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景琰也愣住:“你沒說?”


    “這是自然,


    “我那時整個人都是喪的,連人都不願意見,話都不願意說,哀莫大於心死,又怎麽會發脾氣呢”


    褚景琰神色凝重:“你真的沒說?”


    “沒有,反正我記得你來看我的時候我是一句話都沒說的”


    褚景琰記得第一天來看四哥的時候他表現得很暴躁,見什麽砸什麽,誰來的麵子也不給,包括父皇。


    他想到顧玲瓏的話,父皇現在很有可能是一隻黑泥鰍,難道是因為黑泥鰍本來選中的是四哥但是四哥腿不行了,所以他選了父皇。


    還有三哥和五哥的惡疾相似?為什麽會相似?這裏麵究竟有什麽隱情?


    褚景琰點點頭:“也有可能是我記錯了,我們來敬三哥,五哥一杯”


    “好”


    兩人將手中倒滿的好酒灑在地上,四皇子輕輕歎口氣:“三哥,五弟,今日我成親了,請你們喝杯喜酒,很可惜你們不在了……”


    褚景琰拍了拍四皇子的肩膀:“你的腿好了說不定就是他們在天之靈保佑你呢”


    褚景琰不這麽安慰還好,一安慰四皇子更傷感了:“要是能用我的腿換他們迴來,我寧願我的腿一直好不了”


    褚景琰摸了摸鼻子,顧玲瓏要是聽到你這麽說得打人。


    “別想太多了,今日是你成親的好日子”


    “嗯”


    四皇子收起心緒:“好了,我就不陪你了,我要去陪我的王妃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韓芸兒看著黑色紋靴緩緩走近,她抿著嘴唇,捏緊了帕子。


    四皇子深深吸了口氣拿著喜杆挑開蓋頭,眼前人一襲正紅色嫁衣,襯得她臉頰緋紅,雙手緊緊攪在腹前。


    “王妃”


    韓芸兒臉頰更紅了小聲嗯了一聲。


    四皇子將合歡酒遞給她,兩人雙手環繞喝了這杯纏綿酒。


    “餓不餓?”


    韓芸兒搖搖頭:“不餓,你忘了?你讓嬤嬤給我帶了好吃的”


    “嗯”四皇子雙手緊緊握在膝蓋上。


    “對了,有件很重要的事”


    四皇子臉色爆紅:“嗯,我準備好了”


    “那我就剪了”


    “嗯,嗯?剪?”


    四皇子迴頭看見韓芸兒正拿著一把剪刀對著自己。


    “你拿著剪刀做什麽?”


    “你不是說你準備好了嗎?那我就開始剪了啊?”


    “剪頭發?”


    韓芸兒理所當然的點頭:“那不然呢?”


    四皇子摸了摸鼻子:“我來吧”


    四皇子將韓芸兒的剪刀接過來剪了自己的一截頭發,又剪了一截韓芸兒的,他將兩截頭發打了個同心結鄭重的放在盒子裏。


    寓意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韓芸兒抬眸看他:“我在信裏一直聽你說顧家的四小姐很可愛”


    “嗯,你不是見過嗎?”


    “那想不想要一個和玲瓏一樣的孩子?”


    “要別人就能給?”


    四皇子一臉認真:“那我明日去問問遇安兄能不能把玲瓏給我”


    “你傻不傻”韓芸兒一把扯過四皇子摔倒在床上,一個翻身騎了上去。


    “你的腿還沒好,我來吧”


    四皇子笑了出來:“不敢勞煩王妃”


    四皇子一個用力兩人翻轉了位置。


    床幔放下,燭火生香惹一室漣漪……


    ……


    四皇子走後,褚景琰重新斟滿了酒杯,撒在地上:“三哥,五哥,你們的死若有蹊蹺可否給點指示?”


    霎時間陰風陣陣,角落裏的油燈火苗亂竄像火蛇一樣晃動。


    “三哥,五哥,是你們嗎?”


    火苗燃著棉花芯發出霹靂啪啦的聲響像在迴應什麽。


    褚景琰盯著火苗看了半響,自言自語道:“我一定會找出真相的”


    褚景琰又敬了兩杯酒才走,雖說找出真相可他完全沒有頭緒。


    上一世他連累了師兄弟已經很內疚了,這一世不能再連累他們了。


    夜風徐徐,冬日的風吹在臉上像裹著冰刺一樣紮在臉上,他不知不覺的走到尚書府的門外。


    他抬頭望向尚書府的牌匾自言自語:“玲瓏,你知道真相嗎?”


    “如果你都不知道我該怎麽辦?父皇不能用對付一般的邪魔歪道,而我又不想在連累師兄弟們了”


    褚景琰說著說著竟然在尚書府的石柱邊坐了下來。


    顧玲瓏自然是無法迴答他的,她此時正抱著自己的小被子唿唿大睡呢


    夢裏還是老虎形態的顧玲瓏正抱著雞腿啃得正歡【嗯,雞腿真香,咩咩】


    她的身後是四間茅草房,她還單獨有一間房,房間裏的床單被褥和書桌上的花全部是粉色。


    她還唾棄過這個顏色,不過旁邊正在戴草帽的人說女孩子都喜歡粉色,她便不嫌棄了。


    夢裏的男人一邊編織草帽,一邊和顧玲瓏說話。


    “等我把這頂草帽編好了,以後你進山抓蝴蝶就不怕曬啦,冬天的太陽還不錯,但是夏天太曬啦,女孩子得好好保護一下臉上的皮膚,知道吧?”


    男人將一頂插著鮮花的草帽戴在顧玲瓏的頭上,還給她背上一個小包,裏麵裝滿了食物和水。


    他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身體:“走吧,今天教你昆侖劍法”


    男人將顧玲瓏帶到一座她從來沒去過的山頭,拿出木劍。


    “你看好了,現在感受劍意,等你化形之後練更能如魚得水”


    男人動作行雲流水,一把木劍揮劍之時竟然能聽見劍鳴,可見此人劍術高超非常人所不及。


    “練會了吧?”


    顧玲瓏點了點頭開始以虎軀練劍,她抓了一根木棍在地上亂舞起來。


    男人看著連連點頭。


    “好,很好,非常不錯”


    顧玲瓏練完乖巧的走到男人身邊,尾巴甩啊甩啊。


    男人蹲下來摸了摸顧玲瓏的腦袋:“是不是想讓為師誇你啊?”


    顧玲瓏點頭。


    “你真厲害,化形隻是早晚的事,而且你是我去見最有天賦的了”


    顧玲瓏眉眼彎彎的,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所以啊,玲瓏,你不能和我待在一起生活了,你是神獸你在深山才能更好的化形,所以我們就此別過吧”


    顧玲瓏“?”


    當年救我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啊?你說過會好好陪我的啊,你這人說話不算數。


    我不要化形了,你不要趕我走,顧玲瓏還不會說話,她急得在地上亂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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