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蒙著眼睛走路,總覺得非常的不安。


    再加上進入了這深山的樹林裏,總有一些陣陣微風從樹林裏麵傳過來,帶著一股陰涼的氣息,吹到領口脖子那兒就會覺得冷。


    我不敢走快了,那腳邁的步子也非常小,幾乎就要貼著地行走了。


    也就是在這忽然間,我腳下一個一個不穩。


    一個巨大的力氣猛地拽住了我的腳。


    我身體的重心止不住往前傾倒。


    “哎呦啊!”我叫喚了一聲,立刻就雙手按著地下就趴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痛死我了。”我倒在了地上,還不清楚情況,立刻就把臉上戴著的眼罩都給拿下來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的腳。


    原來,根本不是誰抓住了我的腳腕,隻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被去年沒死透的八根草給絆倒了。


    “好痛,哎呦。”我這麽一叫,那個陳玉林是氣歪了臉,瞪大眼睛朝我喊著:“誰讓你把眼罩給我拿下來的,快點給我蒙上,蒙上!不準東張西望!”


    我傻傻的看過去,然後才發現,劉汝香也是心疼我,停下腳步後也是第一時間就把腦袋上纏繞著的布袋給解開了。


    四大爺也有模有樣的學著,把眼睛上蒙著的布條給摘下之後,還順勢朝著周圍偷偷瞄了一眼。


    我知道,劉汝香可能是真的關心我的安全,但是這四大爺,絕對是渾水摸魚,趁著這走路的時候出意外的情況來偷偷記著路線。


    “誰讓你們把眼罩給拿下來了,戴上,統統戴上,否則我這就走了,你們自己去在這山裏麵找吧!”


    陳玉林氣壞了。


    劉汝香看到我是被草絆倒了,也就送了口氣,蹲下來看了看我的腳腕。


    “怎麽,這腳疼嗎,還能不能走路?”劉汝香輕輕地問著,溫柔死了。


    我嘿嘿笑著,總感覺這無心的意外總好像是自己故意的。


    隻是被絆倒了,我雙手放在前麵撐住了身體,其實並沒有受傷。


    “沒事,沒事。”


    劉汝香鬆了口氣:“那就好。”說著,他這時候也是戴上了頭上的布條子。


    四大爺這也拗不過陳玉林的威脅要求,隻能一臉不悅的戴上眼罩。


    這個陳玉林也是嫌我動作磨蹭了,三下五除二拽掉那八根草,然後就讓我趕緊戴上布條。


    我按著他這麽說的做,但其實背地裏也悄悄學著四大爺的模樣,已經把這周圍看了個精光。


    哈哈,老東西肯定是氣壞了。


    我這邊笑了笑,如果到時候重新過來一遍,用心尋找的話,說不定那是真能找到最終的目的地。


    “你們劉家人,真是一點也不老實。”陳玉林小聲的責罵著。


    我心裏是雷打不動,反正這老匹夫在我眼裏,就是一個工具人罷了,等他把我們帶到了目的地,隨後也就失去了用處。


    我們一行人繼續走著,但是因為前麵領頭的陳玉林害怕我再照著剛才的那樣套路重新來一遍偷偷觀察周圍的環境,都不給我製造機會,那走路的速度滿了許多,隻要一腳一腳的交替著抬起放下,根本就不可能跌倒。


    我們的隊伍朝著大山的深處慢慢進發,很快,就這樣一直走了半個多小時,我們開始了休息停腳。


    坐在草地上喝了一會兒水,四大爺這時候閑不住,非要逼著陳玉林把他們祖宗的墓地給說一說。


    “反正我們馬上也是要去你們家那兒的祖地的,你說,你就跟我們講一講,到底是什麽情況?”


    可這陳玉林就是打死都不同意,隻說了墳墓是在地上。


    這就沒法交流了,我們休整一會兒繼續出發。


    又過去快一個小時,終於,我們的路線開始變動了!


    我們都是閉著眼睛就走路的,還因為手拉手,根本都不需要在大腦裏思考,所以我們都閉著眼睛在腦海中模擬那路線圖。


    但是陳玉林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很快就做出了反製手段。


    因為如果我們腦海中用腳步刻畫出來的那塊路線圖是一條線的話,那我們可是足足畫了有三個小圈。


    他拉著我們轉了幾圈?從哪裏開始轉的,最後又朝向那裏了呢?你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數,甚至很可能記錯了。


    這時候說腳步不對,是因為我們已經停下來了。


    “大家都別把眼睛上蒙著的布給摘下來,否則,誰摘下我就不帶誰繼續走了,你們就自己找吧。”陳玉林如此說著,繼續打消了我心中想要拿下黑布條的衝動。


    “你們都不要動,我,我來撒泡尿。”陳玉林說著,果然,我們就聽到了一陣水聲。


    “噠——噠——噠——”老年人身體不行了,那尿液滴到枯樹葉上的聲音我幾乎清晰可以聽到。


    “哎呦,老陳頭,你好了沒有,快一點。”四大爺催促著。


    等陳玉林解完手過來了,四大爺又一臉嫌棄:“你這個小四老頭,真惡心,你該不會弄到手上了吧?”


    四大爺就是拉著陳玉林手的,嫌惡心也正常。


    “你,胡說八道什麽,那是手汗,我年老了氣虛,熱得。”


    這邊拌了兩句嘴,繼續走著,但是我很明顯的感覺到,不一樣了!


    我們腳下的地竟然變得成了下坡路。


    “這裏還有往山下走一會兒。”


    陳玉林這樣說著,但是我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就連我們身邊的空氣都不一樣了,那空氣中猛然間就多了一股濕氣與黴味。


    這,怎麽走到這裏來了?怎麽迴事?


    我心中疑惑,然後就聽到陳玉林的聲音:“都走快點吧。”


    說著,前麵的腳步都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哎呦,你這個老陳頭,你走這麽快作甚。”四大爺嘴裏罵罵咧咧,但是前麵的人快了他也不得不跟著變快,我們一行人甚至都止不住的小跑著起來。


    而就在這時候,我猛然間意識到了不對勁。因為就在我們腳下,已經完全不是土地的質感了!


    而這一切,我們往深處走了這麽久,劉汝香四大爺他們竟然沒有發現?


    我猛地意識到了不對勁。


    “什麽情況,我們這是,這不在室外了嗎?”我慌裏慌張地說著。


    “陳家大爺,停下,停下。”我嘴裏喊著,不僅沒有聽到前麵陳玉林說話的聲音,甚至我們一行人的速度都猛然間變快了許多。


    “啪嗒——啪嗒——”


    我們一行人的腳步在地上走著,聲音就好像是踩著石板發出的響聲。


    我感受到身後的那隻細嫩的手忽然就鬆開了,同時我也掙開了前麵四大爺的手。


    這時候拿掉眼罩,猛地一時間被嚇了一跳,我們這眼前竟然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了。


    拿掉這布條之後就是一片漆黑,我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不對勁!


    這不正常,如果是漆黑環境的話,人本來就看不見,為什麽還要專門弄個布條蒙住眼睛?


    “問山,問山!”身後傳來了劉汝香的唿喊聲。


    聽到這師父的聲音,我一下子心裏舒服了好多。


    “師父,師父。”我緊張地叫喊著。


    然後下一秒,我就看見了一束刺眼的燈光,是劉汝香打開了手電筒,她就站在我的身後看著我的前方,猛然間瞪大了眼睛。


    我順著這一束光看過去,猛然間唿吸停止!


    我前麵,是四大爺,這時候剛剛撤掉臉上的黑布條子,但是……就在他的前麵,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一個渾身幹癟紫黑色的屍體赫然直立起來沾著,他的腿還在不停地朝著洞穴裏麵走去,啪嗒、啪嗒、啪嗒,腳步聲由近到遠一點點傳到我的耳朵裏。


    什麽鬼!


    那具屍體的姿勢赫然保持著把一隻手伸到身後,讓身後的人握住他的手的那種姿勢!


    那具紫黑色的屍體在地上跑著跑著,然後就好像一直斷了線的風箏,好似是渾身的筋一瞬間被抽去。


    “啪嗒——”


    一聲響,他整個身體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一絲動靜!


    我驚恐的望著那句倒地不起的屍體。


    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怎麽迴事?我們現在到底來到了哪裏,還有那個陳玉林,他去哪裏了!


    四大爺怒不可遏,他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媽的,我還以為是那老東西沒洗手,弄得我手上是尿……這,這,這什麽,完全換了一個人,我說怎們這手上還有水,濕漉漉的……”


    我心中迴憶起剛剛那一出出情況,忽然變化的空氣,截然不同的腳下地麵,以及那手感不對的手,這一切的變化都發生在陳玉林說要解手之後。


    “就是那個老東西搗鬼。”我心裏氣憤不已,恨不得看到他之後把那個老東西揍一頓出氣。


    劉汝香慢慢鬆了口氣:“這樣,我們先原路返迴看看什麽情況,能不能出去吧。”


    這個提議好。四大爺從剛剛和那具屍體拉手的氣氛迴過味來,冷哼一聲,帶著我跟上了劉汝香扭頭返迴的腳步。


    “問山,你剛剛是怎麽第一個發現情況不對的?”四大爺問我道。


    我就說了腳步聲音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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