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進屋裏,屋裏熱空氣一吹,我又是凍的一抖,從頭發絲到腳底心,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用力的打著冷顫。


    哆哆嗦嗦,邁著僵硬的步子撲到床上,裹著被子,瑟瑟發抖。


    被窩裏很溫暖,可是我在外麵凍的太厲害了,這溫暖一時半會傳不到我的身上,我還感覺躺在被窩裏比站在外麵冷多了。


    “呀呀呀……”我縮在被子裏,凍的上牙打下牙。


    凍的腦袋都僵掉了,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因為什麽原因出去的了。


    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先把自己暖熱乎了再說。


    “莫可,你沒事吧?”陶景弘在外麵敲門。


    我從被子裏冒出頭,看到床上陶景弘的衣服,才想起我剛剛太冷了,直接把他的衣服穿過來,忘記給他了。


    “等,等一下。”我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直接裹著被子下床,去給他還衣服。


    打開門,冷風唿唿的往裏麵灌,身上裹著被子還好,但是腿特別冷,感覺兩個小腿像是放進了冰水裏。


    “給。”把衣服遞給陶景弘,我就想關門迴去。


    陶景弘見我要關門,急忙用手擋了一下門,往裏看了兩眼:“你老公不在?”


    “嗯,他有事出去了。”我稍微用力關一下門,意思是:沒什麽事,我要進去了,太冷了。


    陶景弘也看出我很冷了,可他並沒有失去的鬆手,讓我迴去,而是看著我說:“莫可,你剛剛被鬼迷惑了,你知道嗎?”


    啊,我剛剛是被鬼迷惑了?


    但鬼是怎麽迷惑我的,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見我一臉迷茫,陶景弘又道:“鬼是通過聲音迷惑你的,你說要去找好聽的聲音。你好好想想,在你被迷惑之前,你在做什麽,是在哪兒聽到那好聽的聲音的。”


    做什麽?我在看手機上的未讀消息啊。


    不對,我是準備玩遊戲的,忽然接到了一條陌生名字的消息,然後我點開了,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我好像想起來了,你等我一下。”我小跑進屋,拿起手機,看了看。


    奇怪,那條消息不見了。


    我怎麽找都找不到。


    “不見了。”我喃喃自語的說著,準備出去跟陶景弘說,一轉身卻看到陶景弘站在我麵前。


    他什麽時候進來的,怎麽走路沒有聲音的?


    他還問我:“什麽不見了?”


    我嚇了好大一跳,條件反射的往後退,忘記自己裹著被子了,行走不便,差點摔倒。


    陶景弘及時扶了我一把,我勉強穩住身體,卻紅了臉。


    看到我臉紅了,陶景弘意識到什麽,連忙鬆開我的手,並往後退了兩三步,尷尬的咳嗽兩聲:“不好意思,我,我……”


    “沒事。”我也挺尷尬的,低頭看著地板,不知道說什麽。


    一時無言,沉默的氣氛更讓人覺得尷尬。


    “對了,你剛剛說什麽不見了?”陶景弘打破沉默。


    我把收到陌生名字發的語音消息,消息又不見的事情跟他說了。


    陶景弘聽完,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這是鬼的一種手段。你老公不在,你自己小心一點,陌生消息不要點,陌生電話也不要接。”


    聽到他提電話,我突然想起有鬼冒充我媽打電話給我的事情了,我緊張的說道:“那萬一鬼冒充我的家人朋友怎麽辦?你有沒有辦法,讓鬼無法給我發消息,打電話?”


    “這個……”陶景弘搖搖頭,笑道:“這個恐怕沒人能做到。你也別太擔心,鬼一般都在晚上出來,隻要你晚上注意一點就好了。我和朱宏喜就在院子東邊,有什麽事你叫我們。”


    “好,你迴去吧,時間不早了。”


    “嗯。”陶景弘轉身走了,我才注意到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左腿受傷了。


    “那個……”我叫住陶景弘,“你受傷了?”


    “嗯,小傷,沒事。”陶景弘迴頭衝我笑笑,快速走了。


    離開的時候,幫我關上了門。


    不過,我還是跑過去,把門反鎖上。


    “阿嚏,阿嚏……”剛躺好,我的噴嚏一個接一個來了。


    慘了,我凍感冒了!


    真是病來如山倒,打完噴嚏後,我就感覺渾身特別不對勁,頭暈頭疼,嗓子疼,身上哪兒都疼,還特別的冷,怎麽捂都捂不熱。


    “啊。”我難受的躺在床上,縮成一團。


    “陶煞筆,我還以為你掉廁所裏去了呢?你站那兒幹什麽?人家是有老公的人了。”


    昏昏沉沉中,我聽到了朱宏喜的聲音。從他的話中,我猜到陶景弘可能沒走,就在我的門口。


    他站我門口幹什麽?


    要是被人看到,誤會了怎麽辦?要是再告訴項幽怎麽辦?


    我心裏是擔心項幽知道這件事的,想讓陶景弘離開,剛張嘴要開口,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一旦開了口,那陶景弘就知道我沒睡著了,那以後我和他見麵將會更加尷尬。


    我還是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吧。


    “對了,她老公臨走前找過你,不過你還沒醒,就讓我給你帶句話:好自為之。”


    項幽離開的時候,去找過陶景弘了?我豎起耳朵聽。


    “陶煞筆這話是什麽意思啊?你是不是惦記人家老婆,人家對你說這四個字?”


    “別胡說,沒有的事。”陶景弘壓著聲音喝道。


    “沒有的事?那你站人家老婆門口做什麽?”


    “她收到了一條鬼的微信消息,差點被鬼迷惑帶走,我怕鬼再來找她,在這裏看著。”


    原來陶景弘站在門口是為了保護我,幸好我剛才沒有開口。


    我很感動陶景弘為我付出,可是他的付出,我無以迴報,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如果可以,我寧願他什麽都不為我做。


    “哦,原來是這樣。”朱宏喜那一聲哦拉的很長,很意味深長,“你真是偉大,身受重傷,還給別人看門。佩服佩服。”


    “你小點聲,別吵醒了別人。”


    “怕是吵醒了某人吧?”朱宏喜嘿嘿笑,“陶煞筆,做好事的機會也留點給我,別一個人都攬了去。你迴去休息吧,我來看著。有什麽事,我再叫你。”


    “你靠譜嗎?”


    “看不起我,不是?捉鬼我不如你,看門我還是可以的。趕緊迴去,別凍感冒了,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做呢。”


    後麵他們又說了一些話,但說了什麽,我卻沒有聽清,因為我睡著了。


    “咳咳咳……”不知睡了多久,我被自己的咳嗽聲給吵醒了。


    醒了後,明顯感到感冒加重了不少,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整個人都是沉重的。


    這些都算了,關鍵是咳嗽。


    我的媽呀,快把膽給咳出來了,還是止不住。


    “嘔……”咳到最後,咳的我想吐,但又吐不出來。


    趴在床邊,對著垃圾桶幹嘔半天。


    我弄出這麽大的動靜,按理說朱宏喜聽到了,他應該會問問我怎麽了。


    但是沒有,外麵好安靜。


    我尋思著,也許外麵太冷,朱宏喜迴去睡覺了吧。


    迴去也好,不然真的守我一夜,我心裏挺過意不去的。


    “哎呀,好難受。”第一次得這麽嚴重的感冒,第一次生病時身邊沒人,那種心情,有點想哭。


    要是項幽和小莫在就好了,一想到項幽和小莫,我就更想哭了。


    不知道項幽什麽時候迴來,希望他把小莫平安帶迴來。


    “唉。”不能再這樣任由自己咳了,我得做點什麽,我歎了口氣,撐著身體起來,看到房間裏有個開水瓶,桌子抽屜裏有一次性杯子。


    我起身,把開水瓶提到床前來,這樣一會想喝的時候,不用下床,就可以倒水了。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是溫的,喝著正好。


    喝了一口,就感覺嗓子舒服多了,不是那麽想咳了。


    大半杯水喝完,咳嗽止住了,我看了眼手機,才三點多,那我繼續睡。


    睡的迷迷糊糊時,感覺有人在看我。


    項幽不在,這個時候誰會來看我,我心中一緊,猛地就醒了。


    醒來對上項幽那雙深邃的眼眸,我輕唿了一口氣:“老公。”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鬼來了。


    看到我醒了,項幽本來是站著的,就改為坐下了:“吵醒你了。”


    “沒關係。”我搖搖頭,看到他身邊沒有小莫,緊張的坐起來問:“小莫呢?你沒有找到他嗎?”


    “陰間沒有小莫,不知道被他們藏到哪裏去了。過了醜時,我就不能在陰間了,我擔心你,所以先迴來看看你。老婆,你沒事吧?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項幽說著,伸手來摸我的臉。


    手上就像沒有溫度一樣,很冰,很涼。


    “老公,你的手怎麽這麽涼?”我捂著項幽的手,給他搓了搓。


    項幽卻把手抽迴去,道:“別搓了。我剛從陰間迴來,手涼是正常的,等過段時間就能恢複人的體溫了。”


    “老婆,你是不是發燒了?臉很紅。”


    項幽又說到我臉紅的問題,我點點頭說:“是有點發燒,不過沒事。老公,你知道他們會把小莫藏到哪裏去嗎?你什麽時候再去找小莫?”


    “這事不急,你的身體要緊,我帶你去看醫生。現在就去。來,把衣服穿上。”項幽給我拿來衣服,還幫我穿。


    靠近他,我才發現他不止是手涼,連身體也是涼的。


    怪不得他不讓我去陰間,原來陰間那麽冷,去陰間一趟,他的體溫都消失了。


    忽然,我聞到有股淡淡的騷臭味從項幽身上傳來。


    奇怪,他身上的味道是香的,怎麽會是臭的呢?難道去一趟陰間,連他身上的味道也改變了嗎?


    這不可能吧。


    我正想問問他是怎麽迴事,猛然間想起一事來,臉瞬間就白了。


    我一把推開了幫我穿衣服的項幽,項幽不解的看著我:“老婆,你怎麽了?”


    “你,你……”我想說她不是項幽,可轉念一想,要是我說出了她的身份,她惱羞成怒要殺我怎麽辦?我能打的過她嗎?


    但又轉念一想,就算我不說出來,她要帶我走,我該怎麽辦?能反抗得了嗎?


    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項幽說話了:“嗬嗬,沒想到竟然被你發現了。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


    最後一個字說完,項幽的身體一下變成了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眼睛是紅色的,身體和普通成年護體的身體差不多大小,但是它的尾巴特別大,特別粗,高高翹起,跟它嬌小的身體很不相符。


    項幽不是說她生前是隻九尾狐嗎?怎麽隻有一個尾巴?


    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它那如扇子般的尾巴打開,正好是九條。


    呈扇形排開,就像是一把用狐狸尾巴做的大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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