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幽昨晚強行變身,臉色到現在還沒有恢複,可他還要帶我去小花果山。


    我本不同意的,想今天就迴去,一來早點把桃子好的事情告訴我媽,省得我媽每次來電話,我都提心吊膽不敢接,二來也想早點送小環迴去見她媽媽,了她心願,好送她投胎。


    但是我找再多理由,也抵不過項幽一句:為夫不能失信。所以最後我們還是去了,隻有我和項幽。


    小莫被項幽扔給桃子了,桃子對照顧小莫這事樂意的很。臨走時,我看桃子、陶景弘和小莫三人湊一起打遊戲了。


    錯了,不止我和項幽,還有天福。


    因為天福是我的寵物,我到哪兒,他就到哪兒。除非特殊情況,否則它一直在我身邊。


    不過天福很乖,沒什麽事就在我的口袋裏不出來,它在與不在,對我和項幽沒影響。


    小花果山風景秀麗,現在又是春夏之際,花香四溢,鳥聲清脆,一路走來,令人心曠神怡。


    上山時,我走一段,項幽背我一段,爬到山頂,倒也不累。


    山上有農家開的飯店,中午我們就在農家飯店吃了頓飯。吃完飯,在山上轉了轉就下去了。


    剛下到山腳下,天福突然從我的口袋裏飛了出來。


    但他剛飛出來,就被太陽照的痛叫一聲,又飛迴了我的口袋。


    “天福,你沒事吧?”在天福受傷時,我心中忽然一動,也感受到了一些似有似無的疼痛。


    我知道,這就是我和天福之間的某種感應。


    “主人,我沒事。”天福在我的口袋裏轉來轉去,聲音急躁的說道:“主人,我感受到奶奶的氣息了。奶奶就在這附近,一定是她來看我了。可是奶奶來看我,為什麽不現身呢?”


    奶奶?天福的奶奶不是死了嗎?


    我震驚的看向項幽,項幽對我搖搖頭,意思是等迴去再說這事。


    這時天福又說:“奶奶的氣息消失了,她走了?”


    “奶奶她怎麽這麽快就走了?”天福很難過,“主人,等迴去了,你帶我迴去看看奶奶好嗎?我想奶奶了。”


    不是我不想答應他,是我不能答應,也答應不了。他奶奶大限到了,已經不再人世了。


    我身為他的主人,和他有了心電感應,他難過,我何嚐不難過。我不能答應他,卻又不知如何拒絕他,心裏難受的很。


    還是項幽幫我拒絕的:“不行。你忘了你奶奶臨走時,跟你說了什麽嗎?”


    天福的奶奶知道自己大限將到,把天福交給我們時,囑咐天福好好修煉,莫要想她,更不能迴去看她。


    這件事,項幽不說,我都忘了。幸而項幽還記著,用這話拒絕天福,天福就算再想奶奶,他也能做到聽奶奶的話,不迴去看她。


    “我知道了,大人。”天福在我的口袋裏安靜下來,不再急躁的轉來轉去了,我們繼續往前走。


    走了大概五十米遠時,路過一戶人家,聽到裏麵傳來一道牛的嘶叫聲,接著一個婦人喜滋滋的聲音傳過來:“生了,生了,大黃生了。”


    “公的還是母的?”


    “母的,母的。”


    在聽到婦人說大黃生了,我還沒有多想,當聽到婦人說是母的,我好像忽然醒悟了一般,直覺這個小母牛就是天福的奶奶。


    難怪天福說他感受到了奶奶的氣息,過一會兒那氣息又消失幹淨了,原來今天是天福的奶奶投胎之日。


    可是……可是為什麽天福的奶奶,投生的是畜生,不是人?


    她不是好妖嗎?


    項幽不是說……不對,項幽隻是說妖即便修不成仙,也可以修功德,功德修滿了,能投胎成人。但是我問他天福的奶奶功德修滿沒有,他卻沒有告訴我。


    現在看來,天福的奶奶一定是功德沒有修滿了。她那麽好的妖,可惜了……心情好難過。


    比天福請求我帶他迴去看奶奶,我不能答應還要難過。


    “老公,我們快點迴去。”我想問問他關於天福的奶奶的一些事情,我感覺天福的奶奶那麽好的妖,應該修滿功德了。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迴到住處,小莫他們還在打遊戲,正在團戰,沒空跟我們說話。正好我現在心情很差,也沒有心思跟他們說話,拉著項幽直接進了房間。


    項幽讓天福出去,天福乖乖出去了。


    房間隻有我和項幽兩個人,我終於可以問了:“老公,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天福的奶奶怎麽會投胎成牛呢?她那麽好,應該能投胎成人的啊?”


    “她本來是可以投胎成人的,隻是……”項幽在關鍵時候卡了,我急的不得了,搖著他的胳膊道:“老公,你快說啊。隻是什麽?”


    “隻是天福的死,讓她迷失了本心,傷了陶景弘,導致功德虧損,沒有達到投胎成人的標準。”


    “傷了陶景弘?你是說,她因為打了陶景弘,才沒有投胎成人的?怎麽會這樣?她後來不是道歉了嗎?她也不是故意的,她隻是著急,隻是生氣,隻是……”


    我覺得就因為打了陶景弘,導致功德虧損,這對天福的奶奶不公平。


    “陶景弘不是一般人。若她打了別人,說不定天地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但那個人是陶景弘。”項幽的解釋讓我很迷茫,陶景弘怎麽了?


    難道就因為陶景弘是道士,是茅山派掌門人,所以打了他,天地就會懲罰那個打他的人嗎?


    “因為陶景弘是茅山派掌門人嗎?”我問。


    項幽沒有迴答我,卻問了我一個問題:“你知道茅山派創始人是誰嗎?”


    “誰?”說實話,我對茅山派這個派一點都不陌生,因為看電視、看小說會有看到,但說起對它的了解,我又一無所知了,隻知道茅山派是道家門派。


    “陶弘景。”乍一聽到這個名字,我又熟悉又陌生,更多的是別扭。


    這不是陶景弘的名字反過來嗎?


    我問項幽:“老公,你是不是記錯名字了?他的名字怎麽和陶景弘的那麽像?”


    “老婆,你真可愛。”項幽忽然說我可愛,又揉我的頭,我感覺他說反話,臉不好意思的紅了,扭了扭頭,避開他的大手。


    “為夫怎麽會記錯名字?”項幽自信的笑道,“陶景弘是陶弘景第十世轉世。”


    “呃?”陶景弘竟然是陶弘景的第十世轉世,這聽上去好了不得的樣子。


    事實上,陶景弘確實了不得。


    項幽跟我說:“陶景弘是當今世上唯一一個可以用九天震罡符的人,身份可不一般。你看千年女鬼,黃老婆婆鬼,白九兒,以及鬥篷男,他們都痛恨陶景弘,都想殺他,但是他們都不敢殺他。”


    “但是他們都對他動手了。”我自己都察覺到我這話帶著好大的怨氣和不滿,更別說項幽了。


    項幽又揉我的頭,讓我淡定點:“天福的奶奶和他們不同,他們不需要修功德。老婆,你也別太為天福的奶奶惋惜。生命都是一樣的,做人未必好,做牛未必差。”


    好吧,我承認我的境界跟項幽比起來差遠了。項幽不止一次跟我說生命都是一樣的,我聽了這麽多遍,卻還是做不到像他那樣對待生命,一視同仁。


    我鬱悶的垂著腦袋,感覺自己在項幽麵前,顯得好“奸惡”一樣,沒有他那麽高尚。


    項幽看我低著頭,修長的食指抬起我的下巴,一雙漆黑的眼眸深情的凝望著我:“老婆,開心一點。”


    我癟了癟嘴,實在開心不起來。


    見我癟嘴,項幽卻笑了,低頭在我唇上快速一吻。速度很快,在我還沒來及做出反應,他就離開了我的唇。


    被他蜻蜓點水似的吻了一下,嘴唇不太舒服,我不由舔了舔嘴唇。


    每曾想我隻是無心的舔嘴唇,卻給項幽很大的誘惑,他低著頭,鼻尖碰著我的鼻尖。聲音低沉魅惑:“老婆,你剛剛舔嘴唇的動作真誘人。為夫都快忍不住想跟你生兒子了。”


    雖然生兒子說的很隱晦了,可是我明白這是什麽意思,臉一下就紅了,羞澀的推開他:“老公,不要。”這不是在家,也不是在酒店,在別人家裏,我不習慣。


    “嗬嗬。”項幽黑眸閃閃的望著我笑,笑的我好不自在,目光躲閃,不敢與他直視。


    “老公,你別笑了。”感覺項幽一直盯著我,我怎麽躲都躲不開,索性直接撲到他懷裏了。


    這樣我臉埋在他懷裏,就看不到他的目光了。


    項幽自然的伸手抱住我,他一手抱著我的身體,一手摸著我的頭發。


    一邊摸著我的頭發,一邊說:“陶景弘做事虎頭虎腦,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死,還總說自己是茅山派末代掌門人。我估摸著他是不是參透什麽天機了,不過他不會說的。”


    聽到項幽說他估摸陶景弘參透了天機,我本來想說讓桃子找時間問問陶景弘參透什麽天機的,但聽到他後麵說陶景弘不會說的,我想到常聽到的一句話:天機不可泄露。


    就像項幽說的,就算陶景弘參透了什麽天機,他也不會說的。而且聽說參透天機的人要是說破了天機,還會受到懲罰。


    我可不能讓桃子去問,萬一陶景弘不小心說了,他受到懲罰,苦的可就是桃子了。


    不過項幽怎麽會突然跟我說這個,他不會無緣無故、隨隨便便說的,一定有什麽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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