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胖橘擺駕桐碧書院,齊妃早就點好了迷情香等著給娃上戶口。


    她腦子簡單,以為胖橘也同意這事,脫衣前還專門跪在地上虔誠的叩謝,說是感謝皇上隆恩。


    胖橘摸不著頭腦的看著齊妃朝聖似的模樣,心想:怎麽現在侍寢還有這個流程嗎?


    胖橘悟了:齊妃很好,朕是天子,以後再有妃嬪侍寢就讓蘇培盛把這個流程加進去。


    朕的龍體是能那麽輕易就得到的嗎?


    此刻蘇培盛又站在齊妃門口,聽著裏麵的動靜,拍了拍胸口,還好自己沒有戳破此事,這不裏麵正在抓緊時間上戶口嗎?


    華貴妃生產後,又有心思關注後宮了。


    頌芝走進來:“娘娘,今夜是齊妃侍寢……”


    華貴妃挑眉看著她:“你說什麽?齊妃都多大年紀了,還侍寢?”


    “奴婢再三確認過了,碧桐書院已經叫過兩次水了。”


    頌芝說完,偷瞄了一下華貴妃的臉色。


    華貴妃抓著被子臉色猙獰:“那老貨,一把年紀了還在勾引皇上。等本宮出了月子,就讓她知道本宮的厲害!”


    碧桐書院裏胖橘挺著身板,在迷情香和大補湯的加持下,折騰了兩次實在不行了,躺在粉色的床鋪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齊妃坐起身來,看著胖橘的睡顏,嬌羞的繞著頭發把玩,心想:還是皇後娘娘有本事,這就成了吧,這孩子過了明路,就是皇上的了。


    蘇培盛作為胖橘手下第一人,站在門口揣摩胖橘到底什麽意思。


    伺候了胖橘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胖橘寵幸有孕的妃嬪。


    想不出胖橘聖意,隻能歸結為胖橘年紀大了,不講究了。


    次日一早,胖橘睜開眼睛,迴想起昨日的事情。


    很好,朕又被強了。


    想到齊妃行事前虔誠的叩謝過他,對比端妃,心裏的火氣消了一大半。隻是看著齊妃說:“你送的補湯很好,以後不要再送了。”


    齊妃訕訕的迴答:“是。”


    剛送走胖橘,齊妃就收拾整齊去給宜修請安,到桃花塢的時候時辰還早,又等了一個時辰宜修才起床。


    齊妃進到內殿裏,非要親自服侍宜修洗漱。


    一見到宜修,齊妃就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謝皇後娘娘救臣妾九族之恩,娘娘恩德,臣妾今世當牛做馬也償還不盡。以後若有要事,但憑娘娘吩咐。”


    在場都是心腹,宜修也不裝了,抬著下巴示意齊妃起來:“很好,起來吧。你如今有孕就迴去歇著吧,同她們一樣出了月子再來請安。”


    齊妃是個直腸子,連忙說:“皇後娘娘,臣妾願意服侍您。”


    宜修抬眼定定的看著齊妃,三十七度的嘴裏說出了冰冷的話:“你太過聒噪,本宮不想見到你,出了月子再來吧。”


    齊妃:啪唧……是心碎的聲音?


    這話說的齊妃眼淚都要包不住了,委屈的說:“是,皇後娘娘,臣妾退下了。”


    迴到桐碧書院後狠狠的哭了一場。


    錯付了,終究是錯付了!


    宜修心裏盤算了一下,侍過寢的妃嬪,目前還剩淳常在沒有傳出喜信。


    寧嬪還在做弼馬溫,瑛貴人就算了吧,一個身不由己的人,和宜修也沒有什麽仇怨,可以放過。


    不過如果她還是逃不過進宮的命運,那本宮就隻好與她做姐妹了。


    哦,本宮上一個姐妹好像是是純元……


    過幾日溫宜生辰宴,就把寧嬪提溜出來,這些腦子裏隻有情情愛愛的人就應該把她們捆在一起,一輩子做姐妹。


    “剪秋,禦獸園有個馴馬女,她騎馬的樣子英姿颯爽,讓本宮過目難忘。把她身上的馬味兒洗幹淨,帶過來給本宮瞧瞧。”


    “是,奴婢這就讓人去辦。”


    話音剛落,繪春就匆匆進來:“皇後娘娘,蓬萊洲來報,菀答應方才腹痛難忍,似有小產之相。”


    宜修這次是真後悔了,沒想到自己還要坐船去蓬萊洲。


    突然靈光一閃,胖橘好像挺喜歡蓬萊洲,讓他去。


    馬上虛弱的扶著剪秋:“剪秋,本宮的頭好痛~”


    剪秋以為皇後頭風複發,著急的問:“奴婢這就傳太醫來,娘娘您躺會兒。”


    宜修阻止:“不用,你先給本宮按按。”


    剪秋懂了,這是裝的,放心的坐在矮凳上給宜修按摩。


    “快派人通知皇上,菀答應有小產之相。”


    宜修悠閑地躺在桃花塢裏,享受著剪秋的獨家服務。


    蓬萊洲上賈嬛的房間裏兩個太醫在研究脈案。


    一個說如今隻能放棄胎兒,保住大人。


    另一個說還可以下猛藥,隻是保住胎兒後大人會更虛弱,餘生隻能在床上度過。


    賈嬛容色慘白的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望著頭頂的床幔。


    太醫們的話,她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有聽見。


    短短幾日她就病得恍恍惚惚,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


    兩個太醫商量來商量去隻得出了這兩個方案,蓬萊洲上沒人能做決定,隻能幹等著。


    等了許久胖橘終於乘著小船搖搖晃晃的到達了蓬萊洲。


    “菀答應為何會病重?”


    胖橘邊走邊問,似是想起了往日時光,下了船就腳步匆匆直奔賈嬛房間。


    知道詳情的奴才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胖橘看奴才們都低著頭:“蘇培盛,你說。”


    “迴皇上,菀答應在初到圓明園的那日夜裏,獨自一人登上擺渡船到湖中呆了一夜。自那以後就時常傳太醫。”


    蘇培盛開口前,胖橘以為此事另有隱情,後宮種種陰私已經在他腦中過了一遍。


    沒想到是她自己作的:“荒唐!懷著身孕竟然如此放縱自己,簡直枉為人母!”


    這句話可太重了,幾乎等於給賈嬛身上蓋了個你不是人的章。


    可等真見到賈嬛時他又心軟了,賈嬛大著肚子躺著的模樣,讓他想到了純元彌留之際的樣子。


    同樣是這樣的脆弱,仿佛風一吹就碎了。


    胖橘心底生出了幾分憐愛之情。


    幾步向前坐在床邊握著賈嬛的手:“菀菀,你的手為何這樣涼。”


    等到胖橘,賈嬛眼裏終於有了亮光,哽咽的說:“皇上,嬪妾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賈嬛在胖橘走進門的瞬間就想起了方才那兩個太醫的方案,快速的選擇了其中一個。


    賈嬛:我要活著,才能光耀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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