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我聲音裏的害怕,項幽伸手抓了一下我的手,道:“老婆別怕,陰邪之物傳染是需要條件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傳染。”


    “需要什麽條件呢?被傳染上的人會怎樣?”


    “需要傳染者和被傳染者的三魂七魄中,有一個是一樣的,但這樣的幾率很小。而且陰邪之物一旦被一個人吸收,那麽此後它隻能傳到,跟這個人三魂七魄有一個是一樣的人身上。”


    “這樣的陰邪之物比較罕見。被傳上陰邪之物的人,會被陰邪之物擾亂心智,逐漸迷失自己。希望那孩子沒有被陰邪之物染上,等晚上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我點點頭,麵上一副聽懂的樣子,其實心裏還有些懵。


    我想可能是我腦洞不夠大吧,我無法將陰邪之物和病毒聯係在一起。


    對陰邪之物的理解,還停留在鬼這個認知上麵。


    不過,我也沒有詳細問。


    一是因為項幽現在正在開車,二是因為我覺得我理解不理解陰邪之物都沒關係,隻要知道它跟病毒一樣,會傳染就可以了。


    這就是我心大的地方。


    晚上,項幽帶著我和小莫,還有天福,一起去了那對父子家裏。


    去的時候,項幽說他是用特殊手段給那孩子檢查魂魄裏,是否有陰邪之物,將會無暇照顧我,讓小莫和天福照顧好我。


    白天看那對父子的穿著打扮,還有那兒子一直說他們現在有錢了,還以為他們會住多麽好的地方呢。


    去了之後,才發現他們住的地方很破很舊。房子破舊不說,裏麵家具也很少,又少又破,像是用了幾十年了。


    但是他們睡的被子卻是新的,看來被子應該是兒子提出買的。


    至於這住處,估計是老父親不同意兒子亂花錢,所以就沒有換吧。


    他們父子睡在一起,睡的很香。


    尤其是那兒子,睡容很恬靜。


    此刻能夠近距離觀察那兒子,發現這孩子長得很英氣,小小年紀,眉宇間就生出一絲逼人的氣勢。長大了,還了得?


    “老婆,保護好自己。”在對那孩子使用手段之前,項幽按了按我的肩膀,特意對我囑咐道。


    聽到那句保護好自己,我就想到了自己的使命,心裏有些排斥,但還是點了點頭,讓項幽放心。


    項幽迅速往前跨了一步,身體飄了一下,就變成了身穿鬥篷,手拿幽冥龍杖的樣子。


    他拋起幽冥龍杖,幽冥龍杖飄在那對父子床的上空,旋轉不止。


    項幽就盤腿懸空坐在那不斷旋轉的幽冥龍杖下。


    “啊,啊……”在項幽坐好之後,那孩子開始發出痛苦的夢囈之聲,腦袋一會兒扭向左邊,一會兒扭向右邊。


    看那孩子的情況,我知道項幽已經在使用手段了,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


    “啊!”那孩子忽然慘叫一聲,人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了,快把我嚇死了。


    把我嚇的往後退了一大步,差點叫出聲來。


    還好我定力夠強,心裏也一直記著不能打擾項幽,就忍著沒有叫。


    見那孩子坐起來了,我還以為那孩子醒了呢。


    但是,他沒有。


    他隻是坐起來了,端端正正的坐著。


    若不是看他雙眼閉著,就他那個坐姿,真會讓人誤會他醒了。


    “嗬嗬……”那孩子突然笑了起來,聲音一抖一抖的,帶著陰森森的氣息。


    這時,小莫和天福同時將我往後拉,好像是怕我受到什麽傷害似的。


    “嗬嗬。”那孩子又突然站了起來,眼睛依然是閉著的。


    但他的頭卻是抬著的,似乎是在看項幽。


    “嗬嗬,不愧是南域冥王。我躲的這樣深,竟然也能被你發現。”


    這話雖然是從那孩子嘴裏說出來的,聲音也是那孩子的,但是我感覺說話之人應該不是那孩子。


    是陰邪之物?


    能說話的陰邪之物,應該是鬼吧!


    是鬼的話,那項幽……


    項幽他怎麽一動不動,對那孩子說的話,也沒有反應。


    他該不會出了什麽事吧。


    就在我這樣擔憂的時候,項幽頭上旋轉的幽冥龍杖忽然停了下來,幽冥龍杖上的龍頭伸了出來,嘴巴一張一合,竟然是項幽的聲音。


    “孽障,速速滾出這孩子的身體!”


    “反正這孩子也活不長了,隻可惜……”那孽障沒有把話說完,忽然抬起右手,對著自己的天靈蓋抓去。


    眼看那孽障就要傷到那孩子了,幽冥龍杖迅速吐了一口水,那水落在那孩子身上,就結成了冰。


    冰藍色的冰將孩子整個都包裹在了其中。


    “可惡!”孽障恨恨的罵了一聲,然後又笑道:“南域冥王,什麽時候管起人間之事了?還是說這孩子是你在人間風流快活時,留下的孩子?”


    “我看你是執迷不悟!”項幽的聲音一落,幽冥龍杖再張口吐水。


    都說水和冰可以互相轉換,但是那水落在那孩子身上的冰上,冰的體積卻不增加,隻是顏色變深。


    越來越藍,越來越藍……


    “南域冥王惱羞成怒了,看來我猜的沒錯。這孩子是這老頭九年前在雪地裏撿的,而我記得,九年前,南域冥王好像在人間待過一段時間。”


    在孽障說這些話的時候,冰的顏色越來越深。


    冰的顏色加深,好像對他有影響,他說話時聲音斷斷續續的,像是隨時說不出來一樣。


    即使這樣,他還堅持往下說:“嘿嘿,一定是這樣的。不然南域冥王,怎麽會下如此功夫,救這孩子。”


    “這孩子天生硬骨頭,是個禍害,死了、死了……”


    說到死了這裏,那孽障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而這時那孩子身上的冰也藍到不能再藍,藍到快變成黑色,快滴出水來了。


    很久都沒有聽到那孽障再說話,我以為那孽障被項幽製服了,卻沒想到他又說話了。


    “哈哈哈,繼續啊,南域冥王你怎麽不繼續了?你是不是怕傷害到這個孩子?”


    “嘖嘖,沒想到南域冥王竟偷偷在人間留下了這麽大的兒子,怪不得對小莫那麽嚴厲呢。”


    這個孽障……他真是胡說八道。


    他編排項幽在人間風流快活,將矛頭指向我就算了,現在又將矛頭指向小莫。


    我是個成人,心智自認為比較成熟,不會上他的當。


    但是小莫……


    我低頭看了看小莫,見小莫認真的看著那孩子。


    小莫認真看那孩子,就代表小莫認真聽那孽障的話了,有可能將那孽障的話聽進去了。


    “小莫。”我手按在小莫的肩膀上,輕輕叫了他的名字。


    他抬頭,那雙黑咚咚沒有眼白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小嘴咧著,露出個甜甜的笑容:“媽媽,我不會信的。媽媽也不要相信哦。”


    “嗯。”我點點頭。


    “你們不信?”那孽障聽到我和小莫的對話,冷笑道:“人類真是太蠢了,愚昧無知。”


    “相信你的話才是蠢,才是愚昧無知。”我氣不過這孽障編排項幽,還嘲諷我,忍不住迴了一句。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一向不管人間之事的南域冥王,會管這個孩子的生死?怕我傷害到這孩子的魂根,他竟然不惜用自己的真元,將我和這孩子綁在一起。他不是這孩子的父親,誰信啊?”


    “我信!”我毫不猶豫的說道,“你不是想知道一向不管人間之事的項幽,為何會管這個孩子嗎?我來告訴你,因為你,因為你屬於陰間之物,你傷害了這個孩子,那麽這個孩子的事情就不再單純的是人間之事,也屬於陰間之事。”


    “哈哈,沒想到愚蠢的人類,還有你這麽能言善辯的。不過愚蠢的人類我告訴你,就算我傷害了這孩子,這孩子的事情也不屬於陰間之事。除非這孩子死,他死了就屬於……”


    “哦,謝謝提醒。”我打斷那孽障的話,自信笑道:“是我說錯了,現在項幽管的不是這孩子,而是你。你應該是屬於陰間的吧。”


    “真是伶牙俐齒!”那孽障被我說的說不出別的,就隻說了這麽一句,半誇不誇的話。


    “不過,就算你再怎麽伶牙俐齒,也救不了這孩子的命。”


    聽到孽障這話,我感覺剛才說的那些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深深的無力感。


    更無力的是,在我和孽障說話的時候,項幽竟一言不發,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不知道為救這孩子,他耗費多少真元,有沒有事?


    見我沒接話,孽障主動來挑釁:“喲,愚蠢的人類,你不是挺會說嗎?你怎麽不說了?”


    “說什麽?說這孩子死了,你也活不了嗎?”既然他說項幽是怕他傷害那孩子的魂根,才將他們綁在一起的。


    那麽,如果這個孩子死了,他肯定也活不了。


    “不知道鬥篷男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樣為他賣力?”不是說我伶牙俐齒嗎,那我就伶牙俐齒給他看看。


    讓他知道,不止是他會說一些話,影響我們一家三口的感情,我也會。


    更何況,我說的還是實話呢,他說的都是子虛烏有的。


    “我記得之前有一個叫白九兒的九尾白狐,她就特別為鬥篷男賣力。最後,你知道她落得什麽下場嗎?魂飛魄散。”


    “你知道是怎麽魂飛魄散的嗎?是被鬥篷男吃了,直接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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