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特別想。”想的我好難受,鼻子有些發酸,聲音也跟著哽咽了,怕項幽聽出來,我輕咳一聲問:“老公,你什麽時候迴來啊?小莫怎麽樣了?”


    “對不起老婆,讓你久等了。”項幽沒有說什麽時候迴來,也沒有說小莫有沒有說,隻愧疚的跟我說對不起。


    我心裏咯噔一下,還以為他會晚迴來,正要再問一遍時,聽到那邊傳來項幽大唿一口氣的聲音:“唿——”


    接著聽到項幽說:“老婆,為夫到樓下了。”


    這麽快就到樓下了,我大喜過望,電話沒掛,也沒跟項幽講話,就拿著手機直接跑出去了。


    我的想法是下樓去迎接項幽的,但是我才剛跑出廚房,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爸、媽,項幽他們迴來了。”聽到敲門聲,我立刻跟我爸媽說是項幽迴來了,然後快速跑到門口,擰開門把手。


    果然,項幽和小莫站在外麵,小莫懷裏還抱著兩大盒補品。


    “老公……小莫……”再看到他們父子,恍如隔世,我看著他們,眼中泛起了淚意。


    項幽抬手,手指在我眼下輕輕一滑,輕聲道:“老婆,我迴來了。”


    這時,我爸媽也過來了,看到我堵在門口,沒有讓項幽和小莫進來,我媽道:“可可,都杵在門口做什麽,快讓小項他們進來啊。”


    我側身往後退一步,項幽和小莫進來。


    小莫抱著禮品走到我爸媽麵前,脆生生的說道:“外公、外婆新年快樂,小莫來給您們拜年了。”


    “這孩子……”我媽心裏的歡喜溢於言表,手摸摸小莫的腦袋,將禮品接過來,遞給我爸,對項幽道:“以前買的那些還沒吃完呢,怎麽又買?下次別買了。”


    “媽,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本來初二我就該來給你們拜年的,結果……”項幽沒有往下繼續說。


    “什麽初二不初二的,初一不是來了嗎?”


    項幽沒有跟我媽爭辯什麽。


    我媽接著又問:“你爸爸怎麽樣了?”


    “他……”項幽頓了一下,“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爸媽都表示很惋惜,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問項幽他們吃飯沒。


    項幽說還沒有吃,我媽說:“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去把飯菜熱一熱。”


    “媽,你別忙,讓莫可熱。”項幽朝我看了一眼。


    我瞬間明白過來,對我媽說:“對,媽去坐著吧,我來熱,我會熱。”


    我媽看了看我和項幽,笑著點頭答應了。


    看到我媽笑了,我臉忽地一紅,害羞的低頭往廚房走,項幽自然地跟在我後麵。


    但我不知道項幽跟在我後麵,進了廚房,我還想著先熱哪一道菜,項幽的聲音就在我身後響起:“老婆,為夫來就好。”


    聽到項幽的聲音,我驚喜的轉過頭,同時心莫名的砰砰跳,好像是學生時代,早戀被人發現了一樣,心一直跳。


    “老公……”我看了項幽有兩三秒,才將這聲老公叫出來。


    項幽抬起手,拍拍我的腦袋,嘴角勾起一抹很溫暖的微笑:“有沒有想吃的?為夫現在給你做。”


    雖然我已經吃過了,而且吃的還很多,但是聽到項幽這話,我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他以往做的那些菜。


    想著想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蒸魚和口水雞。”之所以說這兩道菜,是因為我知道冰箱裏有這兩道菜的材料。


    “好,稍等為夫一會兒。”說著,項幽就走向冰箱,開始準備。


    我本想幫點什麽,但是我發現我不知道怎麽幫,而且就算我幫了,項幽也不會讓我幫的。


    我就站在旁邊看。


    就這樣看著項幽做菜,我也是高興的。


    忽然,我想起一事來,伸頭看著項幽問:“老公,你看到我初二那天,給你發的消息了嗎?”


    “看到了。”項幽的聲音比剛才低了一些,也低頭看我,聲音低沉的說道:“老婆,關於那些加入升華組織,即將失去生命的人,為夫隻能說很抱歉。”


    聽到項幽這話,我內心很震撼,但是麵上卻做出一副平靜的樣子。


    我抿著唇,沒有說話。


    不是沒有話說,是覺得說了也沒有用,不但會徒增煩惱,還會給項幽添麻煩。


    就是可惜了那麽多無辜的年輕的小生命,想想就覺得心裏很難受。


    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三個我認識的,朱誌浩,何嘉文和小蘭的繼子。


    朱誌浩和何嘉文就不說了,隻說小蘭的繼子,不知道她繼子的離世,會不會對她有所影響?


    我的擔憂不是白擔憂的,事實上小蘭繼子的離世,的確對她有很大的影響。


    她被她的婆婆說是掃把星,差點被她婆婆趕走。


    是後來在整理她繼子的遺物時,發現了她繼子寫的一封遺書,才知道她繼子早知道自己會死,也想到他死後,會給小蘭帶來很大的影響,祈求他奶奶放過小蘭。


    小蘭的婆婆,這才放過小蘭的。


    這些,都是小蘭後來告訴我的。不說這個,先說現在吧。


    項幽看我很難過的樣子,放下手裏的活,將我擁進懷裏,輕輕的抱著我,輕聲道:“這件事都是為夫的錯。”


    聽著項幽那言語裏的自責,我心更難受,拍著他的背安撫道:“老公別這樣說,這不是你的錯,是鬥篷男的錯。”


    “不,是為夫的錯。是為夫大意了。”


    此時,我是不明白項幽說的他大意了是什麽意思,我問他了,他也沒說。


    我隻當他是為那些無辜的生命感到自責,才這樣說的。


    後來我才知道,項幽說的大意是他一直將重心放在夢魘之術上,怕鬥篷男利用夢魘之術對我做什麽,因此忽略了升華組織。


    也因為升華組織是在人間進行的,讓他以為升華組織是人間的事情,所以對升華組織不是很上心。


    所以就……


    不管怎麽說,最後的最後我們還是剝開了升華組織的偽裝,見到了它的真麵目。


    隻是在見到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那些無辜的小生命就這樣丟失了。


    還都是屬於南域的小生命。


    這對南域的鬼口,也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


    除了我說的那兩道菜,項幽還做了幾道別的菜,又將剩菜熱了幾樣,就端上了桌。


    “爸、媽,也一起再吃點吧。”菜都端上桌了,項幽對我爸媽說道。


    “好。”我爸媽齊聲應道,跟我們一起坐下了。


    其實我爸媽都吃過,他們坐下,不過是應個景。不像我,我是真的吃,還吃的不少,吃的肚子都撐起來了。


    飯吃的差不多時,項幽開口道:“聽莫可說,爸媽明天就去澳大利亞,看桃子他們,是嗎?”


    “是。”我爸接話道,看了看我媽,笑著說:“桃子那孩子才迴來不到三天,就又走了,想吃你媽做的菜。你媽還不樂意去?要不是我勸她,還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去呢?”


    我媽聽著我爸像是跟項幽告狀,就瞅了我爸一眼,道:“誰說我不樂意去了?我樂意的很。”


    “對對,你樂意的很。”我爸笑著點頭,說完看著我和項幽道:“我們這一去,可能要待一段時間才迴來。這房子不能沒有人,可可、小項,你們有空來這坐坐,暖暖房子。”


    “好的。爸,你放心,我和可可隔兩三天就會來一次,不會冷了這房子的。”


    我爸聽後,笑了,舉起杯子。


    項幽連忙端起杯子,雙手捧著,和我爸的杯子碰了一下,兩人一起喝下了杯子裏的茶。


    吃過飯,我和項幽去洗碗。


    洗完碗出來,我媽都照顧小莫刷好牙洗好臉,還換好睡衣了。


    我媽牽著小莫的手,對我們說:“我們明天就走了,今晚小莫跟我們住一夜。”


    從項幽和小莫迴來,我還沒有和小莫好好說上話,還沒有問他現在感覺怎樣了,我媽就……


    我內心是不想答應的,但是又不得不答應。


    目送我媽牽著小莫迴她的房間,我怎麽那麽失落呢。


    “老婆,我們也去休息吧。”項幽笑著說道,擁著我的肩膀就走了。


    迴到我的房間,項幽忽然就我抱住,下巴抵在我的肩窩處,磨了磨,聲音嘶啞道:“老婆,我好想你!”


    聽到項幽如此嘶啞的聲音,我心一動,雙手摟緊他的腰,臉在他懷裏蹭了蹭,道:“老公,我也好想你。”好想好想。


    “老婆,我愛你!”項幽說完愛我,就鬆開我,低頭來吻我,吻的很急。


    他一這樣吻我,我就預感到什麽,急忙推開他,“老公等一下,我……”


    “有什麽話,等會再說。”項幽再次吻住我。


    這次吻的比剛剛急了許多,根本不給我喘息的機會。


    就在我感覺我快要被他吻的窒息的時候,腦袋忽然一暈,我知道我就要暈過去了。


    然而,這個念頭剛落下,我人就失去了意識。


    那一夜是怎麽過來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隻能從早上醒來感到特別的累,判斷項幽昨晚肯定沒少折騰我。


    “老婆,累嗎?”項幽也知道我會累,我一醒來,他就關心的問道。


    聽到項幽問我累不累,我感到更累了,累的說不動話,點不了頭,就對他眨了眨眼睛,告訴他我很累。


    項幽動作輕柔的將我扶起來,讓我靠在他懷裏坐著,一隻手端過來一碗湯藥,笑的一臉小心:“來,老婆喝一點。”


    那湯藥自然是以往項幽給我喝的那種湯藥,據他說,這湯藥的名字叫愈合藥,味道很難聞,又腥又臭還很苦。


    可神奇的是,此刻我聞到那難聞的藥味,竟然不覺得它難聞,身體還對它有著一種渴望:想要喝了它。


    我心想不會是這藥我喝太多了,對它難聞的氣味產生了免疫,還對它產生了依賴吧。


    嗚嗚嗚,我竟然會對這麽難聞的湯藥產生依賴?


    唉,還是不想這個了,還是先喝了再說吧。


    就著項幽的手,我咕嚕咕嚕將那一碗藥給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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