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寒樓,其外牆貼著一層仿若冰塊的薄磚。


    但凡經常光顧醉寒樓之人都清楚,這乃是一種叫做寒玉石的礦石。


    唯有在極寒山腳下大量產出,十塊便能抵得上一枚下品靈石。


    而整個醉寒樓雖然僅僅六層,占地卻不下百畝!


    單單是這寒玉石,就需要耗費一筆數目不小的靈石,足見醉寒樓是何其不凡。


    ………


    吳七夜和蕭焱站立在醉寒樓外,前者麵色平靜,後者則是一臉驚愕。


    “老祖,這醉寒樓也太……太壯觀……”


    蕭焱望著醉寒樓奢侈如冰晶城堡的外觀,一時間竟然言語匱乏。


    以他的見識,還從未見過有哪家酒樓能夠與之相比。


    這時。


    恰好有位貴公子曲少宣帶著仆人從蕭焱身旁經過,瞧著他那驚愕的模樣,不由流露出鄙夷的表情,低聲厭惡道:“真是鄉巴佬,沒見過世麵!”


    聽到這四個字的蕭焱臉色一沉,盯著已經快要走進醉寒樓的曲少宣,啐了一口唾沫道:“呸,穿得人模狗樣的,就這點素質!”


    正準備踏入醉寒樓的曲少宣聽到這話,立刻停下了腳步。


    身旁的仆人立即指向蕭焱怒喝道:“鄉巴佬!也不瞅瞅我家公子是何許人也,竟敢出言不敬!”


    說著,便動身朝著蕭焱走去,抬手就要扇向蕭焱!


    這可是他表現的良機,屆時曲公子定然會重重賞賜於自己!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曲少宣的仆人已然化作一道殘影倒在他的腳下。


    而蕭焱揮了揮自己的手,一臉嫌棄道:“什麽貨色的狗,也敢亂吠。”


    對方不過是金丹中期,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敢對自己出手!


    曲少宣看著這一幕,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元嬰中期的氣息在周身若隱若現。


    “曲……曲曲公……”


    “住嘴!”


    仆人捂著臉,地麵還掉落著幾顆牙齒,他神情驚恐地看向蕭焱,顫抖的聲音還未說完。


    已經被曲少宣嗬斥得不敢出聲,隻能站在曲少宣的身後,神情怨毒地看著蕭焱。


    吳七夜對於此事麵無表情。


    以蕭焱的水平,解決這兩人不過是抬手之間的事。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也不打聽打聽本公子是何人!”


    曲少宣沉聲說著,元嬰中期的修為展露無遺,手中匯聚法力,瞬間出現在蕭焱麵前!


    一掌揮動,誓要討迴先前仆人所受的巴掌!


    這可是關乎他在帝都的臉麵!


    “啪!”


    然而,想象總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同樣是一道巴掌聲響起,曲少宣的身軀在半空飛掠,重重地落在他仆人的腳下。


    地麵的積雪都被濺起一層,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一個五指清晰的印記!


    “公子!”


    仆人見狀,趕忙扶起曲少宣,地麵同樣殘留著牙齒,隻不過數量僅有兩顆。


    要不是他是元嬰中期,可不止掉兩顆牙齒這麽簡單。


    蕭焱臉色譏諷,聳了聳肩:“這狗主人也不怎麽樣,也就比狗能抗揍一些。”


    早已聚集圍觀的眾人看著曲少宣,神情滿是吃驚!


    “這人是何方背景,竟敢打禁衛軍曲統領的獨子!”


    圍觀的人紛紛議論起來,顯然不少人都認得曲少宣。


    帝都有兩大軍隊,禦林軍和禁衛軍。


    前者乃是精銳中的精銳,負責守衛皇宮。


    後者則是帝都的守衛軍,專門維護帝都的安全。


    而曲少宣的父親正是禁衛軍的一位統領!


    ………


    早已起身的曲少宣攥緊拳頭,怒視著蕭焱:“好!很好!”


    “今天要是讓你安然無恙地走出帝都,我曲少宣的名字倒著寫!”


    狠話落下,他拿出一枚令牌!


    圍觀的人見狀,神情微微一變,知曉這曲少宣要動用禁衛軍的關係!


    “蕭焱公子!”


    正當曲少宣想要傳信給他父親時,一個身影匆忙從醉寒樓走出,看著蕭焱欣喜不已。


    正是司徒玄的護衛川士。


    可當他看到一旁的吳七夜時,神情更是一震,趕忙小跑到吳七夜身前,恭敬行禮道:“沒想到前輩也來帝都了,公子知曉定會高興至極。”


    在極寒山脈雖然重傷昏迷,但事後司徒玄可曾講述過。


    吳七夜微微點頭示意,沒有出聲。


    蕭焱指著曲少宣,假裝委屈道:“川叔,這人叫什麽曲什麽少宣來著,罵我鄉巴佬就算了。”


    “他的狗還想打我,結果被我一人賞了一巴掌。”


    聞言的川士轉身望去,曲少宣和他的仆人已經愣在原地。


    他在帝都混跡已久,自然認得川士。


    這可是司徒家族司徒玄的護衛!


    也就是說,蕭焱和司徒玄有關係,而且關係匪淺!


    川士冷眼看向曲少宣,道:“是你要對我家少爺的朋友動手是吧?”


    對方父親不過是禁衛軍中的一個小統領,也就合體期修為,和司徒家族相比,完全不可相提並論。


    要是川士突破到合體期,曲少宣的父親對他都要恭敬有加!


    曲少宣渾身顫抖,神情慌張道:“川護衛,我……我著實不知他是玄少爺的朋友。”


    他心中懼怕無比,平時也就欺負些無名小卒,今天沒想到會踢到鐵板上!


    以司徒家族在北疆帝國的影響力,想要整治他不過是揮手之間的事。


    川士眼神偏冷:“照你這麽說,要是蕭公子不是我少爺的朋友,你是打算叫來禁衛軍是嗎?”


    “沒……沒!川護衛,我絕非這個意思!”曲少宣臉色蒼白,臉上的五指印記依舊清晰可見。


    他趕忙收起傳訊令牌,一臉驚懼地迴應。


    但下一秒,他看向身旁顫顫巍巍的仆人,猛出一掌,瞬間將仆人打得口吐鮮血,並說道:“就是你這狗奴才!”


    “沒看到這位蕭公子是玄少爺的朋友嗎?!”


    “還敢對蕭公子出手!”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曲少宣一邊怒斥著,不停地揮掌擊打仆人,打得仆人鮮血直噴,不斷求饒。


    可曲少宣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直至打得這仆人奄奄一息。


    圍觀的人神情中沒有一絲憐憫,反倒是覺得其罪有應得。


    要不是這二人平素太過囂張跋扈,也不會踢到鐵板。


    而吳七夜、蕭焱和川士都明白。


    這曲少宣不過是借此甩鍋,並將內心的怒火撒在這名仆人身上罷了。


    “蕭公子,人我已經替您教訓了,不知……”


    曲少宣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拱手對著蕭焱說道,完全不顧腳下的仆人。


    在他眼中,一個金丹期的仆人,死了便死了。


    而且在帝國,主子打死仆人並無任何約束。


    “進醉寒樓吧。”


    蕭焱未作迴應,吳七夜平靜說了一句,走進醉寒樓內,二人緊跟其後。


    曲少宣望著三人的背影,眼中閃爍著怨毒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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