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篷男抬了下手,阻止了白九兒。


    白九兒不甘的往後退了一步,抬起下巴,擺出高傲的姿態,目光勢在必得的看著我,似乎在說:莫可你給我等著,遲早我會得到你的身體。


    鬥篷男對我伸著的手招了招,模樣很親和,但說話的口吻卻比剛才冷了許多,不耐了許多:“莫可,過來!”


    “莫可,別……”


    “桃子!”我抱著桃子的肩膀,眼睛用力在她肩膀上一抹,抹去滿眼的淚水。


    我覺得現在不是傷心哭泣的時候,我不能哭。


    抹完眼淚,我快速抬起頭,對桃子平靜的說道:“桃子,項幽已經死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哽了一下,有些說不下去了,眼淚不受控製的順著臉龐,流的滿臉都是。


    我的心在滴血,我很難過,很傷心,還很害怕。但我知道,我不能把這些表現出來,我得堅強,我得……


    “項幽死了,所以不能再有更多的死亡了。一會有機會你就……不,現在就走,馬上走,快走!”我推著桃子,想把她推走,可卻被她抓住了手。


    桃子很用力的抓著我的手,她手裏還有一根扁擔,那扁擔夾在她的手心和我的手背之間,膈的我手背生疼。


    她一雙噙著眼淚的丹鳳眼閃閃發亮的看著我:“莫可,叔叔、阿姨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他們對我那麽好,我怎麽可能拋下你一個人先走?”


    “桃子!”桃子不聽我的勸,我急的跺腳,指著被項幽壓製的爬都爬不起來、卻還在努力想爬起來的陶景弘道:“你看看陶景弘,難道你想看著他死在你麵前嗎?”


    項幽說過,域可以削弱對手的能力,至於怎麽削弱、削弱多少,我並不知道。


    可能因為陶景弘比較厲害吧,鬥篷男對他的削弱比對我和桃子厲害的多,所以我和桃子還能跟沒事人一樣,摔倒後可以爬起來,而陶景弘在那聲轟鳴之後摔倒,就再沒起來。


    陶景弘也是個倔強之人,明知道在鬥篷男的域裏,他不是鬥篷男的對手,爬不起來就算了。可他並不放棄,還在一次又一次的嚐試,試圖爬起來。


    他不知道他剛撐起身體又重重倒下去,那個樣子有多狼狽,有多可憐,有多讓人心疼。


    桃子滿眼的淚水,再也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全部滾滾而落。


    “莫可。”桃子滿眼淚光的看著我,忽然猛地橫起扁擔,使勁將我推開。我沒料到她會這樣,一點防備都沒有,而且她的力氣非常大,我被她推的往後趔趄兩步,摔在地上。


    把我推開後,桃子則跑向了鬥篷男和白九兒。


    “桃子,不要!桃子,你快迴來。”桃子怎麽可能是鬥篷男和白九兒的對手,更何況這還是在鬥篷男的域裏。


    我爬起來想要阻止桃子,可哪裏來得及。我站起來的時候,桃子已經快跑到鬥篷男和白九兒的麵前了。


    “不自量力!”白九兒滿麵嘲諷,抬起長劍,劈向桃子。


    看到白九兒那舉劍劈桃子的動作,我嚇的不得了,以為桃子必會受傷,卻沒想到看到了讓我十分驚訝,又十分驚喜的一幕。


    隻見桃子突然抬起左手,嘴裏大聲又快速喊道:“……必遵循,咒如令,令如法。”


    “刺!”一道雷光從桃子的手心發出,打在了白九兒的身上,白九兒仰頭“噗”一聲吐了一口血,瞬間變成了狐狸身,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個掌心雷打完,桃子又進行下一個掌心雷的蓄力——念口訣:“氣歸掌,氣歸掌,循氣門同……”


    桃子才剛學掌心雷,是個初學者,需要借助口訣才能施展掌心雷。不過桃子作為初學者,沒學多久就學會掌心雷了,簡直是天才。


    有很多人學一輩子,都不一定學得會掌心雷。像朱宏喜,他就不會掌心雷。就是陶景弘,也是學了幾年,才學會的。


    “嗚,嗚……”聽到桃子又念掌心雷的口訣,白九兒怏怏的抬頭,一雙通紅的眼眸震驚、害怕又憤怒的望著桃子,不可置信的說道:“不可能。怎麽可能?她,她,她……怎麽可能?這麽短的時間,她怎麽可能修出掌心雷?”


    “還有,你的域好像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這是怎麽迴事?”


    “不知道。”鬥篷男似乎很不高興,聲音很陰沉,對白九兒嫌棄道:“你傷的太重了,這裏用不到你了,先退下。”


    白九兒聽出鬥篷男話裏的嫌棄,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翹著僅剩的三條尾巴,匍匐著身體往後退。


    “別念了,你的掌心雷對我沒用,快帶著那個臭道士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咒法至,必遵循,咒如令,令如法。”桃子不理會鬥篷男的威脅,繼續念口訣。


    口訣念完,掌心往前一送,一道雷光從桃子掌心發出,打向鬥篷男。


    鬥篷男抬起幽冥龍杖阻擋,自認為能夠化解掌心雷,卻沒想到被掌心雷打了個趔趄。


    “這……”鬥篷男往後飄了兩米遠,盯著幽冥龍杖上的焦黑看了一會兒,抬頭看著桃子:“你到底是誰?是誰?”


    話語裏竟然透著絲絲的慌張。


    然而桃子並不理他,追著他念掌心雷的口訣。


    吃過一次虧,鬥篷男怕了桃子的掌心雷,一邊後退一邊恐嚇道:“別念了,再念我就殺了這個臭道士。”


    這時候,我特別佩服桃子的冷靜,她竟然直接忽視鬥篷男的恐嚇,繼續我行我素。


    而我看到桃子追著鬥篷男跑,本想阻止她的,但在看到地上的項幽後,我就沒有阻止。


    桃子的掌心雷挺厲害的,連鬥篷男都害怕,那就先讓桃子擋一擋鬥篷男吧,我去把項幽救過來。


    “老公。”我哭著跑到項幽身邊跪下,連忙把他翻過來。


    因為之前鬥篷男是抓著項幽後背衣服的,把項幽扔下時,項幽的臉是朝下的。


    好在項幽此時沒有肉-身,魂魄是極為輕盈的,我很容易就把他翻了過來。翻過來後的項幽懷裏,沒有小莫,這讓我的心又是一沉。


    “老公。”我的眼淚不知覺流了一臉,我抱著項幽,臉埋在他的身上,無聲凝噎,不敢哭出聲音,怕一哭出來就一發不可收。


    “老公,我帶你迴家。”趴在項幽身上哭了一會兒,我抬起頭,正準備抱他起身,卻在這時感覺有人拽我的衣服。


    低頭一看,竟是項幽。


    “老公,你……”我激動的正要說:老公,你醒了,看到項幽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擺了擺,我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連忙閉上了嘴巴,抬頭緊張的看了看左右。


    還好鬥篷男並沒有注意到這邊,不過桃子的情況不太妙,被鬥篷男用火焰困住了。不過我現在也顧不上桃子,隻希望鬥篷男如他所說那般信守承諾,不要傷害桃子。


    項幽又拽我的衣服,我趕緊低頭看他,見他對我做了一個往下招手的動作,我忙將頭低下去,耳朵湊近他的嘴邊,聽到他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道:“老婆,我沒事,他殺不死我。”


    “老公,你沒事就好。”我握著項幽的手,用同樣小的聲音迴應項幽的話,注意到他胸前無一物,小聲問道:“老公,小莫呢?”


    “和鬥篷男交鋒失敗,我把小莫送出去了。鬥篷男的域在裏麵很難打破,在外麵卻是很好打破。就是不知小莫什麽時候醒來。老婆你注意天空的顏色,等紅色消失,你什麽都別管,隻管往人間跑。”


    怕我不知道方向,項幽還特意指了指人間的方向。


    “老公……”項幽說我什麽都別管,是不管陶景弘,不管桃子,也不管他嗎?


    我隻叫了一聲老公,項幽就知道我的心思,大手輕輕包住我的手:“老婆聽話,時刻記著自己的使命。保護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老公,我……”


    “啊!”我的話沒有說完,被桃子的一聲尖叫打斷,扭頭去看,看到桃子如斷線的風箏一樣摔在了地上。


    摔在陶景弘的旁邊。


    “桃子,你沒事吧?”我抱著項幽站起來,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桃子撐了一下身體,還沒撐起來,就又倒下去了。


    看到桃子傷成了這樣,我擔憂的不得了,抱著項幽就要過去,卻被鬥篷男擋住了路。


    他指著我懷裏的項幽,生氣的說道:“你抱著他做什麽?快放下。”


    “不……”我抱著項幽後退。


    “莫可,我發現我對你真是太好了。你知道我為什麽對你這麽好嗎?”


    他對我好嗎?他對我,一點也不好,好嗎?


    我才不想聽他說什麽理由,轉著圈的後退,想要退到桃子和陶景弘的身邊。


    鬥篷男不緊不慢的跟上來:“因為我愛你。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我還是想讓你心甘情願的愛上我,所以我才會對你這麽好,才會讓你自主選擇。”


    嗬嗬,聽到鬥篷男這話,不知為何我想到了一個成語,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說他愛我,完全是他的一家之辭,反正我是完全感覺不出來。


    “莫可,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自己過來,還是……”鬥篷男說到這裏,忽然不往下說了。


    我還以為他是故意不往下說的,卻不知是因為他的域被打破的緣故。


    項幽和我的注意力都在鬥篷男的身上,一時沒有注意天空的顏色,還是小莫叫我們爸爸、媽媽,我們才知道鬥篷男的域被打破了。


    看到小莫好好的出現在我眼前,我高興的不得了,可項幽的反應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對小莫從未有過的兇戾口氣吼道:“誰讓你來的?滾!”


    “爸爸,我、我……”小莫被項幽嚇住了,小小的人兒揉著眼睛往後退了退,那模樣別提多讓人心疼了。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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