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棘手。


    這是卡莉白對波卡因的唯一評價。


    她打不過眼前的人,麵對現在的「獵王」就和當初在城內被凜追殺一樣,毫無招架之力。


    波卡因與其說是在和她切磋,不如說是借著切磋的名義,用著單方麵碾壓的事實,做著對先前訓練進行總複習的打算。


    如果說卡莉白是諸武精通,那麽波卡因完全就是升級版的卡莉白,不管是哪種武器,哪種招式,在這個活了上萬年的老東西麵前,都能說是花拳繡腿。


    叮——


    又一聲武器碰撞造成的脆響。


    波卡因眼中對卡莉白實力的讚許更甚。


    “不管是對我的分身魔法的模仿,還是自創大開大合的斧擊,你都展現了尋常勇者不會有的天賦,其實這不是勇者的身份,而是你本身的力量,就足夠強大。”


    刺劍在波卡因手中展現出多般變化,卡莉白沒有去接她的話,她將注意力盡數放在波卡因的步態上。


    很奇怪,就像是不在一個緯度裏一樣,她隻要接近波卡因,攻擊向這個獵王,波卡因的身影,就開始忽大忽小,忽遠忽近。


    時而高達兩米,時而不過米五。


    斧子向頭揮去揮個空,向前直劈,眼前的人又到了兩米開外。


    這與速度沒關係,與魔法沒關係,獵王有著特殊的影響人判斷力的能力。


    固有技能?


    估計是了。


    而且還是自然的被動,卡莉白是明白自己確實沒法戰勝波卡因了,甚至連碰到她都做不到。


    斧子的效果很簡單,能夠無視並破開領域類效果的魔法,並且隨之與對方交戰的拉長,將自己戰力逐漸提升到與對方相同的高度。


    可這項力量的判斷生效標準卻是,斧子與對方接觸。


    波卡因很敏感,才武器相撞不過兩迴,就明確感受到了卡莉白的變化,便迅速減少了武器對撞的次數,那柄刺劍便成了測試反應力的工具,讓卡莉白深刻明白到了什麽是躲閃搖。


    不過沒問題,卡莉白深知,戰鬥是增長實力最快的方法,獵王的一舉一動都在她觀察的範疇之內,包括她那怪異的步態,以及迅猛的刺擊。


    “哦?看來敏捷力已經夠了,那麽耐力如何呢…嗬,其實我之前也遇到過一個勇者,她和你一樣,有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和卓越的天賦,是我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感到棘手的異界者。”


    波卡因手中力道驟然加重,卡莉白立即橫斧格擋,沉悶的撞擊聲被波卡因這樸素的一擊打響,兩人目光也在這一刻徹底交匯。


    這位獵王笑了。


    “她的能力叫做解析,是靠接觸就能理解的一種能力,或者說是固有技能,我一時不慎被她給碰到,就在之後近千年盡力進步,改進舊的一招一式,還先增了不少。”


    又是兩下撞擊聲。


    卡莉白感覺手都給打麻了,可波卡因還在說著。


    “但不管是解析,還是看破,都少了些許沉澱,沒法爐火純青,武技在精而不在多,若是多而雜,沒有一技之長,都是假把式。”


    等最後一個字聲音落下,卡莉白就知道了,這場比試已經進入第二階段,波卡因搞動真格的了。


    她也不再保持沉默接敵,而是開口:


    “是不是假把式,也要看看你這把火能不能把我給燒明白了。”


    狂,是必須要的。


    不狂一點,怎麽能叫勇者?


    現在不狂,怎麽能讓自己心中積攢的不屬於自己的情緒發泄出來?


    疼痛是宣泄壓力,宣泄情緒的好手段。


    她有著名為轉化的力量,她將那些多餘的情緒盡數轉化為痛苦和興奮,一個是讓自己快速的消耗負麵情緒,一個是讓自己維持越戰越勇的氣勢。


    效果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幫主們放水,讓她一路打穿到了波卡因的跟前。


    這下,作為獵王的波卡因不能滿足她的需要,把她徹徹底底地打趴下了,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與愛麗姆操控烈焰的破壞性不同,波卡因的威脅來自兩點,速度和欺騙,這是卡莉白與之交手得出來的結論。


    光是交手,每一個動作,波卡因都有著虛晃一槍的架勢,令人捉摸不透,而她無論是移速,攻速,還是反應速度,都不是現在的他能匹敵的。


    更別說她的分身能力了。


    本來單調的金屬碰撞聲變得密集起來,十幾個波卡因的分身,用著千奇百怪的招式向她施展了刺劍的諸多用法。


    但更讓她在意的不是這些與本體無二致的分身而是環境的改變。


    “你這個是…什麽?”


    身體變得好遲鈍,背上的壓力也越發強大,卡莉白隻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包裹了自己,有些唿吸不上來。


    “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脫身,能脫身,就是你贏了,我們試煉也就正式結束。”


    波卡因說著,目光則看向看台上驚異的幾人,匆匆來遲的精靈聖女正焦急的看向這邊,她也不好再向卡莉白施壓,收起了分身,隻維持這特殊的魔法。


    “結束?我…”


    不想。


    因為她立即就感覺到了,凜在不遠處看著自己,正通過心聲交流向她關切問詢,


    她心底的不願意,心中的懊悔,一下子吃完了主要情緒。


    沒辦法,她那不顧一切的堅定意誌,就是因為契約那頭的人,麵對那個人,意誌再堅定也沒有用。


    【姐姐,我昏迷的時候你都幹了什麽啊?】


    【姐姐,你怎麽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那麽魯莽呢?】


    【難道是獵王要求的?姐姐,看我不給她來幾個風暴!】


    ……


    這樣的話不停傳來,對此卡莉白隻得無奈地在心底歎了口氣。


    【是的,都是獵王幹的,等姐姐我訓練完了,再告訴你細節。】


    也不管波卡因會不會遭遇精靈聖女的襲擊,沒心沒肺的卡莉白就這麽迴答了,便專心於獵王放在她身上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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