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掉比賽的艾弗森心情異常低落,他沒有跟隨球隊乘坐專機返迴丹佛。心情煩悶的他主動聯係到麥迪,由於兩支隊伍的下一場比賽都在三天之後,所以趁著太陽尚未落山,兩人一同前往一家私密的會所,談論著剛剛結束的比賽以及彼此的過去。


    麥迪熟練地擰開 xo 的瓶蓋,動作優雅地將瓶中的酒液均勻地倒入酒杯,並加入一些冰塊後遞給艾弗森。“今天你們表現得相當出色,隻可惜你的手感並非最佳狀態,但麵對‘神鳥’時的那次上籃實在是太絕妙了!”他真誠地誇讚道。


    “多謝誇獎,說實話,你真的改變了許多。我所熟悉的麥迪可從不服任何人。”


    艾弗森接過酒杯,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還沒來得及坐下的麥迪無奈地站起身來,再次為他斟滿酒。


    “見鬼,慢點兒喝不行嗎?上次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喝醉的。” 兩人輕輕碰杯,麥迪淺淺地嚐了一口,接著說道:“我把這稱作成長吧。”


    “王德發?成長?”


    “你所熟悉的麥迪變了!老實跟你講,這些年來傷病一直折磨著我,讓我備受摧殘。球迷們依然很可愛,可是隊友、教練甚至管理層都對我有些不滿。實不相瞞,我已經不再是這支球隊的老大了。姚明做得非常出色,他的職業態度令人欽佩不已。要知道,除了 nba 的比賽外,他連一場國家隊的比賽都沒有錯過。幹!他真的太敬業了,難道不是嗎?”


    艾弗森點了點頭,然後隔著空氣舉起酒杯,和麥迪一起喝了一些酒之後,他開口詢問麥迪:“不過,你這個月的表現確實足夠精彩?坦白地說,我覺得你奪迴自己的地位應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你說得對,但是我並不想這麽做。”麥迪的表情十分坦然,接著他解釋道:“你看,老兄。現在這支火箭隊裏的每一個人都表現得很好,大家都各司其職!特別是在我明確表示姚明才是我們的領頭羊之後,每個人都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並發揮出最佳水平。15連勝?這就是最好的證明。新人們在成長不是嗎?”


    “你是在暗示我?我老了?應該讓位給梅隆?”,對於老這件事,艾弗森非常嗤之以鼻?


    麥迪笑了笑:“也許吧,兄弟。其實我想說,你和這隻掘金一點兒也不適配。‘黃金雙槍!’多響亮的名頭!確實,你們倆的進攻異常華麗,但別忘了籃球的主題就是——防守。強如邁克爾也曾說過‘防守贏得總冠軍’,而且你的恩師拉裏丶布朗就是這麽幹的。01年4防一射的你們拿了東部總冠軍,但是後來你掙脫了他的掌控對嘛?所以04年他就幫助那隻‘平民5虎’拿了總冠軍。”


    麥迪的話讓沙發一端的艾弗森陷入了沉思,或許他也在迴憶那些逝去的青春以及錯失的過往。


    “幹!真是沉重的話題,t-mac。我找到你就是想排解心中的苦悶。現在,你卻讓我更煩躁了。”


    迎著他尖銳的眼神,麥迪還是說出了那句來自艾弗森名人堂演說中的那句話:“上帝給了你最好的幫助,但是你卻沒有珍惜!阿倫,正視自己!你已經31歲了。看看我表哥文斯,去到布魯克林後他就像一塊石頭石城大海!”


    “媽惹法克!特雷西,我再說最後一遍,我找到你可不是為了聽你在這裏指責我!”艾弗森突然之間暴跳如雷,站起身來在酒桌前來迴踱步,似乎覺得這樣還不足以發泄心中的憤怒,隻見他高舉手中的酒杯,看樣子是準備狠狠地摔到地上。然而由於他的動作過於猛烈,酒杯裏尚未喝完的酒水和冰塊全都灑了出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了他的臉上。這突如其來的涼意讓艾弗森稍微恢複了一些理智,他深吸一口氣說道:“謝特!快給我拿點紙巾!該死,我的眼睛好像被刺激到了。”


    麥迪見狀趕緊起身,默默地把紙巾遞給 ai。此時此刻,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就像小學作文中寫的一樣‘整個教室安靜的仿佛能聽見針掉了的聲音’——房間也確實隻有艾弗森輕輕擦拭眼角淚水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艾弗森重新坐迴到沙發上,氣氛顯得異常尷尬。為了打破這種僵局,他決定先開口緩和一下氣氛。


    “我為剛才的衝動行為向你道歉,特雷西。對不起!哦,你剛剛提到我和掘金隊並不合適?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詳細地跟我講一講嗎?”艾弗森的語氣明顯比之前溫和了許多,但眼神中依舊透露出一絲不甘和疑惑。


    他竟然低頭了?麥迪麵色平靜,但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喂,那個曾說出“我從未看到過奧運會球員打替補,我從未看到全明星球員打替補,我從未看到 mvp 打替補……”這類豪言壯語的人物,難道真的會聽取別人的建議嗎?於是乎,他的語氣變得愈發誠懇起來。


    “你的打法毫無疑問是沒問題的,球迷們之所以如此喜愛你,每個人之所以對你讚不絕口,正是源於你獨特的打球方式。然而……看看現在這支掘金隊吧。在後衛線上與你並肩作戰的首發控衛是安東尼·卡特,一個身高僅僅隻有 1.85 米的小個子球員。盡管他場均能夠貢獻出 7、8 分、5 次助攻以及 1 次搶斷的數據,但這又如何呢?拿今天這場比賽來說,誰來負責防守我呢?難道要指望那位聲名赫赫的查基·阿特金斯嗎?一個身高不過才 1.8 米的普通控衛罷了!該死!他除了在進攻端稍有一些火力之外,既缺乏卓越的組織能力,又不具備出色的防守能力,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唯一合格的隻有jr·史密斯了吧,可惜那家夥腦子好像也不對路。哦,無意冒犯,老實講你們的後衛線防守形容虛設!”


    艾弗森似乎真的聽進去了這些話,隻見他主動站起身子,為兩人斟滿美酒。然而,他那倔強好勝、永不服輸的個性卻讓他不由自主地提出了關於鋒線和內線的疑問。提到內線,就不得不提一下這個話題了。麥迪迅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用大拇指輕輕擦拭唇角殘留的酒漬,接著便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法克,阿倫!保持清醒!跳出固有的思維模式吧。也許你會說 06-07 賽季的最佳防守球員就在你們球隊裏?馬庫斯·坎比嗎?哈哈!要談到這個,恐怕聯盟的數據統計員們才最有發言權。我特意在賽前研究過,擁有上賽季dpoy鎮守內線的你們的場均失分竟然高達 107 分!相比之下,輸給坎比的鄧肯所效力的馬刺隊,他們的場均失分僅有 92 分而已!麥迪稍稍停頓了一下,目光緊緊盯著艾弗森,想要從對方臉上捕捉到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但令他失望的是,艾弗森的神情異常平靜,仿佛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讓麥迪感到十分興奮,他的語氣也開始變得略帶嘲諷意味。


    “也許你會說我們擁有全明星大前鋒肯揚·馬丁,但是拜托,你還是清醒一點吧!馬丁的持球技術真的很普通,他的動作頻率相對較慢。不僅如此,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他的彈速也並不快。更何況,他剛剛經曆過大傷,運動能力已經嚴重下降。相比之下,我們隊的斯科拉在消化球權方麵的能力都要比他強得多。所以,醒醒吧。別說姚明了!除了西班牙人內內·希拉裏奧之外,你們的內線簡直就是一塌糊塗!你還能指望誰去防守鄧肯呢?斯塔德邁爾嗎?還是加索爾?”


    麵對麥迪的挑釁,艾弗森顯然並不服氣,他試圖反駁道:“可是安東尼……”


    “天哪!你竟然指望他去防守?拜托,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個小家夥正在跟你較勁呢!你確實犧牲了球權,這一點無可否認。本賽季你的場均助攻數可是超過 6 次,這可不像你在 76 人隊的時候。那麽問題來了,有一半的球權是你主動傳出去的吧?可是當你持球的時候,梅隆又是怎麽做的呢?他根本沒有跑位,也沒有給你提供掩護,更別提積極地去爭搶籃板了!他就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著你的表演。哈哈,這讓我想起了我當年和姚明對著幹的情景,我們都見不得對方有出色的表現。


    再看看安東尼在進攻端的表現吧,他就隻會傻傻地等待著籃球送到他的手中。然後呢?他會擺出所謂的“三威脅”姿勢,接下來呢?說實話,你好歹也是小打大的高手,但安東尼並不是這樣。在我看來,他隻不過是仗著自己身體強壯,欺負那些身體不如他的球員罷了。一旦遇到實力相當的對手,他就束手無策了。他隻能選擇強行出手,然而結果往往是不斷地打鐵!更糟糕的是,無論是在防守意識、防守意願還是防守技術方麵,他都是一個非常差勁的防守者。”


    麥迪再一次站起身來,給自己倒滿了酒,然後又強行拉起 ai 的手,將酒杯舉到 ai 麵前,再次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喜歡他,你們倆無論是從品味還是穿著打扮來看,相似度都非常高。而且你們倆都喜歡單槍匹馬、單打獨鬥,哦對了!甚至連你們背後的家族勢力也都是黑幫。但我們討論的好似nba!這裏可是西部!強者如雲,強隊林立,孤膽英雄的時代早已經過去了。更何況你我都很清楚,在 5v5 的比賽當中,僅僅依靠一個人的力量就想把一支球隊從水深火熱之中拯救出來的劇情早就已經成為曆史了。你看看文斯的下場吧,所謂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如果你還是不肯做出改變的話,那麽你最終肯定逃脫不了被曆史的滾滾車輪無情碾壓的命運!”說完這些話之後,麥迪便在酒精的作用下沉醉其中,開始自顧自地品嚐起那濃烈而又甘甜的美酒佳釀,完全不顧及 ai 此時此刻的感受,任由 ai 在一旁獨自陷入沉思。


    ai 的眼神時而迷茫,時而又變得無比清澈,仿佛在努力思考著什麽。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開口向麥迪問道:“所以呢?特雷西!我到底應該怎麽做才好呢?”


    “享受這賽季後半段的旅程,打磨在外線的投射水平,放下自己的身段,承認自己的衰老和劣勢。持球變無球,在球隊需要自己時傾盡所有!這是技術上我的意見,別覺得難為情,你看到我最近在外線的出手了嗎?為了保持穩定,我和姚已經私底下加練了一個月。哦!這是秘密,我的兄弟,我不想第四個人知道。再說心態上,轉變角色,別把自己當球隊老大了,歲月給了你黃牌警告,那麽你就應該保證自己不要拿到紅牌。如何幫助球隊取勝,帶領那些乳臭未幹的小夥子們成長才是重中之重。聯盟終究是屬於年輕人的,你的後輩兼粉絲同樣身披3號的德懷恩丶韋德已經拿了總冠軍,身披23的年輕人勒布朗丶詹姆斯已經榮獲了全明星mvp瞧瞧這賽季他恐怖的得分能力!我們隊的姚明正在向後鯊魚時代的第一中鋒發起衝鋒、8號改換24號的科比已經成熟向著合格的領袖進發。而我,你的小老弟。麥迪!已經把球隊老大的地位拱手相讓,安分的做一個二當家!所以!阿倫!已不足183的身高,你已經很偉大了!這賽季結束後趁著自己還未完全老去,提起交易申請吧,去一支你能完全綻放的球隊,釋放自己所有的能量博上一博。”


    艾弗森的眼中閃著精光,盡管他沒有做任何答複,但他向往的神情的還是能說明一點——至少麥迪的好言相勸有了一些意義。二人三下五除二將那瓶xo幹完後,意猶未盡的麥迪邀請艾弗森接碴,可卻被ai拒絕了。別過後,麥度獨身一人迴到家中,酒精的後作用讓他還保持著眩暈,依托意誌強行灌下牛奶想要在沙發上緩解狀態時,門鈴聲卻又強迫他再次開機。


    “幹!上帝啊,20:15?媽惹法克?”麥迪小聲吐槽著,表達著對門外人不管不顧於時間的抱怨。調整好唿吸和情緒,他唿喊道。


    “誰在哪?”


    “我!特雷西!路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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