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年覺得是錯覺,她竟然聽出程晏生柔化的語氣。


    一眨不眨盯著他:“怎麽個退法?”


    “隻要你不鬧離婚,我可以答應任何要求,包括我們婚姻上的一切問題,往後我會按時迴家,並且對你也……”


    “想炸我?”


    “我有這個必要嗎?”


    她沒見過這般的程晏生,溫年本能覺得是詐:“繼續說。”


    程晏生喉結翻滾,翻得性感:“在夫妻生活上,我會盡量滿足。”


    “可我現在不需要這些了。”


    “溫年,好好想想,你離開程家,你母親怎麽辦?”


    程晏生身姿後靠,拉得嗓音無比低沉悅耳,男人的臉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立體,一頭柔順利落的黑發。


    可話卻是陰狠毒辣的。


    內心的情緒翻江倒海,她表麵維持風平浪靜。


    “不離婚,我這輩子就完了。”


    醫院醫生下通知的那一刻,溫年覺得天都要塌了。


    她不是那種多要強的女精英,可以一生丁克。


    她愛孩子,也喜歡小孩。


    程晏生表情無甚:“以後我可以做安全措施。”


    溫年直視著一桌之隔的男人,愣怔了好幾秒,才稍稍斂迴神緒,清醒的捋清他在說什麽。


    “如果你有顧慮,我再擬一份婚內協議給你。”


    溫年意識到程晏生是來認真的。


    她盡量保持住麵容淡定:“我累了,現在我想迴我家。”


    在程家的每一刻,溫年都覺得窒息。


    “好,我送你迴去。”


    她果斷拒絕:“不用你送,讓衛宗送我就行。”


    程晏生很快安排,打電話給衛宗,命令他半小時後務必趕到程宅。


    溫年是董暖跟程如儀眼皮子底下,被他送走的。


    一夜受刑,她走得深一腳淺一腳。


    兩根形似血肉的腿,宛如注了棉花的木柱子,提起踩下去都是虛空的。


    衛宗送她到宋心慈所居住的中山苑。


    “溫小姐,小心。”


    衛宗是從程晏生做律師就開始跟著的,一路來許多年,公事上也算是互相成就,他目光盯著溫年下車,直到她站穩。


    “謝謝你。”


    “程總在跟岄府的盛大談合作,婚變對他而言是很嚴重的醜聞。”


    “衛助理是替他當說客的嗎?”


    溫年的眼睛腫著,笑比哭更難看,索性不笑了。


    衛宗平日待她也是公事公辦,沒必要顧及情麵。


    再說也沒有情麵。


    衛宗道:“當然不是。”


    溫年隱忍多時的情緒,瞬間爆發:“那我也直說,錢我會還,婚我也要離,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曾經有多喜歡過程晏生,現在就有多痛恨自己。


    說完,轉身離開,留給衛宗一個孤寂的背影。


    得知溫年迴家,宋心慈迎門來接。


    “年年,媽最近想死你了……”


    宋心慈的話,像針紮在心口上。


    溫年一瘸一拐的拽著行李箱進門,把門落好鎖,她直勾勾盯住人:“三天前,你是不是找程晏生要過錢?並且不止一次。”


    宋心慈被問得茫然無措。


    “那個,我剛煲湯……”


    溫年渾身無力,鉚足了最後一點力氣,把宋心慈拽住。


    “媽,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找他拿過多少錢?”


    宋心慈賭性重,愛吃懶做,唯一的弱點就是忌憚女兒。


    溫年的眼睛揪得她發慌,結結巴巴:“他,他是我女婿嘛,而且程家那麽……有錢,我拿點錢怎麽……”


    “嗬嗬……”


    她忽地鬆開手,紅腫帶淚的眸子,滲出深切沉痛。


    嚴厲克則:“以後,你要是再找程晏生要錢,我就死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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