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難道,你要把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你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還是您聰明,我何時說過我是君子?放心,這個人,我今晚就會搞定他,你要做的,就是幫我找兩個靠譜的人,去保護思婉公主。懂了嗎?”宋青旭坐在長椅上看著他。


    “你不是說一定會保護好思婉公主的嗎?那為什麽你不自己去呢?”


    宋青旭焦急的望著窗外的明月:“因為我現在很想她,恨不得騎著鵬鳥飛到她的身邊,在她身側,親切地問問她,吃的好不好,住的習慣不習慣,有沒有想我?她那麽有個性的人,初出江湖,肯定會些吃苦頭。我舍不得讓她吃那些苦頭,甚至舍不得讓她獨自一個人承受那麽多,我想幫她分擔一些,想讓她累的時候,可以有人依靠罷了。話又說迴來,我也說過要自己保護思婉公主吧?”


    “可是您……”官兵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


    “別可是了,你去準備就是了。”宋青旭不想再跟他繼續扯下去了。


    隨後,宋青旭獨自一人來到張叔麵前。


    張叔饑渴的看著他:“水!快給我水喝!”


    宋青旭笑了一聲:“您老人家呀,真是不知道規矩,還是你還沒有弄清楚,你現在的處境?”


    張叔口幹的似乎已經沒有力氣了:“人活著就要喝水,你快給我水!”


    “你要水喝,可以是可以,不過,你的看看,你現在的生死,掌握在誰的手裏。”宋青旭饒有興致的盯著這隻獵物。


    “你什麽意思?”張叔顫音說道。


    “你的幕後主使,是不是和謝家的個人家事有關?或者關係到了皇族的人?”宋青旭直擊重點。


    “我……”張叔在說話的那一刻,頓了頓:“你先給我水!”


    宋青旭斜著眼睛,瞟了他一眼,吩咐旁邊的人端來了一杯水,給他灌了下去。


    宋青旭眼睜睜的看著張叔將那一杯水一飲而盡,拍了拍手,沒有說一句話。“看來張叔的確是渴了,不然,他不會喝那杯水的……”


    “不夠,再來一杯。”張叔大喊道。


    “你這口氣是在跟誰說話?你知道他是誰嗎?”旁邊的人衝著張叔吼道:“他可是南詔……”


    “咳咳。”宋青旭咳了咳嗓子:“不許對‘客人’不敬!我平常教你的‘待客之道’你是都忘了?還是一點也沒記住啊?”


    “是屬下多嘴,一會兒自去領罰。”


    “他說要喝水,你再給他倒一碗不就是了?別的美味佳肴我們是沒有,但這裏獨有的‘佳釀’我們可有的是啊。對吧?”宋青旭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是,屬下明白了。”


    宋青旭擺了擺手:“去吧。”


    “大伯,你給個正點兒,你大概什麽時候能迴答我剛才的那個問題?”宋青旭說道。


    “哼,別給我嬉皮笑臉的,瞧你說的那麽親熱,像對待客人一樣,可你仔細看看你對我做的事兒!將我五花大綁起來,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張叔說道。


    宋青旭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哈哈哈哈哈,看來,我的水,對大伯您口渴的這一問題,還是有些幫助的嘛。那您覺得,我應該怎麽對您呢?”


    “給我鬆綁!”


    “說了這麽多話了,原來您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等著我呐。那麽不好意思,可能不能如您的願了,因為我聽說的是,謝兄好不容易把你送到我這衙門裏來,我可要好好的對待您,照顧好您,省得您這麽大年紀了,腿腳又不方便,萬一哪天逃了出去,被別人撞一下,那這是我們衙門的責任還是你謝家的責任呢?所以,為了您的安全考慮,您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我這裏吧。”宋青旭解釋道。


    “呸!你還好意思說這話,從我踏進這個門的第一步開始,我就知道我即將麵對的是什麽,我本以為你這孩子心善,能放我出去,合著沒成想,你給我繞了個彎子啊!”張叔說道:“還咒我被人撞?我告訴你,我就算不出去,估計以你們的實力,我也活不過三天!”


    “原來你知道我們的實力啊。那你剛才的那些話的意義又是在哪兒?是為了激怒我嗎?”宋青旭麵無表情的盯著他,但眼神裏總有一團迷霧,迷霧底下不知道藏了什麽樣的野獸,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這時,剛才的人端著一碗水走進來了,宋青旭給了他一個眼神,那人輕微的點了點頭,降水遞到張叔的嘴邊。


    眼神敏銳的張叔,怎會捕捉不到他們的眉來眼去,看著那一碗水,遲遲不敢下口喝一下。


    “大伯,您怎麽不喝了?是怕我給您下毒嗎?”宋青旭問道。


    “廢話,我怎麽知道這不是毒藥?”張叔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估計你是被我以前的手段嚇怕了吧,不過,您大可以放心喝下去,我現在可是不會做那下三濫的手段的。再說了,我如果想要你的命,也要光明正大的在剛才把你給了結了,何苦又大費周章,順著你的意願,好聲好氣的在這兒耗費時間?”宋青旭露出了漫不經心的神情。


    “此話當真?”張叔話音剛落,那人就掐住他的臉,掰開他的嘴,一鼓作氣的給他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張叔被水嗆的直咳嗽。


    “大伯,您見諒哈,這小兄弟跟了我不到兩個月,剛來這裏,所有什麽粗魯的行為,不用指責他,您自己受著就行了。”宋青旭說道。


    “咳咳咳……”張叔還在一直不停的咳嗽。


    “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水喝下去以後,是不可能反上來的。除非你喝的水撐破了您的肚子。”宋青旭都懶得看他了。


    “你究竟要幹什麽?”


    “我幹什麽還不夠明顯嗎?我隻是想要一個答案啊。”宋青旭慢慢向他逼近:“可是呢,現在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了,你卻我把那麽寶貴的時間浪費掉了,讓我損失了一炷香的壽命,還真是不乖啊。”


    “那也是你自願耗費時間陪我演的,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吧。”張叔說道。


    “是,錯的不是全在你,但是現在,我突然萌生出了一個念頭,我好像已經沒有多餘的耐心演下去了,這也就意味著,在這兒給你留下的時間也就不多了。”


    “所以呢,反正我是不會說的,我是不會背叛謝老將軍的!你如果想殺了我,就盡管來吧!”張叔惡狠狠地瞪著宋青旭。


    “我怎麽可能會那麽殘忍的殺人呢?我這手可是金貴的很呢。你放心,我可不會殺了你。”宋青旭雙眼眯成一條縫,似乎是在拖延時間。


    “那你也拿不著有用的信息!與其在這兒幹耗著,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怎麽?慎刑司部長難道就這麽窩囊嗎?你能不能別那麽墨跡?”張叔的語氣裏明顯帶著焦急。


    “誰說我拿不到有用的信息了?”宋青旭掐了掐手指關節,沉思了三秒:“算算時間,應該到了。”


    “什麽時間到了?”張叔一頭霧水。


    “看來你是真沒有了解過衙門的手段啊,哦,不,與其說是衙門的手段,倒不如說是我的獨家秘方。”宋青旭還在賣著關子。


    “你什麽意思?說清楚!”


    “哎,看在等一會兒你就會對我言聽計從的份兒上,我就大發慈悲,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吧。”宋青旭指著杯子說:“剛才你喝了兩杯水,第一杯看似和水沒什麽差別,但是我往裏麵加了點兒小料,第二杯,也就是那杯顏色有問題的水,隻不過是第一杯的猛藥罷了。”


    張叔瞳孔都放大了好幾倍:“好你個宋青旭,你不是說不會害我性命嗎?又為什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給我下毒?你的那些酷刑,絞刑啊什麽的,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使出來啊!靠這點兒把戲來給我下毒,真是上不了台麵。”


    宋青旭卻一臉無辜的說道:“哎,大伯,你這就冤枉我了,我剛才就說過,我是不會殺人的,你去問問別人,我何時殺過一個人?我這麽潔身自好的富家公子哥,別說殺人了,就是碰別人一下我都覺得自己髒了,我又何苦給你下毒,讓我這兒多一條冤魂呢?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要殺你,是你想的太多了。”


    “那你,為什麽說給我下了一劑猛藥?你這句話又作何解釋?”張叔氣的臉都紅了。


    “唉—看來你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他拿過杯子,看了看裏麵的殘餘的水,拿到蠟燭旁邊,將它點燃,變成了紅色,很滿意的笑了一聲:“現在,我們言歸正傳,你的幕後主使,是不是謝家的人?或者,關係到了皇族的人?”


    張叔眼睛唰的一下變成了紅色,將事情的原委全都告訴給了宋青旭:“我的幕後主使是謝老將軍,派我暗中跟蹤思婉公主的,他跟我說,如果看到了她和謝辰搭話,就嚇唬一下她,不讓他們繼續碰麵就行了,可不知為什麽,在我盯著他們的時候,有人放了一個煙霧彈,嗆的人都走完了,我一看人沒了,就誤打誤撞的找到了謝辰,結果被他們兩個人聯合反殺了,再然後我就被抓到這兒來問話了。”


    “哦?那你知不知道,謝家這段時間出了什麽事兒?”宋青旭說道。


    “不知,但是謝府最近多了一位與思婉相似七分的女人,自從她來了以後,思婉公主就搬出去住了,我也不知道這事情的緣由是什麽,但不知為什麽,我總是感覺那位女子和老將軍聊的很是投緣。因為我是謝老將軍的手下所以沒敢多問。”張叔目光呆滯的迴答他的問題,下一直沒有生命還被人操控的木偶。


    宋青旭試探性的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那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牽扯到皇族的人?”


    “這老將軍他曾跟我說過,這些事不能向任何人提起,現在謝府上上下下,真正知道事情具體發展的人,應該隻有老將軍和謝辰,府裏的奴婢們有時候也會絮絮叨叨的討論這件事,但她們都是籠統的討論,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經過而且她們進府的時候都是簽了生死狀的,絕對不會說出去。”張叔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給了宋青旭。


    “那照你這麽說的話,你算不算知道事情的人呢?”宋青旭繼續追問道。


    “我雖然知道,但也是不知道發展進程,更不會跟別人說謝府的事情,所以我應該是出於中立狀態的人。”張叔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宋青旭被他的的這番說辭給逗笑了:“不,你不是處於中立狀態。你是這件事情的助推者。你是謝老將軍的人,是他讓你跟蹤思婉的,你和他一樣有責任。”


    “……”


    宋青旭猶豫了一秒,拿起那個杯子,將杯子裏的火吹滅,張叔的眼睛瞬間就恢複正常了。


    張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說道:“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感覺我的身體這麽沒有力氣?還不吸不上來氣?”


    “我說過,這是我的獨家秘方。”宋青旭拍了拍他的背:“這是剛才那劑猛藥的作用,別緊張,不著急,慢慢喘息。”


    “迴答我!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麽?”張叔想用怒吼來震懾住他,可是說出來卻感覺十分沒有底氣。


    “我能對你做什麽呢?你這麽不聽話的人啊,不給你來點兒拐彎抹角的手段,我怕是這輩子都套不出來你的話呢。但是現在我倒不用擔心了,因為你的信息裏一半的事情我都很感興趣,所以還是要謝謝你為我提供情報。”宋青旭說道。


    “你怕不是會對我用了什麽巫蠱之術吧?”張叔有些恐懼的看著他。


    宋青旭又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大伯,你這個人說話真有意思,我怎麽可能是會巫蠱之術的人呢?我祖上三代可都是生活在中原呢。隻不過是用了些,讓你會說真話的手段罷了。”


    張叔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心也涼了半截:“那你讓我怎麽迴謝府繼續當差?”


    “誰說你就一定能出去了?”宋青旭說道:“我還要好好謝謝你給我提供的情報呢,你不得在我這兒玩兩天再走嘛?”


    “別唬我,你這兒除了刑具就是兵器,能有什麽玩頭?”張叔謹慎的試探他。


    “怎麽沒有?我一會兒讓人把你帶進去不就知道有沒有了?”


    宋青旭笑著看著張叔,但張叔卻沒有察覺到,他的眼裏透露著冰冷的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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