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來到康乃馨私房菜,正是吃飯時間,服務員們都在匆匆的忙碌著,在吧台的位置,並沒有見到老板娘。


    一個服務員看到初夕,忙上前問道:“你是不是叫除夕,我們老板娘交代了,讓你去樓上找她。”


    除夕忙點點頭,這個點,忙成這樣,老板娘竟然在樓上?


    她為什麽讓自己去樓上找她呢?


    她們雖然相識多年,可從未深入交流過,也稱不上朋友。


    樓上是她的住處吧,怎麽會要自己去她的住處見麵的。


    除夕雖然心中有心有疑惑,可仍然是沿著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的客廳並沒有人,除夕站在樓梯間,正要打電話,一個柔柔的聲音從房間裏麵傳過來,“除夕,是你嗎,我在臥室,進來吧。”


    除夕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了她的臥室。


    映入眼簾的是慵懶的老板娘,穿著粉色的睡衣,躺在床上,似乎沒有起床的意思。


    她這是幹嘛?打電話讓自己來,就是這樣迎接外人的?


    看到除夕,她招招手,示意除夕到她身邊,除夕走到床前,更是疑惑,這個女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昨天,路平,陸經理在我這兒。”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似是炫耀,似是宣戰。


    “陸經理在你這兒,在你這兒吃飯了?”楚夕依然不明白意思。


    “你個傻丫頭,毫不開竅,我是說,他,昨晚睡在了我這張床上。”


    除夕萬分吃驚,他們兩個人怎麽會?怎麽會這樣子?


    路平可是有三個孩子的父親,並且那個胖老婆沒有絲毫毛病的還活著呢。


    可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和她年除夕又有什麽關係呢?


    老板娘為什麽要叫她來把這個事情告訴她?


    老板娘意味深長的盯著她,她想從她的表情中來看看這個大腦不一般的女孩子,她和路平是不是隻是老板和雇主的關係?


    男人的真心話,都是會在喝醉的時候才吐露出來,她想知道這個丫頭聽到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的反應,她本能的反應。


    還好,這丫頭聽到這個消息後,除了吃驚還是吃驚,就沒有一絲絲的醋意,沒有一絲絲的失落。


    這是她最想看到的!


    她的心終於放下!


    她快速的在她麵前穿好衣服,“除夕,好妹妹,走,今天晚上姐陪你,看冬天的第一場雪,約冬天的第一場飯,看冬天的第一場電影,我很長時間沒有這麽輕鬆過了,走,咱們去外麵吃飯。”


    這突然的一聲妹妹叫的除夕受寵若驚,這個老板娘真是極風趣,平日裏兩人隻是老板與顧客關係,隻是偶爾來她飯店吃飯,客氣的打個招唿的交情,今天怎麽會這麽熱情?這麽親熱的叫妹妹?


    隨她吧,反正這個晚上自己也沒有可聊天的朋友,又沒有什麽事情可做。


    一起看雪、吃飯、看電影,也算打發時間。


    老板娘穿戴整齊,用心一番化妝,倆人搭了出租車,奔向縣城唯一的一家電影院。


    兩個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真的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剛下了車,進到電影院的售票窗口,齊刷刷的引來一眾目光。


    康馨享受著這目光,開心道:“除夕,看,多少男士盯著我們。”


    自從來到這縣城,她每天的生活就是三點一線,出租屋、辦公室、路平家。


    這樣的場合還是第一次來,麵對著一眾目光,她害羞的低下頭,往售票窗口擠了過去。


    上次的事情真的需要感謝康馨,今天無論是看電影還是吃飯,她一定要去買單。


    買好電影票,離電影開場的時間還有將近一個小時,老板娘拉著除夕,走進了旁邊的一家德克士。


    除夕又慌著去點餐,被康馨一把按住,“好了,我親愛的妹妹,安心坐下,姐去點餐,今天我請客,再爭,我可生氣了。”路平有話交代她,她怎麽會讓除夕忙上忙下的買了電影票,再花錢請她,這個丫頭的心意,她心領了。


    點完餐,兩人坐在一個大大的落地玻璃旁。


    窗外依然雪花飄飄,兩人就這樣托著腮,盯著外麵的雪花一片片飄落。


    “除夕,我們挺有緣分的,做我妹妹吧,咱們做姐妹好嗎?”康馨把思緒從雪花中拉迴,輕聲道。


    除夕依然盯著外麵,並未迴應。


    她和路平的關係,她不會認同,有個這樣的姐姐,是她除夕想要的嗎?


    當然不是。


    雖然在這個縣城,她好想有個姐姐,來暖暖她冰冷而孤獨的心。


    “除夕,你知不知道,在這個縣城,我獨自一人,生活了將近六年,我渴望親情,可我把親情斷送了,父母家人不要我了,我渴望愛情,不遠千裏奔赴這裏,可初戀男友,他拋棄了我,我渴望友情,你,也會不答應嗎?”


    她眼含淚水,就這樣楚楚可憐的盯著除夕。


    除夕依然不語。


    服務員端來了餐,放在兩人麵前。


    “除夕,你要不答應姐姐,這餐,我今晚不吃了。”


    在這個縣城,誰不是個孤獨的人兒?


    自己又比她好到哪裏?


    同時被人狠狠的扔掉,這感受,她深深理解。


    “姐,上次的事,我還得好好謝謝你,謝謝你替我把路經理送迴家,要不是你,他喝的那麽多,我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把他送迴去的。”


    “傻妹子,要說感謝的是我,要不是你,我怎麽會有機會認識路經理?不瞞你說,那天晚上他喝多了,我並沒有送他迴去。而是一直照顧他,直到第二天他酒醒。”


    “哪?你那天晚上都盯上人家了,你瞧瞧你,這麽漂亮,又這麽能幹,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非找個有老婆有孩子的,你為什麽要這樣?我想不通。”既然非要認姐姐,除夕也不想隱瞞心中的不悅,竹筒倒豆子般,把心裏的想法直接抖了出來。


    “除夕,想聽聽姐姐的故事嗎?”康馨望向窗外,窗外的雨絲更濃,增添了這傷感的氛圍。


    她從包裏拿出火機,抽出一根煙,有風情的點起了煙,“你姐姐我是南方人,十年前,我大學畢業,喜歡上這個城市的一個男孩子,我不顧父母反對,與父母決裂,獨自一人跑到了這個城市。”煙霧中的康馨看起來更有風情,那種經曆了剜心之痛經曆後的風情。


    這感受,除夕何嚐沒有經曆過?


    “在這個城市裏,我除了他,誰都不認識,你覺得可笑不可笑?就因為在這個城市裏,我沒有任何人脈,我竟然找不到工作,找不到一份合適的工作,而他的父母,極端的嫌棄我,說我是他家的累贅,拖累了他孩子,為了攀高枝,竟然逼著他兒子娶了他工作單位局長家的女兒。”


    “父母逼迫?這什麽年代了,他就答應?”


    “他的工作,是那個局長安排的,你們這個小縣城,有個穩定的工作,那可是比登天都難,他的父母,隻是一個破落工廠的職工,他們怎麽會因為可笑的愛情而斷送了兒子的飯碗?”


    一支煙抽完,康馨似乎還沒有從以前的傷痛中走出來。


    “男人,關鍵時候才能看到本性,這個口口聲聲說隻愛我一人的男人,就這樣,在父母的威逼利誘下,娶了那個局長女兒,而我,像垃圾一樣,被人扔在了大街上。”


    原來,被深愛的男友扔在大街上的,不隻她除夕一人。


    “自那之後,我就暗暗發誓,再不要男人,我獨自一人生活了這麽多年,可老天開玩笑,把路平送到我眼前,當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覺得心又活過來了,苦了這麽多年,我想再品品愛情的甜,我喜歡他,隻要他,其它的,我顧不了那麽多。”


    除夕聽著,似乎看到了昨天的自己。


    她拿出一個雞塊,塞到老板娘的嘴裏。


    聰明如康馨,馬上拿了另一塊雞塊,塞到除夕嘴裏,“除夕,好妹妹,這雞塊吃下去,可算是認了姐姐,不許反悔啊!”


    除夕端起一杯熱飲,遞給她。


    兩人一飲而盡,兩顆孤獨的心,頓覺暖暖的!


    “好了好了,不說姐姐了,說說你,你那個男朋友,現在怎麽樣了?他長的真的好帥呀,活脫脫一個喬峰,他看你那眼神兒,讓我都心醉了,你們怎麽樣?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什麽男朋友,我沒有對象呀!”


    “哎呀,就是那個帶你來我飯店吃飯的男孩子,他盯著你,滿眼都是疼愛,他不是你男朋友?”


    “姐姐,你可別誤會,千萬別誤會,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我老家的哥,我們一個村的哥。”


    “哥,傻丫頭,你把人家當哥,人家可不是把你當妹妹,從你上高中那時候,他請你來店裏吃飯,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樣,他是愛你的,傻丫頭。”


    “姐,不要瞎說,我們就是一個村的,一起長大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哥呢,對你是單相思,那你呢,心裏有沒有喜歡的男人,給姐說說。”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剛畢業,哪有心思去談朋友。”


    那心酸的過往,她怎麽能給別人講起?


    “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難道沒有喜歡的男孩子?別騙姐姐啦,肯定有,是不是今天不想告訴我?”


    “姐,別隻顧聊天了,電影快開始了,走吧。”


    是呀,心裏的傷疤,她不想再次揭開。


    一看表,果然隻剩十分鍾時間了。


    聊了半天,正事倒忘了。


    兩人穿好衣服,匆匆往外走。


    康馨的嘴巴倒沒停下,“除夕,你的工作在這縣城,那可是被好多人羨慕的,這個縣城有幾個女孩子能做到?你真是超棒的!不過你工作之餘還去路平家做家教的事兒,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是不是缺錢?”


    這個姐姐,今天的話真是特別多。


    “對了,路經理讓我轉告你,他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家庭教師對你來說太屈才了,他們成立的新公司,要開發南河灣,他已經向香港的總部匯報,想聘請你做他們的顧問, 這個事情你怎麽考慮的?”


    原來約見麵,這,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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