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珠起先接到師父的命令去王都的時候,是一百個一千個不情願,她這三年來除了待在藥王穀裏就是在外雲遊,踏遍大好河山。自從雲淺死後,她整個人變得更淡了,明明親眼見過那麽多生死,卻在看到那樣一條年輕的生命逝去而自己救不了她的時候,落寞萬分。


    她很少去聽外界的消息,不關心祁桓後來怎麽樣了,她想的很簡單,生死有命,能活的人自然能活。


    但這一次祁桓給賽華佗修書一封,指明說要她去王都,無法,絳珠違抗不過師命,起身了。


    路上還在想這次又是要治哪個娘娘不成?直到她進到王都,才聽到了一些關於祁桓後宮裏的事。


    皇後?祁桓立後了啊。不過也正常,自古帝王皆薄幸,當初那副為了公主尋死覓活的模樣,也隨時間也抹去了吧。但絳珠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想法待會兒將會被親眼所見給打破……


    ————


    不過絳珠本以為自己要進王宮,不想卻被人引著去了一處繁華地帶的府邸大院裏。


    略微疑惑的情緒直到她看到真正要她來的人的時候,徹底地磨滅了。


    她的心情很複雜。


    祁桓用邪術了?找黃門老道了?求佛成功了?這世上真有能起死迴生之法?


    不可能,當日她脈息全斷,怎麽可能。


    但是眼睛和記憶不會騙她,眼前的這個女子,真的是她。絳珠甚至在乍然見到的那一霎,想過是不是祁桓找了個極其相似的人……


    可人的相貌可以做到相似,但給人的感覺是不會變的。絳珠心裏很清楚,就是她,公主。


    眼裏的震驚消散褪去後,心裏的氣惱就占據了上風。


    所以,當初的一切,都是假的?


    絳珠轉身便想離開,卻被雲淺拉住了。


    絳珠冷若冰霜地被雲淺拉過去先坐下了,心裏沒氣是不可能的,那日惹得她心都快碎了,到頭來是這樣的?


    雲淺自是明白的,這份愧疚在心中亦是難消,她是真真對不住絳珠。


    “絳珠,姐姐,抱歉。”


    絳珠自然還是不願看她,撇過頭去。


    她開始像鬼一樣粘著絳珠,絳珠被纏的受不了,說出了兩人見麵以來的第一句話。


    “你當初,為何要瞞我?”


    “到底是怕連累了我,還是怕我影響了你的計劃?功虧一簣。”


    雲淺正色。


    “都有。”


    “我怕連累你,我也怕計劃失敗。”


    “字字真心,絕無半句虛言。”


    “我想過,去找你。但一是我當時行動不便,二則是後來祁桓對關隘的巡查太嚴了,我不能,不能去。”


    行動不便?絳珠略微疑惑了一下,又瞬間想通了,是了,那個被她封之於口的,本以為再也不會說出來的“秘密”。


    “你既要離開他,為何又生下來了?”絳珠是知道這位皇後生了一對龍鳳兄妹的。


    雲淺又被問到了遊戲的屏蔽詞,她撒謊了。


    “肚子起初沒大起來,再加上我經期一向不規律。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再打,就不是打胎了,是打死自己了。”


    她囁喏了幾下,艱難地找補了一下。


    “我以為孩子能是我自己的。起初也確實是這樣的。但後來,還是被祁桓摸過去了……”


    雲淺說完,有種艱難的,等待著朋友的審判的感覺。


    絳珠接受了,誠然,起初她也沒想要為雲淺說話,覺得陛下的事不是她能置喙的,她看到了雲淺的痛苦。


    雲淺向她解釋以後,她心裏好受多了,她不是一個不能顧全大局的人,隻是一時心裏難過生氣,枉她那日哭得淚都要盡了……


    雲淺大概能猜到絳珠的意思了,又樂嗬樂嗬地去喊她。心中柔軟如絳珠,雲淺一直哄她,說盡了好話……又去把兩個小家夥抱出來給她玩。


    誠然,粉雕玉琢的小孩子的確是能讓很多人心向往之的。絳珠倒不是心向往之,單純覺得有趣,挺好玩的這兩小孩。三歲大的小孩不像先前那般強,要更聽得懂人話一點……


    兩人相約之後一起出去遊玩,既然活著,就去實現曾經所求的,而做不到的。


    看到雲淺現如今的狀態與生活,絳珠相信了,她曾經的“抗爭”是有效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不算是靠帝王的施舍才得來的自由,雲淺也有另類自由的方式,隻是不能為外人道且有一種被迫解脫的意思罷了。


    不管怎麽說,兩相退讓的妥協造就了雲淺現如今的生活。


    孩子三歲大之前她一直沒有離開過他們,現如今可以適當地交給別人來帶,畢竟她確實不想天天宅在家裏帶孩子……這是先前就說好了的。


    她纏著絳珠姐姐一同,看遍萬水千山……祁桓不高興也沒用,她要走的時候說好的不能攔就是不能攔,也不會有歸期……


    有一次,雲淺去了大半年才迴來,那次迴去。祁桓看她的眼睛裏滿是危險的陰鷙和一絲紅了眼的委屈。


    那天晚上任憑雲淺怎麽推搡他都沒法停止男人的征伐,真正意義上地被整的下不來床……事後自然還是祁桓乖乖地去哄她……還一邊控訴她一點都不想他……兩三個月才來一封信……


    先前兩人說好不再放暗衛和眼線在她身邊,但這迴祁桓眼神落寞地,說著,


    “你既不讓我派人保護你,也不給我來信。我沒辦法知道你的安全,每天獨自待在這皇宮裏,寢食難安……”孤枕難眠。


    雲淺聽了,沉思了。


    最終同意祁桓在她外出遊玩時可以放暗衛在她身邊……絕不能打擾到她的那一種。


    更是在祁桓的進一步扮可憐下,簽署了十天來一封信的協議……


    祁桓這才高興,抱著她在她脖頸間,發間蹭,一通亂揉,又想去親她,但被雲淺無情的拒絕了,她熟悉地感覺到男人的狀態有點不對。


    空氣中有點燥熱的因子在浮動。


    她可不想再來一通了。


    ……


    雲淺沒有浪費自己的行商技能,繼續在各地開酒樓,開書塾,開茶館,幹的都是些正經生意……畢竟要是有些不正經的在裏頭,當今的陛下能第一個把她給抓了……


    她一點都不缺錢,她富有得可怕。


    隻要她想要,幾乎沒有什麽是不能有的,但太多了又帶不走,與其放在,不如拿來做點好事,重新投放到民間裏,慈幼局裏,和貧困的州府裏,隻要別亂來影響市場正常運轉和金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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