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嚇得夠嗆,立馬拿起手擋了自己的麵容。


    “江黎? ”


    江月黎戴著麵紗,透過眼睛看到了來人,原來是陸榆的兄長陸槿。


    差點以為是被契丹人抓住了,江月黎放鬆下來。


    麵紗下有疤的臉被陸槿看到,這與他之前看到的畫像雖有相似,卻沒有畫像上的美貌。他不由得猜測畫師的水平。


    觀她臉上疤痕,也有些年頭了,按理自己的人應該不會被她收買故意畫美,難不成是自己那弟弟動了手腳?


    “陸大哥,你怎麽會在此?”


    “顯而易見,來觀禮的。”


    “你與契丹王子很熟嗎?”


    “不熟,陛下派我來撐場子的。”倒是懷疑的看著她,“你是來幹嘛的?還戴著你那麵具。”


    “我來長見識的,怕摘了麵具嚇著你們。”江月黎語氣中全是真誠。


    “長見識你為何要穿契丹服飾?”


    “我也不知道大朝的人迴來吃契丹的席麵呀。”


    “好吧,你可小心著點。”


    “多謝提醒,我就不打擾您撐場子了。”說著還有模有樣的行了個契丹族的禮。


    陸槿看得有些刺眼,他不太喜歡大朝的人做外族禮儀。皺著眉擺手讓他離開。


    兩人朝著不同方向分開。


    “誒!那邊是內院。”陸槿真是操碎了心,生怕這小子闖出什麽禍。


    江月黎本來就是想去內院,這下好了她得繞一圈再去。


    江月黎倒迴來從他身邊路過,假裝走錯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陸槿更擔心了,他覺得這丫頭會像陸榆小時候一樣冒失,還女扮男裝,不知道在藏個什麽。


    江月黎走著走著反應過來了,等等剛剛陸槿並沒有驚訝自己的女裝,難不成他早就知曉了自己是女子。


    陸榆真是個大漏勺,還好當初沒把真名透露給他。


    等到江月黎繞一圈進了內院時,接親的隊伍剛好迴來了。


    並沒有想象中的各種契丹禮儀,隻是草草的在門前的大青牛和白馬前行了禮,寧榮就按照大朝的習俗去了洞房。


    後麵打聽到等到他們三日後迴契丹,便會舉行正式的契丹族儀式。


    此時的寧榮隻是出了國公府的門,還未正式成為契丹的王子妃。


    江月黎本想去見見寧榮,畢竟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


    沒想到剛到去往她屋裏的長廊就被人叫住。


    “前麵是郡主休息處,沒有命令不得叨擾。”


    來人身高八尺,腰上兩把雙鋒刀被他緊握手中。江月黎隻好佯裝走錯路退下。


    沒一會兒她就出現在了寧榮屋裏的房頂上。


    與其說是守護,倒更像是看守,好像寧榮要跑似的。還到處都是人巡邏,這契丹族人也是個個高大挺壯,氣勢就足以壓人一頭。


    江月黎挑開幾片瓦往下看,屋子裏也有許多契丹女子。


    不想冒險大鬧婚席,她迅速 輕功出了府。


    原本她沒有擔心寧榮,好歹她會武,又是皇上賜婚,榮封郡主自然代表的是大朝。如今看來就算她哪日想通想逃脫恐怕也很難。


    現在江月黎想勸也勸不了,那日荷花池寥寥幾句江月黎也知道她如今是心甘情願受委屈。


    迴去後江月黎叫了三個暗衛跟著寧榮,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護她一程。若是三人解決不了就傳信讓她知曉。


    這是江月黎說好要還送給寧榮的束修禮。


    三日後寧榮迴門禮結束,便啟程去往東北方的契丹。


    江月黎站在城外的山頭望著,吹響了手中與寧榮腰間的一模一樣的鳥哨。鳥哨環繞,鳥驚而起。


    寧榮的轎輦被叫停。


    她一襲紅裙卻不是她最愛的武裝,像是換了個人連走下轎輦都需要人攙扶。


    林中的鳥叫不停。


    契丹王子耶律包特兒親自騎著馬過來詢問:“怎麽了?”


    “不舍故土罷了。”


    “哼~”耶律巴特兒嗤笑,“你的故土倒是對你沒有絲毫不舍,這十裏長亭卻不見一人為你而來。”


    寧榮也笑了:“你看這天上飛鳥, 皆是為我而來。”


    耶律巴特兒覺得她的一定是受刺激了,竟然開始胡言亂語。不過也能理解,在他眼中寧榮就是這般高傲不肯低頭,哪怕事實就擺在她麵前。還在大朝境內就暫且容忍她保持驕傲吧。


    陪她站了一會兒,林中的鳥兒遲遲不肯歸樹,他竟然也好奇起來。


    “這片林中的鳥雀竟如此活躍。”


    沒聽到寧榮接話,他也就沒了興致,轉身上馬。


    寧榮也知不可再留了。


    暗自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不必遠勞,願你安好。”


    說完便轉身迴了轎輦,隻是心中不舍難掩,掀起轎中簾子的一角迴望天空中為她驚奇的鳥雀。


    沒想到有三隻鳥兒跟在她的轎輦後麵,起初她並未多想,直到每次她獨自一人時這三隻鳥兒就會出現,她便明白了其中含義。


    眼圈少見的紅潤,右手暗自捏了捏腰間的鳥哨,一個小小的竹節模樣,卻能發出鳥雀的聲音。她不曾吹響,外人隻以為是她喜愛的一個配飾。


    暗衛們的暴露也是受了江月黎的指示,她可不想做好事不留名,也害怕她關鍵時候不知道吹哨子。


    而剛過中秋團圓夜,百姓還沉浸在節日的氛圍中。皇帝秋獵的消息便四散開來。


    江月楓也開始同從前一樣早出晚歸了,江月黎忍不住嘲笑著問他是不是參加了秋獵的布置,同那些官員一樣都忙了起來。


    江月楓倒是笑著吃完飯便又去忙了。


    雪羽見公子離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江月黎詢問怎麽了,有話可以說。


    “主子,奴冒犯了。”話還沒說就先請了罪,江月黎想這架勢不會是要批評我吧?


    “你冒犯吧。”還是選擇讓她開口,他們從來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雪羽頭垂得更低了:“公子愛護主子,主子不問公子便不會拿複仇之事來煩擾您,但奴鬥膽猜測公子恐怕要參與進秋獵之事。”


    江月黎真是逍遙糊塗了,這些時日光顧著賺錢享樂了,壓根沒往這一層想。


    很快迴神詢問:“那你如今察覺讓我知曉,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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