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這下是真的笑出聲了,“好啊,祁桓,就依傅小姐的意吧。”


    傅璃這下是真的迷幻了,她到底是誰啊,敢直唿陛下名姓。就算是已逝的薑太後也不能這樣吧……但此時再想後悔也是不能了,陛下答應了要查,便是騎虎難下。


    祁桓怎麽可能看不懂雲淺的小心思,就是故意這樣的。


    看著她狡黠明媚的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祁桓沒忍住親了一下眼前人薄薄的眼皮……


    當然,這些都是傅璃看不到的。


    於是,現下的情形就是這樣的。


    蘇、顧、衛三位小姐也在傅璃的指認下被請了過去,雲淺不肯被祁桓牽著了。


    她心下生了玩鬧的心思,跟他離的遠遠的,跑去跟三位剛認識的小姐妹們站在了一處,這麽快就揭曉結局就不好玩了。都做小人了還要什麽臉啊……


    哎喲她真的覺得這三個人的表情好逗啊……有一種“作惡多年”終是被捕入獄的感覺。


    那三位牌友自從被傅璃當眾指認說聚眾不軌、不合女德、不懂得做女子的本分、不配為官家小姐起,就如同流年不利,遇上災星了般的難受,麵如土色不是說笑的,比出門踩到狗大便還難受。


    但反觀這位新牌友,整個人比方才打牌時還要燦爛得多了,盈盈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又不禁想抬頭問天,她是不是瘋了?都被抓到陛下麵前來,要當眾對簿公堂了心情還不暗反明了起來,她家裏是不是富可敵國能撈她出去啊……


    又震驚又豔羨,這個世界裏的商賈地位並不低,明麵上雖然比不上在朝為官的,但巨富之家也是能特別受到朝廷的禮遇的。


    活得太爽了,真是。根本不在怕的,管她是太傅之女來了,還是當今陛下站在麵前了,都照樣我行我素……其實雲淺也想過忍忍吧,別太過分了,但真是不好意思了,這種事誰做小人誰知道,小人和反派為什麽愛笑?是有道理的,忍不住啊。


    就這樣她們四人和傅璃各站一邊的對著,她們的心情複雜得不能言說……揣著袖子裏的東西,崩潰的怨念幽幽地向對麵的傅璃散發著,她們哪裏來的及銷毀證據啊?


    多年的閨閣教育讓她們有種想罵但無奈詞匯量匱乏的痛苦感。


    一個個心裏已經在想要跪幾天祠堂才能被放出來了……


    她們都沒注意到,或者說不能注意到,坐在上位的男人從始至終目光一直落在雲淺身上……


    但雲淺也沒有笑得很張揚,隻是始終有一種看樂子的笑意浮於表麵上罷了。


    這場鬧劇很快就開始了。


    “還請陛下派人檢查一下四位小姐的衣袖。”字字鏗鏘,堅定地好像剛從鐵爐裏煉出來的一樣。雲淺還算能理解這位太傅之女吧,世界很大,傻逼很多。況且這般堅定的人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難得。


    不過雲淺還沒來得及警告他不要亂來,男人就已經迴應發話了。


    “讓侯府裏的侍女去看看吧,至於雲小姐,就朕親自來搜吧。”


    這下雲淺臉上的笑意沒了,當著大家的麵她沒有一點跟他玩鬧的興致……毫無感覺。


    剩下的四人則是個個麵色驚異,傅璃和衛小姐麵上還鎮定些,心中也無不驚。,


    誰不知道陛下篤愛皇後,這麽些年來從來是不立妃嬪,有提議的奏折也從來沒有不被打迴去的。哪來的突然就……就……完了,她們突然一齊想通了。


    雲小姐啊,姓雲啊。想通這一點,餘下的都變成了順理成章。


    顧小姐和蘇小姐內心隱秘的欣喜和震驚溢滿了,有生之年跟皇後打上牌了,成了一條船上的人了……什麽跪祠堂啊,關禁閉啊從此刻起通通與她們無關了,諸多的煩惱隻管拋到腦後。


    除了衛小姐和傅璃……衛小姐一向謹慎,棋沒有下到最後一步,誰也不知道輸贏……


    而傅璃則是有些氣惱了,公然地偏袒,有什麽好說的了,她懂禮法,也懂皇權不容質疑。現如今她們不過都是臣子的家眷,陛下會站在誰那裏一目了然,就算是為了麵子也不會……更何況,誰不知道這位皇後的來頭有多大,是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更是皇嗣生母,能從這朝穩坐到明朝去。


    蘇小姐和顧小姐第一次大大方方地給侍女們搜,你們搜吧……搜完了她們改天就再去做個百八十副出來……


    本來在閨閣裏待得就無聊,等出嫁後更是要操持一大堆的事,哪還能像現在這般,傅璃她根本不會懂,為了打這個她們連婢女都不敢帶,最衷心的都不敢讓她去放風……就現在玩一玩還要被個太傅之女盯著,現下更是被抓起來了。


    平日裏根本沒人能治這位,每每都是她們三個灰頭土臉地被訓一頓,吵又吵不過,搞不好還要被告一狀……她們有時候都很疑惑,這到底關她什麽事啊?但根本沒用。不想終於也有一天會有人站在她們這邊啊……


    沒人敢去看陛下搜……雲淺狠狠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亂來,祁桓臉上滿是點點的笑意,順了她的意。


    等那一遝遝的牌被交上去後,祁桓隨意掃了一下,捏起其中一張牌來,翻看了一下,上麵有花有字的,倒是挺雅致的。


    登時就明白了她們到底在做什麽有趣的事,祁桓也稍微有點疑惑,本朝好像沒那麽死板吧。這太傅的女兒,怎麽被教的跟迂腐的書生似的。他記得太傅也不是這般的啊……他當然不知道,太傅喜歡以夫為綱的女人,教導女兒當然也這樣,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父死從子……


    雲淺怎麽會知道這個世界有個活脫脫的大“朱子”在這,也不是很明白她從小看什麽書……秦人尚武的風氣一直盛行,按理來說不該這樣的啊,誰穿越了?


    祁桓隨意地將牌丟迴托盤上,漫不經心的模樣就已經宣判了這場鬧劇的結局。


    “這樣的小事也值得鬧到朕麵前來?其餘人等都退下吧,叫太傅來朕禦書房一趟。”


    男人氣貫長虹之勢令人不敢出聲,個個麵上都俯首聽命的模樣。


    傅璃心下微沉……低著頭退下了。


    其餘人也都低著頭轉身離開了,不敢去看帝後的相處。


    後來,雲淺的工作又多了一項,修書……總有人要來提出,為什麽不能是她呢……由她先來引導,阻力不會那麽大,讓女子也有接受教育的權力和機會,讓她們能夠大膽地踏出閨門而不被世俗所議論……也沒人會去要求官府處置了她,將她釘在恥辱柱上。


    哪怕雲淺不在意這些,祁桓也不會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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