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男聲在囑咐她:“穿得得體點,把三周年送你的那個包拿上。”


    上了車。


    溫年才得知一件事。


    程晏生的朋友在滿國內找一隻絕款的包包,而恰好她手裏有。


    那是他送給她的三周年禮物。


    花了不少精力從國外請人帶迴來的。


    那次他流連酒會的緋聞傳得漫天飛,她跟他鬧得關係很僵,甚至都鬧到了程青跟前,惹得董暖很不開心。


    在程宅發了一大通脾氣。


    那陣子,又正是程晏生接管程氏的至關期。


    聽說跟東洋的一個項目久久拿不下。


    人一聽他後院起火,立即下定把合作換了他家。


    程晏生為了穩固局麵,想盡辦法哄勸她開記者會澄清婚變不和的傳言。


    結局當然是她妥協,各方的施壓,加上她確實很喜歡那個包。


    溫年迴憶當時的情景,眼前有些恍惚。


    所以,她今天不過是他借橋搭線的棋子。


    男人慢條斯理的整理袖扣。


    他嗓音懶倦:“待會見了打個招唿,別給我擺什麽臉色。”


    程晏生身邊的人都知道的一個秘密:那就是他不寵她。


    那些人嘴上沒說不待見她,但心底裏怕無不是嚼舌根。


    拿她當個趣子看。


    溫年很少被他這般隆重的帶去見人,心裏說不清排斥多一些,還是失落多一些,她身著一套端莊的套裙。


    外黑裏白的配色,領口保守。


    她不施粉黛的臉上,依舊奪目。


    明明二十好幾的人,卻肌膚粉嫩得像個瓷娃娃。


    做家庭主婦的這些年,溫年交際極少。


    除了一個謝青竹,她幾乎斷絕了一切交際圈。


    在飯桌酒場上,到底是生疏了些。


    “把手伸過來。”


    溫年乖巧聽話照做,她指尖泛著淡淡的涼意,程晏生握在掌心,輕啟薄唇:“岄府周家的人,以後會經常來往。”


    怕劃傷到包,溫年另一隻手稍稍抬著。


    心裏多少有些可笑。


    程晏生腳步頓住,眸子深沉幽黑。


    他的聲音打頭頂落下:“溫小姐,你是心裏對我的話有什麽不滿意嗎?還是舍不得這個包?”


    都不是。


    “沒有,反正也沒場合背,給你拿去做個人情,也算是物有所值。”


    “既然如此,那就別擺臉色。”


    溫年咬緊唇瓣,勾起的笑容很是僵硬無神。


    緊接著,程晏生握住她手的指節,稍加力道收緊,疼痛自然而出。


    她在想,他一定很恨她吧!


    恨他意氣風發的那年,溫重堇把她這個包袱塞給他。


    溫年也恨自己,恨自己沒出息不爭氣。


    起初她貪戀程晏生冷豔的皮囊,想盡各種辦法討好他,哄他,直到後來,她忽然像是做了一場夢,夢中驚醒。


    進門,溫年見到了程晏生的朋友。


    一個清俊冷雅的男人。


    溫年見得少,但也認得他:岄府的半邊天周應淮。


    他身側隨著名特別明豔漂亮的女子,跟她年紀相仿。


    兩人站在一起時,分外般配。


    女人一直顧著跟程晏生交談包包的事,溫年無意撇了眼對麵的周應淮,目光交觸的瞬間,她看到他眼底的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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