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去接桃子他們之前,我們先去了一趟商場。


    進入商場,我直奔男裝,看中好幾身衣服,感覺都比較適合項幽,但是項幽都搖頭說不喜歡。


    “老婆,我有這身衣服就夠了,你不用給我買衣服。”又被我拉著走進一家男裝店,項幽甚是無奈的說道。


    我笑著推著他往裏走,“衣櫃裏都沒有你冬天的衣服,我想給你買新的。”


    “好吧,謝謝老婆。”


    好吧?為什麽不是好?


    感覺他這一聲好吧,說的好無奈,像是受我強迫一樣。


    不過,他也確實是受我強迫。


    在店裏給項幽搭配了一套衣服,還想給他搭配第二套,項幽阻止了我的行為,笑著說:“老婆,一套就夠了。”


    說完,他不待我反駁,把衣服往旁邊一放,拉著我就走。


    一邊走,一邊迴頭對小莫道:“小莫,付錢。”


    “好。”小莫在後麵笑嘻嘻的應著。


    “那個,我……”我迴頭去看小莫,想跟小莫說這個錢我來付。


    和項幽結婚之前,我是有自己的小金庫的。結婚後,因為家務什麽的都是項幽在打理,家裏也不缺什麽,我就沒買過什麽東西,自然沒怎麽花那裏麵的錢。


    可是,我話還沒來得及說,項幽就已經把我拉出了男裝店。


    “老公。”我鬱悶的叫著項幽,項幽停下來,拍拍我的頭,對我笑道:“別鬱悶了,為夫帶你去買衣服。”


    “不用了,我不缺衣服。”我是真的不缺衣服,但項幽卻說:“不缺也要買,下雪了,該換換新衣服了。”


    項幽不由分說的拽著我下了樓,來到了女裝所在的樓層。


    項幽堅持要給我買,我拗不過他,就隻好去挑選了。


    挑的時候,我看中了一件粉色羽絨服,覺得桃子穿著應該很好看,想給桃子買,就問項幽的意見。


    “老公,你看這件桃子穿著怎麽樣?”我拿著那羽絨服對著自己比劃了一下。


    項幽從我手中拿過羽絨服,放迴了原位。


    我看著項幽做這一切,追過去問:“不好看嗎?我覺得挺好看的啊,桃子皮膚比較白,能襯得起粉色的。而且這款樣式也還不錯,挺新穎的。”


    “不是不適合。”項幽搖搖頭。


    那我就不解了,疑惑的問道:“那你怎麽把羽絨服放迴去了?”


    項幽給我兩個理由道:“第一:澳大利亞現在是夏天,穿不到羽絨服。第二:她有老公,不用你給她買衣服。”


    本來聽到項幽的第二個理由,我想反駁:她有老公,我怎麽不能給她買衣服了?


    她老公買是她老公的,我買是我的,兩者不影響。


    但這反駁的話還沒說,項幽就好像料到我會反駁似的,伸手點了下我的眉心,道:“像買衣服這樣的事情就交給陶景弘去做吧。老婆,你就別搶陶景弘的風頭了。”


    聽到他這話,我就不想反駁了,哈哈笑了兩聲,恭維項幽道:“老公說的有理,這樣獻殷情的事情就留給陶景弘去做。”


    “乖!”


    我和項幽正說著話,忽然被一道大嗓門給“打斷”了。


    不是真的被大嗓門打斷的,是因為我們聽到那大嗓門,自動停止了說話,都扭頭看向那大嗓門。


    就看到兩個身材同樣寬胖的中年婦女,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她們一邊走一邊聊天,聲音大的很。


    隻見前麵那個穿銀色羽絨服的中年婦女,扭頭對後麵穿藏青色羽絨服的中年婦女道:“嘖嘖,老何家難過了。以前看到老何家的,哪次不是麵帶微笑,誇她女兒懂事,學習好。現在,話也不說,見人就低頭。”


    “誰說不是呢。”後麵藏青色羽絨服的附和道,“好好的,怎麽就跳樓了呢?”


    “聽人說,是學習壓力太大跳樓的。太可惜了,還有半年就高考了,憑她那樣的成績,走不了清華北大,走個普通的本科還是可以的吧。”


    “現在的孩子啊,唉……稍微有點壓力,就想不開。”


    我們不想偷聽她們談話,但是她們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想不聽都很難。


    “老婆,有喜歡的嗎?”項幽忽然問我,我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搖頭:“沒有。”


    我也不想聽這兩個中年婦女討論別人家的事情。


    可就在我們即將離開店鋪的時候,聽到藏青色羽絨服的歎息著說:“何嘉佳,多麽像明星的名字,就這樣……”


    何嘉佳?!


    她們說的老何家,說的跳樓,說的是何嘉佳?是小文的姐姐?


    啊,我真是笨。


    怎麽沒有在第一時間,聽到“何”和“跳樓”這幾個字眼,立刻想到何嘉佳呢?


    聽到何嘉佳的名字,我瞬間停了下來。


    項幽也跟著我停下來,不過我還沒停到一秒,就拉著項幽快速離開了。


    離開那家女裝店很遠,我才停下來,抬頭看著前麵懶懶散散的人群,心噗通噗通的狂跳,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件壞事一樣。


    是的,我的確是做了一件壞事。


    我是故意拉著項幽離開的,因為我怕何嘉佳這件事,會影響到了桃子。


    感覺八成是我多心了,可是我不敢拿桃子做試驗。


    哪怕隻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把桃子卷進來,所以我要離開,離開那個“是非”之地。


    為了桃子,我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錯,可我心裏卻有種對不起何嘉佳的感覺。


    不知這感覺從何而來。


    我拍了拍胸口,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項幽真是太了解我了,我什麽都沒說,他就知道我心中的內疚。


    他把手放在我後背上,上下輕輕的撫摸,寬慰我道:“老婆,不必內疚。此事本就是人間之事,與我們無關。我們管多了,對他們未必是件好事。”


    “是這樣嗎?”我隻當項幽是寬慰我,才這樣說的,沒有將他後麵的話放在心上。


    “別多想了,我們去買衣服。”項幽摸摸我的頭。


    我抬頭對他咧嘴笑了一下,隻一下就收了笑容,道:“老公,你知道嗎?我是怕這件事影響到桃子,所以才……”


    “是,桃子迴來這幾天,我們都得小心,萬不可因為一些小事,耽誤了桃子他們的行程。”


    “嗯嗯。”我點了點頭,“我們去買衣服。”


    ……


    從商場出來,是下午四點。


    雪還在下,路兩旁都積了一層厚厚的雪,但路上卻一點雪都沒有。


    路上沒有積雪,一個原因是因為路上有人和車在走,還有個原因是有環衛工人在打掃。


    我們前麵就有一個環衛工人,正在用鐵鍬將路上的積雪鏟到他的環衛車裏。


    他臉上皺紋很深,看上去六十多歲的模樣。可他旁邊卻有一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叫他爸爸。


    見一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叫一個六十多歲的人為爸爸,我感覺很新奇,就多看了幾眼。


    在這幾眼中,我看到小男孩貼心的遞給那環衛工一個玻璃瓶,玻璃瓶裏應該是熱水,用來暖手的。


    那環衛工卻將玻璃瓶推了迴去,滿臉慈愛道:“你自己捂,爸爸不冷。作業寫完沒?迴屋寫作業吧,不用管爸爸。”


    “寫完了。”小男孩小聲迴答,又將玻璃瓶遞過去,“爸爸,你捂會兒手,我來幫你鏟。”


    說著,小男孩要去拿環衛工手中的鐵鍬。


    環衛工就把鐵鍬往旁邊一放,推開了小男孩,“作業寫完了,就預習預習新的功課。快去吧,啊?”


    “爸爸……”


    “你這孩子怎麽不聽話呢?”見小男孩不聽話,環衛工火了,沉著臉喝道:“快迴去看書,別在這耽誤我幹活。”


    小男孩被環衛工趕走了。


    他走了一段距離,停下來,轉頭看著他正在幹活的爸爸,道:“爸爸,我一定會賺很多很多錢,不要你再做環衛工了。”


    說這話時,小男孩如黑寶石一樣的眼睛裏,有著自信、堅定的光芒。


    好像他對自己賺很多錢很有信心一樣,又好像他是在下定決心,以後賺很多錢一樣。


    我覺得這小男孩挺懂事,挺好的,但是項幽卻說:“這孩子是個硬骨頭,若是不好好引導,很容易走上邪路。”


    “呃?”沒想到項幽會這樣說,我驚訝的不得了,問為什麽。


    項幽搖搖頭,說:“老婆,我們還是去接桃子他們吧。現在以桃子為主,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好。”一說到桃子,我立刻全身緊張起來。


    什麽都沒有桃子重要,那個什麽小男孩為什麽會走上邪路,不知道也沒關係。


    由於天氣原因,本來五點半到的飛機,晚了半個小時。


    六點鍾,我們才接到桃子他們。


    一見麵,桃子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大雪團扔向了我:“莫可接好,這是我專門從東北帶來的。”


    “真的?”我驚喜的接住那個大雪團。


    “哈哈哈……”桃子指著我哈哈大笑,“莫可,你真信了。怎麽可能呀?飛機上暖氣開的很足,從東北帶過來,雪都變成水了。這是我剛剛下飛機的時候,在地上弄的。”


    “好呀,你騙我。”我做了個扔雪團的樣子,桃子立刻嚇的躲在陶景弘後麵了。


    然後,就輪到我哈哈大笑了。


    桃子知道上當,在陶景弘身後也是笑的哈哈的,笑的直不起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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