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把他看作是一個蹺蹺板,一側是空的水槽,當他沒有水的時候,另一側就壓著大門的機關,這時候除非有千鈞巨力,不然誰都打不開。”


    “這裏我來的次數不多,以往我過來,那大門是萬萬沒有關上過的。想要出去直接就走人就行,等走人之後,再把大門關上。”


    “而眼下我們想要繼續從那個大門通過,隻能在這大門裏麵幹等,等那一側的水槽被蓄滿水,蹺蹺板往上迴彈,這時候我們才能推開大門。”


    陳玉林這時候說著,都不敢看四大爺和我們了。


    四大爺瞪大了眼睛,聽到這話恐怕是要被氣炸了,咬著牙惡狠狠說道:“你家這破祖墓,是個什麽地方,自家人進來都要被困住,那外人卻偏偏能如入無人之境?”


    陳玉林的臉上出現一絲肉疼:“我們祖先在七、八十年前,那時候還算前朝,你也是知道過去那一段曆史,那時我們雙虎鎮陳家最闊綽的時候,祖墓的這些機關就是在那次修建的。當時請來了隴西的魯班術傳承者尚家,尚家根據我們這裏的地理位置和氣候,設計了這一套機關裝置。”


    “當時可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且,這大門用的是一整塊大青石,當時就是為了防止盜墓賊和仇家,一般的炸藥包都炸不開。”


    我聽到這話,也是氣得瞪著眼睛。


    “那我們怎麽出去,總不能等到這大門裏麵的機關水槽重新盛滿水……”說道這裏,我立馬眼前一亮。


    不對,什麽水,盛滿水?


    我立刻就扭頭看向劉汝香:“師父,我們能不能用那種辦法,把水給弄進去?”


    畢竟,我身上可是被劉汝香放了有護體陰兵的,雖然數量不多,但是或許也能運一些水。


    我們這說話都沒說完,那陳玉林就直接明白了我的意思,臉上出現一絲驚訝的神色:“我知道,你們是想用五鬼搬運術,對不對?這一招沒用的,那機關水槽非常大,除非你們把陰兵養到大成,能形成百鬼夜行的異象,不然那陰兵就是累死也不能把水槽給裝滿。”


    我歎了口氣,這又是膚淺了。


    “而且,那機關裏麵放著有純陽之物,過去了這麽久,還有沒有用也不太清楚了。”


    這時候就能看出來了,當時陳家的先人究竟考慮的是有多周到。


    “但是,還有一點,我們大家還是有生路的,我知道的有兩個地方,那牆壁不是石頭的,而是硬土夯成,我們往外挖個兩米就能出去。”陳玉林終究還是給出了一些能用的辦法。


    “說來慚愧,我家這祖墳,以後我進來都難了。”


    陳玉林哀歎著。


    原來,就在剛剛他從上麵洞窟下來的時候,被那根繩子吊起來的時候,他掙紮著不小心把那正大門的機關鑰匙給弄掉了。


    陳玉林說話間,眼神在不停閃躲。


    這一幕被我看在心裏,我就知道,這老東西絕對說謊話了。


    “那就走吧,既然知道了出口,就別磨蹭了,你快帶路。”四大爺急吼吼地,撇著嘴生悶氣。


    這時候朝懸崖外麵看去,東邊泛著魚肚白,天已經蒙蒙亮了。


    陳玉林點點頭答應,然後顫顫巍巍站起來,打著我的手電筒往前麵走,一點點朝著那洞窟的深處走去。


    洞窟,曲曲折折、望不到頭的洞窟,看著就好像是令人絕望的迷宮。


    一行人的腳步不停地涉水,然後又在大石頭上爬上爬下,時而彎腰,時而扭頭,時而轉身,在這或是狹窄或是逼仄的洞窟中變換身形。


    走到了洞窟深處,我就有些急了:“陳老伯,你說的薄弱之處到底在哪裏?”


    陳玉林細致地觀察,朝著洞窟的上上下下打量著,卻一直都沒有個結果。


    而就在我們在下麵的洞窟艱難尋路的時候,在我們頭頂不遠處的上洞窟,那兒卻待著另外的其他人。


    這個洞窟被一扇門隔斷,隔成了一個房間,這房間裏空間非常大,但就是這房間的地上,卻擺放著七八張涼席,每一張涼席上麵都躺著一具腫脹的濕漉漉的屍體。


    在這房間的邊上,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坐在一個椅子上,對著麵前桌子上的一些物件敲敲打打。


    桌子上麵是一些木質刺針,還有一些絲線和藥粉。


    這個身穿黑袍的男人看樣貌已經不小了,約莫四十多歲,那幹瘦的身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具風幹的屍體,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那渾濁的眼睛裏流露著一絲狠毒陰邪的光。


    而在他邊上,兩個年輕的男人正圍著一個屍體“動手術”,似乎是用小刀在屍體的後頸部位切割畫著什麽東西。


    這時候,這洞窟臥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身穿黑色長袍,拎著鈴鐺和銅鑼的男人走了進屋。


    隨著他開門的動作,外麵還湧進來一些煙霧。


    這個正坐在椅子上打磨手裏物件的老男人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對著進來的人說著一口蹩腳的漢話:“你,迴來了,外麵什麽情況是?”


    那個走進來的男人把手裏的銅鑼和鈴鐺放下,然後鬆了口氣。


    如果四大爺這時候在場,就能聽見,這個人說話的聲音和之前那個在濃霧之中出現的趕屍人的聲音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因為他們就是一個人!


    “師父對不起!外麵情況不好,那幾個外來人很熟悉這裏,其中有一些人是這裏的玄門人士,是一個師公脈細的小家族。他們很難纏,我們用毒煙攻擊,他們有兩個老年人很難受,最後跑了。”這個人說著,然後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地下了腦袋。


    這個坐在椅子上的老人麵色陰沉,死死盯著這位走進來的徒弟:“你是,巴嘎東西!”


    老人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這位徒弟的麵前,接著就罵出了好幾句聽不懂的外國話。


    “啪!”響亮的耳光打在了這個徒弟的臉上。


    他硬生生地挺住身體,動都不動。


    “師父,您批評的是,我是蠢貨,遠遠比不上您們優秀的血統。”


    這個老人的眼神掛外高傲,深邃的眼眶裏,閃著一絲痛恨的光芒。


    “幾十年前我們輸了,但是這一次,會是我們重新踏上這片富饒的土地的機會。”這個老人麵色不屑,望著這個徒弟,直接張嘴吐了一口口水,正好吐在了這個徒弟的臉上。


    “是的,師父你說的對!”這個小徒弟不去擦臉上的口水,而是低下了腦袋,伏在地上,親吻著那老人的鞋子。


    老人似乎嫌他惡心,猛地一腳提在他的臉上:“你,離我遠遠的。”


    這個徒兒很快就退了出去。


    這時候,老人把那兩個正在收拾屍體的兩個人給叫住。


    “你兩個,看著我,過來。”這個老人吆喝著,那兩個估計也是徒兒,立刻轉過身走了過來。


    “師父,請您吩咐!”


    兩個徒兒跪坐在地上,恭恭敬敬的低下腦袋。


    “你們記住,如果我讓你們處理進來的人,你們應該用最快速的手段,把這些膽敢阻擋我們紫山家族重迴光榮大地的敵人統統斬首!”


    兩個徒弟點著頭。


    “記住了!”


    “明白。”


    這個老人麵色陰沉,繼續說道:“我們紫山家族的速度已經落後了,八井家族在榮耀大地的布局更深,現在已經滲透到了很多領域,在整個嶺南地區的都有自己的勢力。”


    其中就有徒弟立刻低頭俯下腦袋:“為紫山家族登陸榮耀大地而努力,弟子義不容辭!”


    這個老人很是滿意的看了他一眼:“你,很不錯,你會是我們紫衫家族最重視的仆人。在以後,我們紫山家族會考慮把你們派出去擠占這裏本土的玄門。”


    “你們必須要多加努力,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個老人說著,走到那個徒兒的麵前,輕輕撫摸著他的腦袋。


    另外一個徒兒看到這個老人沒有撫摸自己,就急於表現:“懇請師父給我機會,我會為了紫山家族和您高貴的血脈降臨這片大地而不懈奮鬥,我會努力做您的最忠誠的仆人!”


    這個紫山家族的老人高興的笑著,輕輕撫摸著這一位徒弟的腦袋。


    “快了,都快了,七星圍月之日,就是我們重新踏上這片大地的時刻!”


    “哈哈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在這石窟圍出來的房間裏不斷迴響。


    而在另一邊的下麵洞窟中,我們的隊伍終於有了發現。


    陳玉林這時候指著一處洞窟石壁說道:“就是這裏,我剛剛摸了摸,這底下的水坑裏麵有一個凸出來的石頭,這就是一處薄弱的地點,我們往這裏向外挖掘,很快就能出去的!”


    四大爺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久違的笑意。


    “好,好。”四大爺從煙盒裏摸出了一根香煙,遞給了陳玉林抽。


    陳玉林如獲至寶,第一時間就給點上吸了起來。


    四大爺帶著劉汝香開始觀察這麵牆壁,卻是如那陳玉林所說,這裏的牆壁不是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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