進去。一進門,她便見齊覺域已端坐在經案前,身形如青鬆般挺拔,不疾不徐地翻開經卷。他的側臉線條冷峻,眼神專注卻帶著幾分疏離,整個人仿佛籠罩在淡淡的禪意中,顯得超然出塵。雲淺看了他片刻,收迴視線,走到另一邊安分坐下,心裏卻不免多了幾分打量。


    齊覺域低垂的眼眸微微抬起,似是察覺到了什麽,“女郎真是來此靜心修養,參悟佛理的嗎?”


    出奇地,齊覺域的語氣裏帶了一絲揶揄的玩味,雲淺暗自想笑,她早先就知道,齊覺域怎麽可能是個正正經經的佛子。


    雲淺怔愣,卻又立馬轉而微笑著,抬眼直直地看著麵前的男人,“避塵法師總是在教我清心寡欲,不知是否也時時如此自持?”


    齊覺域但笑不語,靜默片刻,終究還是放下經卷,沉聲道:“身在此處,自當遵循戒律。”


    “女郎來此,若是想求些別的,還請另尋他處。”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卻隱約透著幾分冷靜之下的謹慎,像是在極力守住一道界限,是暗示,更是明示她別打些別的主意。


    近乎把話給挑明了。


    雲淺仍是不懼,笑而不語,眼底卻波光流轉,叫人猜不透她的心思。漂亮的眼睛也一並跟著微彎了起來,目光隨著手上斟茶的動作而移動,“法師怎麽知道,這裏沒有我想求的東西呢?”


    語盡,她也順當地將一杯熱茶遞了過去,不是低眉順眼的,而是平視的,微仰的下巴昭示了主人的自信與蓬勃的野心。


    女子那如同桃花瓣的唇隨著話出而一張一合,柔情的目光被她遞過去,見齊覺域的目光依舊古井無波,也沒有伸出手來接過她遞過去的茶水。


    她也不惱,似乎是早有預料。


    自然而然地將手中的茶水移了迴來,遞到自己的嘴邊,緩緩喝下,“法師何不好好考慮一下呢,畢竟……這世間,可從來不缺參悟佛理的人,難道法師就不想嚐嚐,別樣的滋味嗎。”


    “女郎受不住清修,又何必來此。”


    “欸,佛子此言差矣,若是為了佛子,雲淺甘願受清修之苦。”


    “嗬。”齊覺域的眸子倏地變的極為幽深,將手上的經文推了過去,“此乃《四十二章經》,內容簡明扼要,其中貪欲為禍”那一節,本僧覺得甚好,極為適合女郎,女郎既說甘受清苦,那第一日就先從抄經開始吧。”


    “也不需多,隻需將這一節抄上百遍即可。”


    …………


    看著眼前的齊覺域,她打死都不信這人真如麵上這般無波無瀾,明明壞心眼的沒邊了。


    雲淺不作聲,卻在齊覺域起身似乎準備離開時,突然叫住了他。


    她輕喚了聲:“避塵法師。”


    齊覺域微頓,側身迴望,目光如水般淡然,仿佛已經透徹了她的心思。雲淺不緊不慢地走近幾步,雙手合十,淺淺一笑,“若是齊法師覺得我悟性不足,願意指點一二嗎?畢竟百遍抄經隻是個形式,若無人點撥,我怕這顆心悟不到多少真意。”


    “沒有悟性,也不必強求。”


    說罷,齊覺域還低聲念了句佛號,一副慈悲善憫的模樣,看的雲淺一時氣結,貝齒都在不留神時死死地咬在了一處,明明慧彌說過她有悟性的,齊覺域定然是故意的。


    雲淺在齊覺域這裏吃了癟,晚間連齋飯都不出來吃了,說是要好好研習佛經,齊覺域聽聞此事,略一挑眉,似是有些意外。


    怎麽,她家的小女郎,都養的這般嬌氣嗎,氣性還真不小。心裏不無鄙夷地想著,可人卻不知明地走到了雲淺所住禪房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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