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都是責怪她路過禹州不見他的責怪之話。


    原以為他已經成婚至少會成熟些, 沒想到還和往日一般言語幼稚。


    江月黎懶得搭理,更不想迴信,便借著燭火即刻焚燒。


    綠橘調教的人都十分出色,這給江月黎省了不少心。


    後來才知她從江月黎與她分開之日開始便開始培養得力之人,便是為了有朝一日等小姐迴來能毫無後顧之憂的帶她一起。


    不過江月黎如今還沒想好要去哪,便先留在汴京把鋪子擴一擴。


    又撿自己的話本子開始沉澱。


    此外還帶嶽弛幾人一同去了湖心島遊玩,但也沒有告知這裏現在的掌管人是弦樂姐姐。


    江月黎很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除了如何讓自己的錢袋子更鼓,沒有任何的煩心事。


    又迴到了往日拉著綠橘和無憂強行習武的日子。


    綠橘倒是日益長進,而無憂卻隻有怨聲載道。江月黎也實在拿她沒有辦法,更不願看她愁眉苦臉,隻好任由她每日往城郊采藥去了。


    這日雪羽又給江月黎遞上了那封熟悉的書信。


    江月黎很是高興,這代表著嶽弘的危機已經解除。


    卻沒想到他能寫信是因為大朝出現了更大的亂子。


    契丹族人說大朝的郡主想要離開契丹,刺傷契丹族人數名,現已經逃離契丹迴到大朝。


    已經開始發動戰亂,攻占大朝城池。


    現如今朝中雖國庫充盈卻已經無大將能擔此重任,皇上有意派四皇子帶著將士前去鎮守,以此穩定軍心。也有朝臣請奏召迴三皇子,畢竟四皇子品行不佳且母家與江家結怨已深。恐難讓軍中信服。


    但我已察覺六皇子已經不在京中,或許他才是真正穩軍心之人。


    阿月身在南方較為安全,切記保重自身。


    望月安康。


    看了契丹生亂的理由,隻覺得可笑。她知道寧榮離開的真相,其他人卻不知曉。


    寧榮不願意展露人前,也沒有迴到京城。一切隻任憑契丹族人的一張嘴說。顛倒是非黑白,張口即來。


    江月黎迴想起那時契丹王子的言行,恐怕這是他們早就在計劃的事了。


    不過江月黎一開始竊喜自己身在南方,不受戰亂波及。但最終還是被恐慌打敗。


    可她知道身處亂世最苦的便是百姓,無論身在何方都會受到波及。


    倘若大朝戰敗,此時她積累的財富也不會長久,養老的願望更是遙遙無期。


    可是國之戰亂她一個小小商人該如何阻絕,又該如何避免受到影響。


    皇上怎麽當家的,如今竟然落到無人可用的地步。


    他又怎麽會派六皇子前往,他的作用不是掌管錢財嗎?現在又可以有兵權了?


    江月黎的疑惑無解,隻好提筆寫信問嶽弘。


    嶽弘迴信很快。


    沒想到他第一句是表達自己收到江月黎迴信的欣喜。


    後又寫到,皇上已經派遣了年過半百的霍老將軍前往坐鎮。


    皇上如今也因此事龍體欠安纏綿病榻多日不曾上朝。


    江月黎有些不悅這位皇上,國泰民安之時把自己身邊的忠臣良將殺了個精光,危難之際又如此脆弱纏綿病榻,還沒人家上了年紀的霍將軍中用。


    信中沒有提到六皇子,但江月黎對他的行蹤卻很是好奇。


    但思緒隻停留了片刻,便開始思考該如何在亂世生存了。


    江月黎一夜之間有了許多想法。


    是在每個鋪子下麵挖一個地窖藏身,或是將自己的財物從商行裏取出來以防萬一,或是直接迴到銀州舅舅那隱秘的山洞中……


    但想來想去這些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之法。


    最根本的方法便是不讓戰亂起,而不是想著如何躲。


    但她不相信自己有這樣的能力。


    又想起銀州倒是離邊境之地較近,並書信一封詢問舅舅情況和打算。


    江月黎在等迴信的時候也沒有閑著,還真把挖地窖實施了起來。


    與其說是挖地窖,不如說是仿照京城外舅舅留下的宅院建一個密室。


    密室還沒建成,契丹族人攻打大朝的消息便紛紛傳入百姓的耳中。


    但汴京離北方邊境之地較遠,似乎沒有多少人在意,依舊保持著往日的繁華,日誌喧囂,夜夜笙歌。


    舅舅的信傳來之時,江月黎還在忙著修建密室。


    沒想到他在信中卻告訴江月黎,已經將江父江母的骸骨遷至安全地方,但江月楓的遺骨一直沒有下葬於銀州。


    至於邊境戰亂,尚且還波及不到銀州,一切隻聽江月黎的號令,嶽家可進可退。


    江月黎看到信件內容猛的站起身來。


    依語竟然沒有把兄長的屍身送迴銀州,那她到底所為何意?又將兄長帶到了哪裏去?


    但轉念一想,或許是父母的墓碑之處太過隱秘,她沒有找到。


    不行,她得去聯絡帶問問。


    江月黎戴上了圍帽出門,踏馬而行去了她當初為依語經營的最近鋪子處。


    “掌櫃可還認得我?”


    “小姐您是?”


    依語換了她的人此人自然不認識。


    “你不認識我,但是這裏往日的掌櫃卻和我很熟。”


    那人打量了江月黎一番,便行了一個柔然禮儀。


    “不知閣下占股幾成?”


    “這鋪子都是我的,你還說占股幾成?”一邊惡狠狠地盯著他,一邊把手伸出來拍在案桌上,食指和尾指上下敲動表示著兩成。


    一切都對得上,掌櫃見此立刻冷漠的迴道:“要是有什麽說不明的,請小姐前往後院。”


    江月黎隨著他走向後院。


    這才告知他來此處的真實原因。


    掌櫃的也沒有答案,隻是承諾會將信送給遠在柔然的依語殿下。


    江月黎又要耗費時日等待答案,這一點兒也不便利的古代真是讓她煩不勝煩。


    可她迴去的路上又想,兄長既然已經離世,其實屍身葬在何處都已經不甚重要。


    想來依語與他那般情深,並不會想著去折磨他的屍身。或許是難以割舍,將兄長帶迴了柔然,以慰藉她後半生的遺憾。


    這是作為他的妹妹,總是想知道真相的。


    正在路上想著呢,一個黑影忽閃而過,把江月黎從馬上攔腰抱了下來。


    驚得林中鳥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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