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曾懷疑是否是趙川暗中誇大了傷勢。


    但現在真切看到周辰胸前那恐怖的傷口。


    周鴻武才發現了是趙川的傳信中那是一點都沒誇大。


    反而是把周辰的傷勢描繪輕了。


    看著那幾乎橫貫整個胸口的巨大傷口。


    周鴻武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接著就是濃濃的驚懼。


    倒不是周鴻武性子怯軟。


    恰恰相反,常年混跡在軍伍,


    指揮無數戰鬥,曆經大小無數戰場的周鴻武。


    斷手斷腳,血肉橫飛的場景。


    不知見過了多少。


    周鴻武親手斬殺的敵軍更是不知凡幾。


    說周鴻武是一個腳下鋪滿亡魂,


    雙手沾滿血腥的屠夫都不為過。


    也是如此,


    周鴻武更知道受了這恐怖的傷,


    幾乎不可能活下來。


    而現在他唯一的兒子周辰居然受了這麽重的傷,


    一想到他差點絕後!


    周鴻武心中就是一陣濃濃的後怕。


    萬幸,萬幸周辰被救迴來了。


    此時周鴻武心中對於蘇墨的感激達到了極致。


    “蘇公子,多謝你救了犬子!”


    蘇墨淡定的搖了搖頭。


    “好了,感謝的話已經說過就不要多說了,麻煩讓一下,我要拆線了。”


    “當然,當然。”


    周鴻武急忙讓開了身子。


    蘇墨先是仔細查看了一下傷口。


    見傷勢恢複良好,


    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看向周辰。


    “陳兄,接下來的拆線可能會有點痛,你務必忍一下!”


    周辰麵色凝重的點點頭。


    “蘇賢弟放心施為便是。”


    “嗯,”


    蘇墨點點頭不再說話。


    拿出已經消過毒的剪子,


    開始為傷口拆起了線。


    一旁的周鴻武等人靜靜圍攏在蘇墨背後。


    看著蘇墨的操作都是瞪大了眼睛。


    幾人心思卻是各異。


    蕭若雪和李擎天等隻是單純的覺得蘇墨的手段神奇。


    心中驚為天人。


    而周鴻武在驚歎的同時卻是想到了更多。


    身為沙場老將的他,


    幾乎瞬間就是想到了,


    要是能夠把這神奇的手段應用到軍中。


    那該可以挽救多少將士的性命啊。


    周鴻武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再看向蘇墨的眼神中,


    除了濃濃的感激外更添了一抹火熱。


    但很快周鴻武就冷靜了下來。


    不行,不能心急。


    如此神奇的手段,必是不傳之謎。


    想從這蘇墨手中得到怕是不容易。


    化作他人,以他武安王的地位。


    隻要一聲吩咐下去,


    自然可以輕易得到。


    哪怕不願意,


    為了以後萬千將士的性命。


    哪怕巧取豪奪,背負罵名。


    周鴻武也在所不惜。


    但這蘇墨卻是不同,


    蘇墨是周辰的救命恩人。


    忘恩負義之事他周鴻武做不到。


    就在周鴻武心中糾結該怎樣,


    從蘇墨手中取得這手段時。


    蘇墨已經為傷口拆完了線。


    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拆線這種精細活,還真的有些累人。


    滿頭汗水的還有周辰。


    周辰死死咬著牙齒,


    痛的臉色蒼白,汗如雨下。


    卻死死忍著一聲不吭。


    看的蘇墨都有些佩服了。


    這種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的。


    這時可沒有麻醉劑。


    上次縫合傷口時,


    是蕭若雪給周辰做的人工麻醉。


    讓周辰被動昏迷了。


    想著周辰從懷中摸出了裝著酒精的瓶子。


    開始為傷口消毒。


    周鴻武看著蘇墨拿出一個瓷瓶。


    然後用布蘸取了一些什麽。


    開始在周辰傷口上擦拭了起來。


    頓時周鴻武眼睛一亮,


    他還說明明是炎炎夏日。


    為何辰兒的傷口卻一絲紅腫潰爛的跡象都沒有。


    想來就是這瓷瓶中東西的功效了!


    隻是為何會有一股濃濃的酒氣,


    難不成是什麽藥酒?


    一旁的李擎天鼻子動了動,


    嗯,這濃烈的酒氣。


    好像比蘇小子弄的那烈酒燒刀子還烈啊!


    眼珠轉了轉,


    最後眼睛定格在蘇墨手上的瓷瓶上。


    徹底不動了。


    暗暗咽了口唾沫。


    好啊,這蘇小子居然偷偷藏了這種烈酒。


    看黑叔我等一下怎麽教訓你!


    蘇墨還不知道已經有兩個人盯上了自己手上的酒精呢。


    此時蘇墨在為傷口消毒之後。


    又重新為傷口上了一點藥粉,


    然後拿過幹淨的白布重新包紮後。


    這才直起了身子。


    “好了,陳兄,線拆完了,你的傷口愈合的很好,


    隻要在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康複了。”


    說到這裏蘇墨有些猶豫。


    “就是這傷疤恐怕是消不了,會一直留在你的胸口了!”


    其實按蘇墨的想法,


    能夠活命就不錯了。


    一個大男人傷疤醜點就醜點吧。


    但蘇墨又一想,


    這時的一些富家公子可是很在乎的。


    甚至出門還會和女人一樣塗脂抹粉。


    鬼知道陳兄是不是這種富家公子?


    還是跟他說一聲好。


    然而事實證明蘇墨完全是想多了。


    周辰聽到會留疤。


    不但沒有絲毫擔心,


    反而神色一喜。


    哈哈一笑。


    “無妨,男人身上有點傷疤算什麽,這樣不是更霸氣,更顯男兒氣概!”


    周辰甚至都想到了以後迴到京中。


    把傷疤給那幾個兄弟一露。


    炫耀他英勇的場景了。


    看著周辰美滋滋的樣子。


    蘇墨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得,自己純屬想多了。


    看他那樣還挺得意呢。


    周鴻武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周辰。


    上前一步,對著蘇墨一抱拳。


    “蘇公子,多謝你救了犬子。”


    “嘿,我與陳兄一見如故,兄弟相稱,所以周先生不用客氣。”


    周鴻武眼珠一轉,


    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你與我兒既然兄弟相稱,那我們也別蘇公子,周先生了。


    這樣,我觀你年紀應該小於我兒。


    你以後就叫我周伯如何?”


    看著突然熱情起來,


    想當起自己長輩的周鴻武。


    蘇墨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不是,我就是客氣一下。


    你怎麽打蛇順棍上,


    轉眼要當起自己長輩來了?


    看著滿臉熱情的周鴻武。


    蘇墨心中那是警鍾長鳴。


    不對勁,十萬個不對勁。


    這老小子不會是想拉近關係,


    然後借此賴掉自己那幾千兩酬金吧!


    那可不行。


    談錢是傷感情,


    但談感情傷錢啊!


    看著蘇墨遲遲沒有迴應。


    周鴻武臉色一變。


    “怎麽,蘇公子這是看不起老夫,認為老夫不配?”


    蘇墨更無語了。


    看看周辰,又看了看眼前的周鴻武。


    隻能捏著鼻子認了這個伯伯。


    “周伯哪裏話,能認你為伯伯,是小子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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