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要蹦躂,他就讓他徹底蹦躂不起來。


    “還有件事。”


    “什麽事?”


    程晏生身體坐直了,隱約露出半個頭,一雙眸子無比陰鷙,衛宗砸吧著唇:“今天秦先生去看過溫小姐,而且……”


    “而且什麽?”


    “溫小姐的客戶,就是秦先生。”


    聞言,男人幽黑的瞳孔,略微緊縮。


    溫年竟然勾搭上秦讓。


    這著實在程晏生意料之外,他以為能請她私教的人,最多是個身份不入流的富家子,看她長得漂亮身段好。


    唿吸窒了瞬。


    他薄唇輕啟:“看來這遊戲是越來越好玩了。”


    誰都知道秦讓跟程晏生不對付,生來就是勁敵。


    而且秦讓還是程青前妻寧美嵐,與外人所生的二子。


    兩家素來水火不容。


    程晏生去了趟醫院。


    病榻上堆積著教案,溫年埋頭苦學,長而濃密的眼睫撲散,女人身穿一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顯得麵色微有羸弱。


    袖口挽起,露在外的小臂細嫩白皙。


    感覺到門板拉開的細微聲響。


    “秦先生,你怎麽又折……”


    溫年嗓音特別柔弱。


    可當抬頭掀眸,映入眼簾的臉是程晏生的,他不笑不怒,麵不顯色,眼神中夾帶著三分懶語,七分冷寒。


    她心中暗自輕詫男人的出現。


    住院以來,程晏生一次沒來過醫院。


    “你怎麽來了?”


    麵上不動聲色,男人挑開的眸子很黑亮。


    程晏生眼睛饒了一圈,從她的臉繞到手裏的教案上,吐聲懶而隨意:“你那位客戶叫什麽?”


    “有什麽問題嗎?”


    “身為你的老公,我想關心一下。”


    這話直得不能再直,白得也不能再白。


    溫年收起教案的姿態閑慢,臉上沒表情,實則心裏提了一下。


    程晏生是什麽人?


    她最清楚,沒事他不會張口隨便問,問就是心裏有事,秉承著不透露客戶信息的原則,說:“這個無可奉告。”


    他勾起嘴角:“是無可奉告,還是心裏有鬼?”


    程晏生一句話就將她內心徹底戳穿了。


    溫年一聲不吭,屋內開著恆溫,身體手指節都是冷的。


    他高大的身軀往下蹲,徑直蹲在病床前,深切的眸子凝神著她:“溫小姐,不妨跟我說說,你跟秦讓都做過什麽啊?”


    她抿唇不語。


    被人平白冤枉,心裏,不是不委屈的。


    可她沒法說。


    程晏生仰起視線睨她,眼中滿是佯裝的低落:“要是讓你大哥知道,你外邊有男人,還是和秦讓搞一起,他肯定很失望。”


    溫重堇很疼她,是那種疼惜入骨的疼愛。


    溫年咬緊牙根。


    把眼睛低下去,不看他。


    程晏生像是失了興致般,挺直腰杆站起身,陰沉沉的雙目上方,眼皮在跳動,他麵目瞬變冷極:“溫年,別挑戰我的忍耐。”


    隻猶豫了三秒鍾。


    她轉過身,一把抱住男人的大腿。


    床上的教案嘩啦啦摔在地上。


    “程晏生,秦先生他隻是我的客戶。”


    他臉上的惡氣無處遁形,全部展現了出來:“僅此而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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