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古雨再次模模糊糊的醒來時,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床簾被放了下來,擋住了外麵刺眼的光。


    透過床簾,外麵的景象變的格外模糊。


    古雨:“……”


    古雨抱著貓貓蟲,淺淺的發了會呆。


    ……


    古雨用手臂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手臂綿軟無力,身體也是 ,躺太久了……


    古雨抱著貓貓蟲,慢悠悠的挪到床邊。


    用無力的手掀開床簾,原先被窗簾擋住的光肆無忌憚的照耀進床上。


    古雨被強光照了一下,下意識的收迴手捂住了眼睛,眼睛裏因為強光的照耀,流出了點點淚光。


    古雨輕輕的揉了揉,把眼淚擦去……


    再次掀開床簾,這次古雨學聰明了,微微眯了眯眼,等眼睛適應了亮光之後才把眼睛全部睜開。


    古雨環視了一下,屋內一個人也沒有。


    古雨微微抱緊了貓貓蟲,伸腳踩在地上。


    涼涼的觸感瞬間襲來……


    古雨一起身……


    草率了……


    太久沒動的身體根本沒有一點力氣,腳也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古雨稍微一站,差點跪倒在地上,還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床,才避免了摔倒的命運。


    古雨:“……?”


    古雨腦子裏緩緩浮現了一個問號,身體……


    古語扶著東西緩慢的移動,慢慢向著房間中間的沙發處移動著。


    有一段距離沒有東西扶,古雨隻能慢慢的控製著腳,慢慢挪動,避免了雙腳無力而摔倒。


    而且現在的古雨長高了不少,這個視角讓古雨有點無所適從,畢竟古雨感覺昨天的視角還很低,視角的突然拔高讓古雨看地看的有點暈。


    正在古雨邁著顫顫巍巍的腳步向著沙發走近到時候,門突然被打開……


    “吱嘎……”


    “……嗯?醒了……”門口傳來一聲略顯低沉的聲音。


    古雨順著聲音看去,是一個長得年輕,樣貌俊美,瘦長英俊的成年男子,微微皺起的眉頭,黑色到棕色漸變的頭發,方正端莊的臉型配上菱形眼眶和金色矍鑠的雙眸,襯的來人氣質出塵。


    古雨:“???”這誰?


    來人雖然長得很英俊,但是古雨確認沒見過他。


    ……


    鍾離拿著從不卜廬開出的補藥,看著古雨光著腳踩在地上,微微皺了皺眉。


    關上門快步走了過來,把藥放到桌上,然後向著古雨走了過去。


    把呆在原地的古雨輕輕的抱了起來,然後快步走向沙發處,把古雨輕輕的放在沙發上坐好,然後懷裏掏出一個帕子,抬起古雨的腳擦拭了起來……


    古雨迴過神來,看著蹲在麵前幫自己擦腳的人歪了歪頭問道:“你是……咳咳……誰……?”


    太久沒開口的嗓子沙啞的可怕,一說話喉嚨就開始發癢,讓古雨忍不住的咳了咳。


    鍾離聽到聲音幫古雨擦拭腳都手一頓,再次抬頭去除臉上的幻術,臉變成了古雨熟悉的樣貌……


    “啊……摩拉……克斯?”古雨親眼看著陌生的樣貌在自己麵前快速變成了自己熟悉的臉,忍不住微微呆了呆,忍不住抱緊了懷裏的貓貓蟲。


    “嗯”鍾離再次低頭替古雨擦拭起來,等差不多的時候才停手。


    再次從懷裏掏出一個手帕,替自己擦拭了下手。


    古雨把幹淨的腳卷曲在沙發上。


    鍾離在桌上替古雨倒了一杯水,遞到古雨的手裏。


    古雨端著杯子時不時喝幾口,觀察著坐到自己身邊的鍾離。


    不一樣了,但是具體哪裏不一樣了,古雨又感覺不出來,之前的摩拉克斯雖然沉穩但是整個人散發的壓迫感讓人不由地拘謹,現在這摩拉克斯壓迫感完全不見了,可能是收起來的,比起以前更加的沉穩了。


    古雨盯著鍾離,偶然之間被摩拉克斯脖子旁邊的白色流蘇吸引,這是……


    這不是古雨替摩拉克斯做的耳環嗎?


    在陌生的打扮摩拉克斯身上找到了原先的首飾,古雨便放下了心來,雖然還是一肚子疑問,但是古雨並不是什麽好奇之人。


    把杯子放迴桌上,古雨就像之前一般,下意識的爬到摩拉克斯懷裏去。


    鍾離:“?!……”


    鍾離頓了一下,便放任古雨爬了進來,等古雨坐好不動了之後,鍾離猶豫了一下,伸手扶上了古雨的腰,距離這樣太久了,讓鍾離有點無所適從……


    等古雨抱著貓貓蟲在摩拉克斯懷裏坐好之後才發現視角跟自己相差太大了。


    跟之前小小的自己完全不一樣,之前待在摩拉克斯懷裏,稍微一動就能把小小的自己擋住,但是現在自己長大了不少,坐在摩拉克斯腿上差不多能跟他的視角齊平了。


    長高了不少的自己把摩拉克斯懷塞的滿滿了,一時之間不止鍾離有點無所適從,就連古雨也是有點難受。


    不過跟鍾離經過了上千年空蕩了的懷裏不同,在古雨的記憶裏,他們在不久之前還這樣,所以雖然視角有點無所適從,但是古雨還是安安靜靜的待在了摩拉克斯的懷裏。


    摩拉克斯一手摸上了古雨的頭,替他整理了下稍微一點淩亂的發絲,薄唇輕啟,緩緩道出了這上千年來發生的事情。


    原來自那次古雨被跋掣刺傷,瀕臨死亡,摩拉克斯不得不使用了秘法,暫時保住了古雨的命,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情,剛剛拿到岩神權柄的摩拉克斯把擾亂璃月的奧賽爾和跋掣鎮壓封印在了如今的孤雲閣。


    後來璃月地區的魔神要麽被摩拉克斯斬殺,要麽留他們一條命趕出來領地,要麽鎮壓封印在古雲閣。


    作惡的要麽被斬殺,要麽被封印在孤雲閣的水底下,沒做過惡的,有主動投入摩拉克斯的座下的,剛開始摩拉克斯考慮到璃月也需要一些戰力,便留下了一部分魔神,沒想到有吃在摩拉克斯外出時,那些留下的魔神偷偷放暗箭,塵之魔神沒有防備便死在了他們的手上。


    等摩拉克斯迴來之後震怒,把那些偷偷放暗箭的全部斬殺,灰都不留一個,那些沒加入計劃的魔神們則是被摩拉克斯強行要去簽訂契約,如果不一樣就離開他的領地。


    那時候走了一部分魔神,但是大部分魔神還是留下了,進過了幾千年之前的魔神們現在要麽閉關,要麽仙逝,目前還活躍的幾乎沒有。


    之後摩拉克斯又講了,一些發生的大事,講到之前那些人都在幹嘛之類的。


    鍾離隻挑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講,大部分並沒有細說,畢竟上千年的時間如果要講完需要太長時間了……


    還說了他現在的身份,是往生堂的客卿,璃月著名帝君黑。


    古雨:“…………”


    現在他正計劃著隱退的事情,打算把璃月交予到人治時代,他和至凍的冰之女皇一起達成了契約,給璃月製造了一些麻煩考驗璃月七星,看他們是否能夠獨當一麵了,如果這次不行也沒關係,反正有他進行兜底。


    他打算在過幾天的請仙典儀上正式“死亡”,把璃月交予人治時代,沒想到他還沒開始古雨就先醒了過來。


    不過這樣也好……


    古雨聽著摩拉克斯的話,不由地太起手看了看,看到長大不少的手,目光有些恍惚……


    原來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大部分都事情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明明感覺還在不就之前,沒想到都過去了上千年了……


    古雨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抬起頭注視著摩拉克斯都眼睛:“我……為什麽,沒有……死?”


    這就是古雨的疑惑,為什麽,上千年了,為什麽他會沒有死,一個擁有人類基因的半人類為什麽經過了上千年的時光還活的好好的?普通人類最高也就能活個上百年,而且之前他受了那麽重的傷,不應該啊……再說了古雨活了這麽久,身體完全沒有變老,甚至還很年輕,這……


    鍾離聽到了古雨的問題,沉默了一下沒有正麵迴答:“……以後你會明白的,現在還不是時候”聲音依舊很沉穩,但是仔細聽的話還透露著一點無奈……


    古雨也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沒得到迴答就放棄了,吧唧一下趴在鍾離肩上。


    鍾離被這一下弄得有點手腳無措,頓了一下伸手扶上了古雨趴在自己肩上了腦袋,學著以前的自己揉了揉古雨的腦袋。


    上千年……太久了……,哪怕是堅硬的石頭經過上千年時間的衝刷,也會有磨損……


    在古雨看不到的地方,鍾離的眼睛慢慢變的幽深,當然就算古雨看見了不會有什麽想法。


    古雨趴了一會就被鍾離耳環上的流蘇弄的臉頰癢癢的。


    忍不住抬起頭,抓住了流蘇,當然沒有用力,順著流蘇往上,摸到了流蘇上麵串著點小珠子,古雨捏著那顆黑色點珠子。


    裏麵古雨之前放進去的小明珠還在,但是裏麵的能量已經完全消失殆盡了,隻有一個暗淡的淡綠色珠子在裏麵,看起來跟普通的珠子沒什麽區別,實際上沒了能量的命珠的確沒什麽用,甚至還不如普通珠子呢……


    至少普通珠子有很多花樣?


    ……


    被捏住耳環的感覺稍微有點難難受,鍾離有點不自在的動了動,等古雨看的差不多點時候,伸手捏住古雨的手,拿來下來,他當然知道古雨在看什麽。


    常年不見光的皮膚很蒼白,古雨的手很瘦,雖然沒到皮包骨的地步,但是看著就不是很健康的手。


    古雨的手很修長,看起來非常的漂亮,就是有點太瘦了,還太過蒼白了。


    白皙的手下血管若隱若現……


    古雨的手雖然對比之前大了不少,但是對比起鍾離的手還是太小了,隻有他的一半大,摩拉克斯一隻手都能握住他兩隻手。


    鍾離輕輕的握住古雨略顯冰涼的手,把他的手一整個包裹在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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